李惟岳和严安宁看到采薇进来,急忙停止说话。
“采薇,发生什么事了?”严安宁问道。
“小姐,李惟简来了,说要单独见世子爷,有要事情相商!”
李惟岳一听,不耐烦地问道:“他有什么事,要和我相商?不见!不见!”
采薇听李惟岳这般说,有些无奈。
严安宁见状,立即劝道:“惟岳,方才,你才答应我,要孝顺谦恭,不得动怒,怎么,现在就坐不住了?”
“李惟简,他要见你,你拒之门外,岂不失了风度?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听听他怎么说,也不失为良策。你拒绝见面,让他有了觉察,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惟岳一听,严安宁说得有道理。
“可是……”李惟岳挠了挠脑袋,道:“我不知道他要对我说些什么,去见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严安宁想着属下之前汇报的情况,微微一笑。
“若我所料没错的话,李惟简,多半是来和你拉关系的。他呀,会装出一副谦卑的样子,同你述说兄弟之情,表明立场,让你相信没有夺嫡之心,以此彻底打消你的防备之心,这样,他就可以畅通无阻了。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我在你府上,说不定,还会说我的坏话,让你,转头对付我!”
“哼!”李惟岳冷哼一声,“好个李惟简,想离间我,我才不会上他的当!”
“安宁,你放心,我不会听他的,我绝对不会背刺你!”李惟岳转身,急忙向严安宁承诺。
“好了,不用解释,我相信你!”严安宁笑着说道。
然后,轻轻送上一吻。
“安宁,你……”
李惟岳受宠若惊,他抚摸着严安宁刚吻过的嘴角,愣在原地。
严安宁见他这呆若木鸡的模样,悄然一笑。
“惟岳,既然他想演戏,那你就陪他演好了。待会儿,不论他说什么,你都表示相信,不论他提出什么样的建议,你都表示同意,那不就得了,何必动怒?你呢,就陪他演好一出兄友弟恭的戏码,这样,也有助于你重获你父王的信任。”
“好,安宁,那我过去了!”
“去吧!”
严安宁轻笑着,送李惟简离开。看着李惟岳逐渐模糊的身影,严安宁偷偷瞟了一眼房梁,目光,慢慢变得狠辣。
“出来吧!”严安宁叫道。
此时,一个矫健的身影,从楼上快速闪出,犹如一阵旋风,瞬间刮到了严安宁眼前。
“参见尊主!”无常立即跪拜,“尊主,您知道我在这里?”
严安宁冷冷一笑。
“刚才,我和李惟岳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尊主饶命,属下不是有意要偷听的!”无常吓得连连磕头,“尊主,属下是有要事禀报,没想到李世子也在这里,属下不敢打扰您和世子爷说话,才不得已躲入房梁,求尊主饶命!求尊主饶命!”
严安宁伸手,抬起下颌,轻轻捏了捏无常的嘴,“我又没怪你,你怕什么呀?”
“你呀,可真是越来越神秘了!知进退,懂谋略,无常,你比幻影聪明多了!”
无常吓得再次猛烈磕头。
“尊主谬赞,尊主谬赞!和尊主比起来,属下,愧不敢当!”
“起来!”
严安宁,忽然转脸为笑,“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是,尊主!”
无常禀报道:“属下在沧州城外,发现了秦安的踪迹,属下不敢擅自做主,特来向您汇报。”
“秦安?”听到无常的汇报,严安宁顿时血脉膨胀,“你是说你看到了秦安?”
“是!”
无常回答道:“属下本想把他控制起来,可怕坏了您的大计,不敢擅作主张,因此特来汇报!”
“好,做得好!”严安宁称赞了无常,接着询问,“你可看到了纪晓拂?”
无常摇了摇头,道:“属下认真查探过,只有秦安一人,没有看见纪晓拂。”
“哼!”
严安宁气愤道:“好个纪晓拂,又让他给跑了!”
严安宁知道,纪晓拂对秦安极为信任,两人经常在一起,纪晓拂的重要情报,大多都是通过秦安来传递的,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事,现在找到了秦安,也还是没有发现纪晓拂的踪迹。严安宁越想越气,心里的怒火,越发按捺不住。她气愤地握起拳头,接着追问:“秦安,可曾发现你?”
无常摇了摇头,道:“属下害怕打草惊蛇,不敢轻举妄动,秦安,他不知道已经被监控。纪晓拂,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他没和秦安在一起,也没和他通过信!”
“该死!”严安宁忍不住咬牙,“好个纪晓拂,死哪儿去了?”
无常看着严安宁咬牙切齿的模样,有些吃惊。严安宁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昂首挺胸,收敛起怒气,恢复以往霸气。
“你确定秦安没有和纪晓拂通过信?”严安宁再次询问。
无常回答道:“没有!”
为打消严安宁的疑虑,无常再一次跪到严安宁面前,解释道:“尊主,属下暗暗遣人,监视着秦安的一举一动,只要他和纪晓拂有联系,属下便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纪晓拂。只是,迄今为止,都没有看到过任何人同秦安有过联系,属下无奈,只得向您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好,知道了,你下去吧!”严安宁对无常挥了挥手,“继续盯紧秦安的一举一动,如有情况,随时给我汇报。”
“是,尊主!”无常闻言退下。
严安宁接着,对采薇招了招手,采薇见状,立即走了过来。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采薇温声问道。
“采薇,通知幻影,开始行动!还有,李惟岳那里,继续监听。”
“是,小姐!”
采薇温声道:“小姐,李惟岳那里,咱们的人一直盯着,他和李惟简的谈话,稍后会告知您。只是……”
采薇想起严安宁平日里对自己的好和偶尔的温柔,迟疑了一下,劝道:“只是,小姐,非这样不可吗?上一次,咱们的人,在青州西城大街屠杀群众,已经惹得纪大人不悦,他到现在,都还不肯见您。若是,再伤及无辜,只怕,他会更加恨你!你们,也再无可能!”
“恨?”
严安宁苦笑着摇了摇头,“采薇,我和他,早就结束了!早就势不两立!”
“采薇,我知道你心肠好,不想伤及无辜,不过,这件事,必须这样做,没有商量的余地。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他,否则,我拿你是问!”
“下去吧,下不为例!”严安宁厉声吼道。
“是,小姐,那您好好休息!”采薇悄声退了出去。
严安宁独自留在房里,开始了谋划。
这时候,李惟岳,已经见到了李惟简,李惟岳按照严安宁说的,和李惟简,达成了共识。严安宁看着眼前的棋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纪晓拂,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你这只狡猾的狐狸,终究,还是被我抓住了尾巴。等我拿下了李惟简,我看,你还能藏到哪儿去?”
“哈!”
“哈哈!”
空气中,传来了严安宁疯狂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