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英雄与“英雄”
书名:奥麦蒂 作者:言风 本章字数:7973字 发布时间:2024-12-22

当安迪和布朗以及最后名单上的六个人被关押进原思想部大楼的一个大房间中时,凯莉的屠杀已经结束了。在最后名单上的六个人中,有四个是华盛顿模范市民,两个是凯莉的男宠官员。

八个人中,只有安迪镇定自若,而另外七个人则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一脸的茫然和委屈,他们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居然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看到所有的犯人都被凯莉杀害后,安迪陷入了深深的哀痛之中,几分钟之后,他就被破门而入的警察逮捕了,但他的内心很坦然,他并不感到后悔,既然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当然能坦然面对,他唯一感到遗憾的是轻信了凯莉的鬼话,最终还是没能挽救囚犯们的生命。

其他七个人对屠杀的态度就很是耐人寻味了,布朗在押送他的警车上看到了屠杀视频,即使当时他已经变成了基地的“奸细”,但他还是本能地为这场屠杀鼓掌叫好。

最后名单上的六个人则经历了冰火两重天,当他们看到凯莉突然将第一排的囚犯处决后,都疯狂地高呼起盛赞凯莉的口号并对囚犯们破口大骂,但紧接着他们的名字就出现在了基地的奸细名单上,这一戏剧性的反转令他们难以承受,对于接下来的屠杀,他们的心态十分复杂,但即使明知道抓捕他们的警察已经在路上,他们仍然硬着头皮疯狂地叫喊着。

是的,除了安迪,其他七个人不论在成为“奸细”之前还是成为“奸细”之后,都在为凯莉的屠杀呐喊助威。但讽刺的是,他们这些被凯莉册封为上等人的人却突然间成了凯莉的阶下囚,他们对凯莉的无限忠诚最终换来的却是如此下场,对于这种从天堂到地狱的瞬间转化,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这个残酷而荒诞的事实,更何况还是他们这些地球上最高贵的人。

华盛顿人都知道,布朗和另外两名政府官员都是凯莉的红人,安迪更是民权党的元老,按理说,能同时和四名与凯莉的关系如此之近的人近距离接触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四个华盛顿市民应该欣喜若狂并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才对,可是,当命运真的给了他们这个机会时,他们却连换上眉飞色舞的笑脸的兴致都没有了,要知道,看人下菜碟,随时变换表情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但现在,他们可没有心情再表演自己的绝活了。

房间里的气氛即沉闷又尴尬,除了安迪,另外的七个人都在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各怀心腹事。安迪坐在那里观察着每个人,他无法确定这些人究竟是不是奸细,但他感觉这几个人的表现很可笑,于是他首先打破了沉默,“我说,你们几个别垂头丧气的,我以为就我一个是奸细,没想到你们和我是同道中人,”

接着,他坏笑着看向布朗:“布朗,你隐藏的挺深啊!你不仅骗了别人,还骗了凯莉,不仅骗了凯莉,还成了她最信任的人!以前,我对你的态度是羡慕,嫉妒,恨,从现在开始,我改变态度了,因为你和凯莉走得近是工作的需要,我非常理解……!”

“你给我住口!”,布朗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粗暴地打断了安迪的话,然后一本正经地说:“谁和你是同道中人!你是奸细,我可不是,我是国防部长,我始终忠于凯莉总统,忠于美国,忠于我们正义的事业,我从来就没干过这种龌龊的事!”

“那基地为什么说你是奸细?”,安迪笑着问道。

“我怎么知道!”,布朗一脸委屈地说。

“你不知道很正常!”,安迪拍了拍布朗的肩膀,“我曾经也不知道,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布朗抬起头一脸不解地看着安迪,“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安迪说:“戴维斯和琼斯不是都谈到了删除记忆这件事了吗,但他们没提到植入记忆,事实上,我们完成任务后,基地都会删除我们大脑中的相关记忆,当再次和我们取得联系时会把删除的记忆再输入进我们的大脑,之后再把这些记忆删除,所以,你自然就不知道自己是卧底了!”

布朗瞪大眼睛,坚决说道:“他们的确提到了删除记忆,但这绝对不可能,他们在说谎!”

