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奋的灵堂设在秦公馆的偏厅里，虽然不大，到也干净肃穆，邓芯走在秦悦芯的身侧，心事明显很重，特别是那苍白的脸色，让走在一旁的秦悦芯担心不已，他伸出手想要搀扶邓芯一把，邓芯移动了胳膊避让。
“我很好。今天有这么多人来悼念秦司长，你去帮忙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我不去，我的责任就是照顾好你。”秦悦芯难得的任性，如果是以往，他必定很懂事，可是今天，他总是没来由的心慌，他总觉得今天邓芯他……
他知道大伯已经走了，和他竞争邓芯的人已经不在，就算是邓芯心中有着一个人，那人还不知在何方，自己不应该如此恐慌的，但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如果不守着邓芯，必定会要失去他……
“邓医生，节哀！”
就算秦悦芯想要全心全意守在邓芯身侧，可事实却做不到，他还未坚持多久，院长就来了，他只得招呼
“那个，是我们医院的院长，我……”秦悦芯别提多烦躁了，简直怕什么来什么。
“没关系，你去忙，我自己……就看看他……”
“好，我很快就回来。”秦悦芯想着快去快回，但在转头看见大伯的一刹那，他又折返邓芯身边
“你和我一起过去好不好，我……真的不能丢下你一个，大伯他……我……”
“我真的没事，你去忙吧，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邓芯推了秦悦芯胳膊一把，他想要秦悦芯知道，自己已经接受了秦奋离开的事实，哪怕自己现在依旧胸口堵塞的难受。
“好，那你，就在这里远一点……”秦悦芯皱着眉头望着秦奋，他这一刻真的讨厌死亡，为什么人类一定要有这个时刻，而作为人又不得不接受面对，就算是亲人朋友离世的刹那很痛苦，可活着的人不还得活着，为什么要搞这些……算了，他没有时间多想了，院长已经向着他们走过来，在他身边站定
“秦医生，这位是……”
“哦，朋友，院长，我们这边走。”
医院的院长看了一眼邓芯，而后转身跟着秦悦芯去上香和秦朗打招呼，一系列的操作，在邓芯眼里就和所有人走之后的流程毫无差异，他将视线在整个偏厅环视，来的人确实不少，但是，似乎大家的脸上并没有悲伤，反而成了社交的机会一样……互相寒暄，口中招呼着节哀，聊着秦奋从古至今八卦，当然还有当年秦奋英勇替某人挡枪，总之，人死了，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要被扒出来议论，明着说是追忆，实则……
邓芯真的很讨厌这样，这样的气氛和环境让他缺氧，他甩了甩发晕的脑袋，上前两步看了看躺在那里的秦奋，好像一夜之间秦奋就变了样貌一样，他有些认不出来了。
特别是秦奋青紫的脸色让他有一种反胃的感觉，他不在停留，快速转身离开了灵堂，一路冲到外面的花园，扶着一颗冬青在那里干呕，许久，他才停止，在直起身的那一刻，眼前忽然发黑，眼看着就要晕倒，他心死地想要迎接疼痛，却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这气息……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