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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两夜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回到寝室我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正在收拾行装的同学们的说话声把我惊醒了。我看一眼手表,已经九点多了,急忙起床收拾自己的行李。收拾完了自己的,我又去李明惠的寝室想帮她收拾东西。到李明惠的寝室一看,她已经走了,还好魏华没有走。我呆呆望着李明惠的床铺,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不辞而别,难道我们就这样分手了吗?我帮魏华捆好了行李,然后又回宿舍取来自己的行李,和她一起离开校园。
我不得不与三年来朝夕相处的同学们和我的母校说再见了。我最后一次回望一眼母校,然后扛起行李和魏华一起上了开往火车站的公交车。一路上我非常后悔,没有早一点起床和李明惠一起走。
这时我已经完全清醒了,突然想起了昨夜和李明惠在一起做的事,不由得紧张得头上都出了汗。我真担心自己会闯下大祸,如果在李明惠身上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我岂不是毁了她一生?”
如果不是在汽车上,我真想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我恨自己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做了那种事。这时我恨不得飞到火车站,看看李明惠走了没有,问问她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魏华的家乡不通火车,她在长途汽车客运站下了车,我也想下公交车,把她送到途客运车,然后再去火车站。可能是看到我的东西太多,行动不便,魏华拦住了我,不让我下车。公交车开动了,魏华眼含着泪水,挥着手说:“哥,再见!多保重!”
三年来我买了许多书,所以行李特别重,扛着行李找李明惠太不方便,一到火车站,买完火车票我就直奔行李房,打算先托运行李,然后再去找她。正在办理托运手续时,李明惠突然来到了行李房。
“明惠!”我大喜过望,没想到她还没走。
“远翔!”李明惠也大声喊着,来到我身边。
“你怎么不等我,自己先走了?”我埋怨道。
“我怕分手时会控制不住自己,举止失常,想悄悄地离开你,不与你当面话别了。可是到了火车站以后,我一想不知什么时候咱们还能再见面,也许真的要等到二十年以后,我又犹豫了,便一直没走,在这里等你。二十年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我不想今天就这样离你而去,无论如何也要再见你一面。刚才听同学们说你在托运行李,我就找来了。”
托运完行李,我和李明惠一起走出行李房,我说:“我以为你会等我一起走,就放心地睡觉了,早晨到你的寝室一看,你已经走了,当时我心里那个难过,别提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你。”
七月的太阳像火球一样在人们的头顶炙烤着。李明惠撑起了手里的伞,往我身边靠了靠,为我遮挡住了火辣辣的阳光。我们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刚才托运行李时,我忙活得浑身都是汗,这时我掏出手绢想擦擦头上的汗水,却发现手绢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我一下愣住了。
“手绢有什么好看的,看得你两眼发直?”李明惠问。
“这上面好像有血迹,我不知道是哪来的。”我仍然困惑地看着手绢。
“你的手绢昨晚是不是放在了我身下?”李明惠问。
“是。”我说。“昨晚我怕椅子上有灰尘弄脏了你的衣服,就垫在了你身下。
“既然是这样,你还不明白血迹是哪来的?你呀!”
“是你……”这时我抬起头来看看李明惠,发现她满脸通红。我这才意识到血迹和昨晚我们做的事有关。我又看一眼手绢,然后小心翼翼折叠起来,放进了上衣口袋里。
“回去洗洗再用吧,要不就扔了。”李明惠红着脸说。
我摇摇头说:“我不洗,也不扔,就这样珍藏一辈子,它是我们爱的见证。”
听我这们说,李明惠很感动,用伞把我们俩罩住,然后她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
提起昨晚的事,我很想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果,虽然无法启齿,但还是小声地、结结巴巴地问道:“昨晚的事会不会有严重的后果?”
李明惠脸又红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怕,怕,怕出事,害了你……”
“能出什么事?”李明惠不解地问。
“这你还不知道?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怀,怀……”
“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我心里有数。”李明惠红着脸说。“宋秋雁以前当过护士,给我们讲过什么情况下才会怀孕。”
“不是一次就会发生那种事?”
李明惠笑了,“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发生那种事是有条件的。我现在不具备那种条件。”李明惠羞得脸更红了,不好意思再看我。
我又不放心地问了一遍:“真不会发生那种事?”
“你放心好了,不会的。”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刚才一路上我都在想这件事,为你担心。虽然你说不会发生那种事,如果万一真的发生了那种事,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承担一切后果,我决不会推卸自己的责任。”
李明惠一只手擎着伞,一只搂着我的脖子,脸贴在我的脸上。在我耳边说:“远翔,我没看错你,你是个真正的男人。换了别人,占了便宜之后,也许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你却牵挂着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我非常后悔地说:“昨晚我不该喝那么多酒,使自己失控。我一定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决不再喝酒了。”
李明惠说:“我可不像你那样想,我觉得酒是个好东西,如果我们不喝酒,根本就没有胆量完成我们的婚礼。”
我吃惊地问李明惠:“你真的不后悔?昨晚的事是因为我们都喝多了才发生的,现在我们都清醒了,你还不后悔?”
李明惠说:“我真的不后悔。昨晚我们是喝多了,可是你我当时都是清醒的,酒只是给了我们勇气而已,使我们做了平时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开往通化方向的火车就要进站了,旅客们请到检票口排队检票上车……”火车站的广播喇叭响了,路过北丰市的火车白天只有这一个车次,我得去检票了。
李明惠举着伞为我遮住炎炎的烈日,送我进了候车室,然后又和等在那里的其他同学一起将我送上火车。
火车要开了,送我上车的同学们都下了车,李明惠留在了最后,她紧紧握着我的手,不肯松开,说:“远翔,今日一别,也许真的要等到二十年后才能再见面。你要向我保证,二十年后在约定的日子你必须要回到母校,如果那天我见不到你,也许我们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再见面了。”
“明惠,二十年后只要我还活着,在约定的日子我就是爬,也要爬回母校见你!”
分别的时刻到了,我心里非常难过。
李明惠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说道:“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回去后一定要善待你未来的妻子,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明惠,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她。”
列车员过来要关车门,李明惠只好松开我的手,下了车。在车下,她说道:“远翔,我们的爱情游戏到此彻底结束了,你要多多保重!二十年后我们再见!”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时我却热泪盈眶,说:“明惠,你也多保重!希望不久的将来能见到你,二十年太久了!”
火车开动了,李明惠挥手向我告别,我看见两行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流了下来。这一幕永远地铭刻在了我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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