“戴维斯在胡说,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技术!”,“戴维斯是在欺骗凯莉总统!”,“对,这绝对不可能,他们根本做不到!”,其他几个人也立即否定了安迪的说法。

“有什么不可能的,”,安迪说,“他们和我第一次取得联系时,我完成他们交给我的任务后,他们就利用卫星控制我的手机,通过我的手机发出的电磁波删除了我的记忆,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奸细,当我第二次为他们完成任务后,在我的再三请求下,他们才保留了我的记忆,所以我才知道自己是奸细,你们和我的区别就是我知道自己是奸细,而你们不知道!”

听安迪这么一说,七个人的态度就不那么坚定了,他们开始将信将疑地面面相觑。

“所以,我们都是基地战士,我们的内心都追求真正的正义,我说的没错吧!”,安迪一边说一边注视着几个人。

“作为最高尚的人,我们当然追求正义了,但我可不是什么基地战士,我是美国战士,是正义联盟的战士!”,布朗义正词严地说。

“哈哈……”,安迪大笑起来,“布朗,你所谓的正义恐怕是凯莉的正义吧?而你所谓的美国战士也好,正义联盟的战士也好,其实不就是凯莉的战士吗?但我相信,在你的内心深处,一定和我一样在追求一种真正的正义,追求一种更真实,更纯净的东西,否则,你是不可能答应为基地工作的,不是吗?”

布朗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摄像头,冷笑道:“难道你是想说基地才代表真正的正义?我可从来没这么想过,在我看来,凯莉总统就是正义的化身,追随凯莉总统就是在追求真正的正义,我从来就没怀疑过我的信仰,而基地是邪恶的老巢已经是全世界的共识,我怎么可能与魔鬼做交易,所以,我不可能成为基地的奸细,这是基地对我的侮辱和陷害!”

八个人都知道凯莉此时正通过摄像头看着他们,布朗的这番话其实是说给凯莉听的。

“对,这是基地对我们的陷害。”,“我们不可能是基地的奸细!”,“我们怎么可能与魔鬼做交易!”,其他几个人立即纷纷附和道。

安迪板着脸看了看几个人,说道:“姑且不谈华盛顿和渥太华的大屠杀,就今天凯莉对这些囚犯的屠杀而言,你们觉得凯莉能代表正义吗?你们难道一点也不同情这些囚犯?”

“凯莉总统当然代表正义!”,布朗毫不犹豫地说,“这些囚犯根本不是人,他们就是一群蟑螂,我们怎么可能同情肮脏的蟑螂,凯莉总统不是说了吗,正义就是对邪恶的屠杀,凯莉总统所做的一切都是正义的!”

“是的,凯莉总统做什么都是正义的!”,其他人又齐声附和道。

“如果这么说的话,也就意味着凯莉抓捕你们也是正义的,那么你们究竟代表正义还是邪恶呢?如果你们认为自己是正义的,但正义的凯莉总不能抓捕同样正义的你们吧?”,安迪一脸从容地问道。

安迪的话令七个人一时语塞,他们即无法否认凯莉,又不愿意否认自己,于是,他们都选择了沉默。

过了片刻,布朗终于理清了思路,“安迪先生,我们和你可不一样,你真的是奸细,我们是被陷害的,我们只是嫌疑人,凯莉总统抓捕我们只是为了查清案情,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是邪恶的,我相信凯莉总统一定会把事情查清,还我们清白的!”

“还你们清白?”,安迪撇了撇嘴,“我问你们,你们怎么证明自己不是奸细,就因为你们不知道自己是奸细吗?”

“这……!”,几个人又愣住了。

布朗皱着眉头想了又想,说:“可是,除了那个可恶的名单,也没有其它证据能证明我们就是奸细呀!”

安迪严肃说道:“布朗,你说对了,的确没有更多证明你们是奸细的证据,你们的确是嫌疑人,但你别忘了,凯莉上一次把欧文送上了大脑改造仪,就是因为她不掌握确凿的证据!”

听安迪这么一说,几个人不禁心头一惊,布朗舔了舔发白的嘴唇,故作镇静地说:“那是因为凯莉总统当时还不知道基地已经删除了他们的记忆,现在,既然她已经知道即使对我们进行大脑改造也找不到那些记忆,她就没必要再这么做了!”

“问题就出在这。”,安迪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上一次,凯莉不惜改造她的最爱欧文,目的可不仅仅是找到他大脑中的记忆证据,同时,她还要通过大脑改造把可能的奸细废掉,让他永远失去继续为基地工作的可能。这一次,你们都被指认为奸细,而又没有太多的证据证明你们究竟是不是奸细,凯莉自然会怀疑你们是被陷害的,但她又不能确定你们不是奸细而把你们都放了,你们说,她会怎么办?”

