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不舍终有别,天若有缘定相聚】
行不多时,只见那里狂风阵阵,飞沙走石,断木横飞。
一看,有三人三兽已斗成一团。一个黑面,一个白面,此两人皆身形高大,样貌怪异,原来是那黑白神侯魑魅魍魉。第三人则黑发白须,年近六旬,正是风伯。
那兽,有两只形态相似,全身乌黑,高猛刚烈,红眼白牙,呲牙咧嘴,凶神恶煞,名为黑天狗。另一兽,则鸟身鹿头,角如龙,羽如雀,飞廉是矣。
黑白神侯手持追魂夺魄剑,又腰系索命连环鞭,二剑飞出和风伯的法器银月轮在空中缠斗一起,乒乒乓乓,火花四溅。
数十回合之后,风伯稍落下风,姜灵儿见状顾不得许多,飞身出去,唤出离火剑同风伯一块制敌。数十回合之后,四人运功相击,僵持不下。
尧光躲在一颗大树后面,看得干着急,顺手就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朝黑白神侯砸去。
哐嘡一声,嘿!不偏不倚正中那黑面脑门。
“哎哟!”那黑面神侯惨叫一声。
高手过招运功相击,可马虎不得,稍有分心,乱了气劲则至身受重伤。
尧光那一砸,刚好破了四人僵持的局面,那黑面神侯一分心,被风伯的掌气震飞于数丈之外,受了些内伤。
“啧!哪个老六,暗中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出来单挑啊!”那黑面神侯满是怒火骂不绝口。
“这可怪不得我,谁叫你脸黑。”尧光藏在树后暗自言着,倒也不去理会那黑面神侯的叫骂。
“飞廉!”风伯呼唤了一声,他自知不宜久战,如若后续援兵赶到恐难脱身,趁那黑侯叫骂间,便携姜灵儿和尧光骑飞廉御风而去。
等那黑白神侯反应过来的时候,风伯等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外加那黑面神侯受了些内伤,不宜深追,只好暂且作罢,自是打道回府疗伤蓄锐从长计议。
风伯一行人行了近百里方才停下来歇息片刻,姜灵儿自是向风伯告知了二人这两天的经历,加之尧光那一石头刚好助其脱离了困境,风伯自然对尧光夸赞了一番。
“风伯,这鹿鸟好帅呀,我能摸摸它么?”尧光未曾见过这么神气的坐骑,被深深吸引住了。
风伯听尧光口中说出“鹿鸟”二字,有点无语,瞪了尧光一眼,没有搭话。
倒是姜灵儿“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飞廉才不是什么鹿鸟,它可是龙雀,就喊它飞廉嘛!”
风伯听到姜灵儿久违的笑声,算是得到了一份慰藉,他已记不清姜灵儿上一次爽朗地欢笑是在多少年以前了。
得知尧光欲去长留拜师习武后,风伯愿多捎尧光一段路程,然后再转道去神州地界。因探得百草堂医仙方宇晴的行踪,便决定带姜灵儿前去拜访,看是否有破解姜灵儿手上的咒印之法。
三人骑飞廉御风而行数日,快到长留山时,已是傍晚时分。刚好离其不远处有一庐舍,便去找些吃食寄宿休整。
庐舍有三五孩童在嬉戏玩耍,并在口中唱道:
长留山上长留门,长留门中四圣子。
一光一影两世界,武痴狂人醉酒仙。
尧光对孩童口中所唱不甚了解,便向风伯请教。风伯捋了捋胡须,为尧光解答疑虑。
原来,长留门创派祖师名叫姑射子,人称姑射真人,其御剑术天下独绝。姑射真人众弟子中有四名最为出众,为:广成子、觉明子、楚狂子、云梦子。“四圣子”指得便是那四子,人称“长留四杰”。
“一光一影两世界”指的是两把灵剑,含光剑和承影剑,含光剑和承影剑乃是孪生剑。那含光剑视之不见,运之无有,经物物不觉,乃是长留门镇派之宝,姑射真人仙逝后由现任掌门广成子接管。
而承影剑为觉明子的佩剑,那剑只见剑柄不见剑身,有影无形,碰之有声,剑影飘忽。传闻姑射真人仙逝后,觉明子只留下一句,“影生于光,无明之明;行在影中,无明而明。”然后便销声匿迹于江湖之中。含光和承影在灵剑谱中排名第十和第十一位。
“武痴狂人醉酒仙”指的是楚狂子和云梦子二人,楚狂子痴迷于武学,出手常没轻没重,遂有“武痴狂人”之称,其佩剑名为破风剑。而云梦子则好饮酒好山水又是个痴情郎,其佩剑名为醉月剑。破风和醉月在灵剑谱中排名第二十一和第二十二位。
“哇,要是我也能有把灵剑就好了!”尧光听罢羡慕不已。
“灵剑讲究天缘际会,如若天缘无觅,则求之不得。”风伯道。
“那骑黑狗那两老怪的剑是何由来?”尧光仍旧好奇。
“那两贼人所使之剑名为追魂和夺魄,与四大法王之剑魁仙、封魔、戮灵、屠妖外加至尊魔剑焚天剑并称为外域七魔剑。”
“魔剑和灵剑有什么区别?”尧光又问。
风伯解释道:
“灵剑乃天地灵气因各种因缘自化而成,魔剑亦是灵剑,只因杀戮太多,戾气太重,或因怨气或冤气太深,亦或是阴气太沉遂而称为魔剑。”
“四海八荒,一直流传着一个大荒剑谱。相传,乃一个无名氏所做,他将众多名剑罗列一谱中,以中线一分为二,左边是魔剑谱,右边是灵剑谱。并按谱中所列序号为顺序,将其排了名,虽有争议,但也被大众所接受,后传扬四海,声名八方,被世人所熟知。”
“剑虽有排名,但实力的高低还得看剑主的功力如何。大荒剑谱所列之剑为数众多,谱中之剑每把都独一无二,皆不容小觑,至于其中详细改日再与你分说。”
那日,天色已晚,风伯三人在庐舍中夜宿一宿自是不在话下。
翌日,风伯表示逃难之身不便前去长留门中叨扰,他和姜灵儿将即刻启程去百草堂,三人就此告别。
“尧哥哥,你多保重……”姜灵儿已经泪如雨下,虽然相处短暂,但他们的情谊早已像亲人般深厚。
“灵儿,你也要保重,灵儿,我们还会再见面吗?”尧光依依不舍。
姜灵儿不知道如何回答,想着身处险境,一边是咒印越加频繁发作,苦痛难当,一边又有追兵不断,能活几日都不知道,更不敢期盼未来会是怎样。想到此处,泪水越加止不住得往外流。
分别纵有千般不舍万般难,但终究还是得面对。风伯和姜灵儿在尧光的视线中慢慢远去,慢慢模糊,最后消失于长风之中。
“灵儿,你一定要保重,一定要保重……”尧光在心里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