“你是说,她会把我们变成改造人?”,布朗试探着问道,此时,他已经有点沉不住气了。

安迪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对凯莉来说,这是最稳妥的选择,既不用杀了你们或者长期对你们进行监禁,也能确保你们对她的绝对忠诚,并杜绝了你们继续为基地工作的后患。”

这一次,七个人全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可不想变成傻子!”,已经彻底慌了神的布朗带着哭腔问安迪道。

其他几个人也都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安迪,此刻,安迪仿佛变成了他们的救世主而不是和他们一样的阶下囚。

看着这些可怜的人,安迪叹了口气,通过一番谈话,他已经大致判断出这些人不太可能是奸细,因为他们的良知并未和他一样觉醒。

安迪耸了耸肩,说:“你们别看我,我可救不了你们,我自己还自身难保呢!”,然后他看向布朗,“布朗,你是凯莉最信任的人之一,如果你好好求求凯莉,你们可能还都有救。”

这时,四个模范市民才想起来布朗还有利用价值,于是他们都围拢到布朗的身边,求他在凯莉面前为自己多说几句好话,另外两个官员见状强行推开几个市民,满脸堆笑地乞求布朗先帮忙把他们两个人摘出来,毕竟他们是一家人,至于市民,就让他们听天由命吧。

“够了!”,布朗一脸不耐烦地吼道,“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凯莉总统这一关呢,哪有心情考虑你们的死活!”

紧接着,布朗突然换了一副面孔,他一脸谄媚地笑着对安迪说:“安迪先生,虽然我是凯莉最信任的人之一,但我的地位可和你没法比,你可是和凯莉总统同一量级的元老级人物,凯莉总统应该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所以还请你在凯莉面前多多为我美言几句,如果你救了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看着几个人的丑态,安迪一脸无奈地说:“我已经说了,我救不了你们,凯莉不会对我网开一面的,所以,你们还是自己救自己吧,我已经做好被改造的心理准备了!”

安迪的话给几个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几个人都垂头丧气地瘫坐在了沙发上。

过了一会,凯莉在几名机器警卫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见到凯莉后,只有安迪仍然坐在那里,而其他七个人则都像屁股上被锋利的锥子狠狠扎了一下,都神经质般地从座位上猛地弹了起来。

安迪死死盯着凯莉,眼里燃烧着怒火,同时,他的鼻子快速抽动了几下,脸上流露出厌恶的表情,他感觉自己已经闻到了凯莉身上的血腥味。

其他七个人看到凯莉就像狗看到了主人,他们恨不得立即扑上去狂舔凯莉的脚,向凯莉摇尾乞怜,但由于又惧怕凯莉的淫威,于是他们只得站在原地,满脸都写满了不安和委屈,他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凯莉的表情,随着肾上腺素的快速分泌,他们的脸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急促,头上冒出了冷汗,心脏已经快跳到了嗓子眼。

就在气氛越来越紧张的时候,凯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突然笑了起来,已经领教了她那可怕的死亡微笑的七个人顿时魂飞天外,精神已经彻底崩溃的布朗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另外六个人也受到了布朗的传染,他们都齐刷刷地跪在了凯莉的面前。

布朗向前爬了几步,死死抱住凯莉的腿,抽泣着说:“凯莉总统,你知道我是最忠于你的,我是冤枉的,这是基地对我的陷害,你可千万别上当!”

另外六个人也都开始纷纷哭诉自己的冤屈,一时间,房间里哭声一片,七个男人跪在一个女人面前放声大哭也算是一副奇景了。在一旁的安迪禁不住笑出了声,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七个小矮人和白雪公主在一起的画面,只是,眼前的这个白雪公主是个杀人女魔头,而眼前的这七个男人虽然都比凯莉高出许多,但他们的灵魂却是侏儒。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认为你们的确有可能是冤枉的,别哭了,都站起来吧!”,凯莉的声音十分柔和,丝毫听不出任何的愤怒和责备。

哭声立即停止了,七个人抬起头,充满感激地看着凯莉,从凯莉的话中,他们感觉情况似乎没有安迪说的那么糟,看来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待七个人都站起来后,凯莉动情地说:“在我最危难的时期,你们是始终如一支持我的人,这足以证明你们对我的忠诚,作为政府官员,作为模范市民,你们始终忠于我们的正义事业,为我们的事业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你们为世界公民树立了崇高的典范,你们的表现证明了你们的无私与高尚,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人!”

凯莉的这番话令七个人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其中的三个人居然开始破涕为笑了,看来,凯莉根本就没有处罚他们的意思,更别提什么大脑改造了。

接着,凯莉又说道:“我想,作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追求正义的人,你们一定还想为我们的伟大事业作出更大的贡献吧?”

七个人都像点头娃娃一样不住地点着头,生怕自己的点头频率比别人慢。

“那么,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摆在了你们的面前。”,凯莉说。

七个人都跃跃欲试地看着凯莉,他们都知道,在这个时候,只有用自己的卓越表现才能证明自己。

“我们都知道,任何伟大的事业都需要有人为其做出无私的奉献和牺牲。”,凯莉继续说道,“在其中,一定有人被冤枉,被怀疑,甚至被迫害,被杀害,他们都背上了难以洗刷的污名,但他们都是英雄,都为了伟大的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我们的事业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崇高最伟大的事业,所以我们同样需要这样的英雄!”

刚开始,七个人还听得热血沸腾,豪情万丈,但听到后面,他们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他们的身体和嘴唇又开始了不自觉地颤抖。

这时,凯莉又开始了冷笑,“我想你们都猜出这我接下来想说什么了,是的,我想把你们塑造成英雄,为我们的伟大事业做出牺牲的英雄,我相信你们是清白的,但为了以防万一,我只能把你们都送上大脑改造仪,这就是你们为我们的伟大事业做出的最大贡献和牺牲,但在我的心目中,你们都是英雄,是整个正义联盟的英雄!”

现在,七个人已经哭不出来了,因为他们已经全傻了。当机器警卫将他们推向房门时,猛然回过神来的布朗才大喊道:“凯莉总统,我冤枉,我冤枉啊!”

凯莉走到布朗的身前,用怜惜的眼神看着布朗那张无比英俊的脸,说:“对不起,布朗,我只能这么做,这样做总比宣布你们是基地的奸细好很多,至少,你可以成为英雄!”

“凯莉总统,我……!”,布朗还要说什么,但已经被机器警卫拖了出去……

接下来,凯莉把安迪带到了她的办公室。

凯莉围着安迪转了一圈又一圈,目光始终聚焦在安迪的脸上,“安迪,我问你,”,凯莉边走边和颜悦色地说道,“戴维斯说你的大脑被他们控制了,他说的是真的吗?”

安迪笑了笑,说:“我可没感觉他们控制了我的大脑,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我知道的是,我是自愿加入基地联盟的,我愿意为他们做任何事情。”

凯莉的脸色立即大变,“你是说你主动背叛了我?”

安迪点了点头,但马上又摇了摇头,“可以说我背叛了你,但也可以说我没背叛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凯莉一脸不解地看着安迪。

但安迪只是死死盯着凯莉,并未予以回应。

突然,凯莉大吼起来:“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迪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笑了笑,说:“凯莉,你也太让我失望了,你不仅和奥麦蒂合谋屠杀了几百万美国人和加拿大人,今天,你又屠杀了一百名囚犯,你难道没意识到你已经罪大恶极到要遭天谴的地步了吗!”

凯莉轻蔑地哼了一声,“你还真相信了基地的宣传,你以为没有我,奥麦蒂就不会对人类展开大屠杀了吗?杀人是奥麦蒂的既定计划,我只是无意之中为他大规模的杀人创造了更好的时机和条件而已。”

“无意之中!你可真会为自己辩解!”,安迪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他高声质问道:“那么你为什么不将他的杀人计划公之于众,这样,至少死的人会少一些!”

凯莉又吼了起来:“因为我要统治世界,我要借奥麦蒂的手杀了凯瑟琳,我要琼斯和我在一起!”,此刻,她的脸又变得狰狞起来。。

安迪愣了一下,然后冷笑了一声,现在他对凯莉的话已经没有任何驳斥的兴致,过了片刻,他接着问道,“我再问你,你如何解释今天的屠杀,这可是你亲手干的?”

凯莉的眼中闪出了寒光,“我今天就是要报复,要发泄,基地羞辱了我,我就必须让他们感到痛苦,让他们付出代价!知道吗,当我杀完人后,我心里真的舒服了很多,痛快了很多,而他们,这些基地的禽兽们,他们现在一定还在为这些囚犯们哀悼,他们一定痛苦万分,很高兴,我的目的达到了!”

已经气愤到极致的安迪长叹一声,然后一脸绝望地说:“凯莉,你彻底疯了!”,

这时,凯莉才意识到他和安迪好像调换了角色,“是我在审问你,怎么变成你审问起我来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为什么要帮助基地?”

安迪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然后就不再理会凯莉。

凯莉也愤怒到了极点,她突然扇了安迪一记耳光,然后大吼道:“回答我,你为什么背叛我?”

“因为我爱你!”,安迪突然大声喊出了自己的心声。

凯莉即刻怔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地怔在了那里。

安迪继续说道:“因为爱你,我和你干了很多坏事,因为爱你,我甚至想杀了琼斯,但大屠杀让我很难受,我意识到我错了,从那之后,我就想拯救你,我不想让你陷入到万劫不复的罪恶深渊,在和琼斯的通话中,我意识到唯一拯救你的方法就是帮助琼斯打败奥麦蒂,打败你,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恢复人性,你才有可能变成一个正常的人,但今天,你再次让我失望了,你又在自己的罪恶记录上填上了血腥的一笔,但是,即使这样,我知道,我还是在不可救药地爱着你,你疯了,我也疯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你,我更不知道该拿什么拯救你……!”,他一股脑把心里话全说了出来,但到了最后,他还是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感到很伤心,很绝望。

此时,空气似乎凝固了,时间也凝固了,两个人只是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率先缓过神来的安迪恢复了平静,他非常认真地说:“凯莉,你把我杀了吧,我现在太痛苦了,如果我拯救不了你,我就无法拯救我自己,与其这样,还不如一死了之。”

这时,凯莉也冷静了下来,她拍了拍安迪的肩膀,说:“我不会让我爱的人死,我也不会让爱我的人死,这是我的底线!我会改造你的大脑,这样你就没有痛苦了,这就是爱的代价!”

说完,凯莉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很快,安迪和另外七个人的大脑就都被改造完成。

现在,安迪没有了痛苦,但他对凯莉的爱却被保留了下来,甚至比以前更加的炙热和忘我,而且,他自认为一生中最高尚的记忆也保留了下来,从这个角度说,他仍然是一个高尚的人。

对于其他的七个人而言,现在,虽然他们看起来比以前更加乐观向上,但他们已经体会不到人生的乐趣,虽然他们仍然锦衣玉食,虽然仍然美女如云,虽然他们比以前更能吃,性能力比以前更强,但他们已经体会不到任何食欲和性欲的快感,他们与安迪的区别在于,他们是“英雄”,而安迪是真正的英雄。

安迪和布朗等八个人被送上大脑改造仪的消息立即就传遍了全世界,凯莉就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哪怕这些人曾经是她最信任的人,哪怕他们还只是嫌疑人,她也不会放过他们,这就是和她对抗,和正义对抗的下场,同时,她又借此彰显了自己的仁慈,毕竟,她并未将他们处死,只是把他们变成了更加“高尚”,更加“纯粹”的“人”。

凯莉对囚犯们的屠杀结束后,沉浸在万分悲痛之中的基地人同时还牵挂着安迪的命运,已经醒过来的琼斯试图给凯莉打电话,但凯莉的电话却再也打不通了,于是,基地人只能在紧张焦虑中煎熬着,等待着,祈祷着。

当消息传来后,基地人都松了一口气,至少安迪的命保住了。

琼斯那张因过度紧张而变得像雕像一般僵硬的脸也都逐渐恢复了生气,在长舒一口气后,他始终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但他还是难掩愧疚之情,他微微摇了摇头,说:“是我将安迪拖入了险境!”

戈登说:“琼斯先生,不要这样想,自我救赎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给安迪提供了一个机会,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也正是因为这是安迪的自主选择,他才成功地实现了自我救赎,我们都应该为他感到高兴!”,

凯瑟琳说:“对安迪来说,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了!而且,他现在应该更安全了。”

戴维斯说:“是的,我们并未失去安迪,只要打败了奥麦蒂,我们就可以将安迪重新改造回来,接下来,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力争在战场上击败奥麦蒂!”

琼斯目光坚毅地看了看几名领袖,然后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们一定能击败奥麦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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