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在那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下来的时候,班斓当即便立刻苏醒了过来。第一个意识,是在自己身上那灼热的痛感,就好像要将她的脑袋炸开一样。她的眼睛还没有睁开,便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吩咐:“这小贱蹄子居然还不清醒,来人,给本宫弄辣椒水过来!”
辣椒水?班斓睁开眼睛,发现面前是一片金碧辉煌的大堂,数十层的台阶上并排坐着好几个女人,身上无一不是锦罗绸缎,全都横眉冷对地看着自己。
“哟,怎么不再继续装晕了?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这贱人最好老老实实地交代,为何要密谋造 反?”高高端坐在正中央的皇后臧黄花在一众嫔妃之间最为显眼,虽然总以贤后自居、大力崇尚并倡导勤俭节约之风的她只穿了一件鹅黄色的长裙、插了一根碧玉簪子,头发将近半白,但却依旧面若桃李、身如弱柳,可见当年一定是个十足的大美人。
班斓顾及不上许多,眼睛转了一圈,很快便在那一群莺莺燕燕当中目光锁定了臧蓝花,只见身穿湖蓝色长裙的她整张脸如同被水泡过一样苍白,实在是我见犹怜。
就在班斓打量着臧蓝花的时候,臧蓝花已经跪在了地上,哑声道:“皇后娘娘明察……公主她不仅密谋造反,还下药害妹妹流产!其实妹妹一直知晓公主她对妹妹的夫君余情未了,但却丝毫没有料想公主她竟然心狠手辣到利用驸马的生日宴对妹妹下药……请皇后娘娘给妹妹以及妹妹腹中的孩子做主!”
臧蓝花腹中的胎儿?臧蓝花怀孕了吗?听臧蓝花这啊那地讲了一大通,似乎是在指责她班斓嫉妒臧蓝花得宠又怀孕心里不平衡,于是就惨下毒手?想到这里,班斓舔了舔嘴唇,正要说话,突然一道声音传来:“皇后娘娘,奴婢认了,是公主让奴婢下的药,是公主告诉奴婢密谋造反这件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天衣无缝,定然会神不知鬼不觉的!”
班斓的嘴角一阵抽搐,回眸只见自己后面的锦绣、霓虹已被打得皮开肉绽。
“锦绣,你怎么可以这样胡言乱语?皇后娘娘,这绝对不是真的,我们公主冤枉啊!”霓虹满口的鲜血却还在张着嘴为班斓辩护,在地面上重重叩首,额头立即鲜血淋漓,混着她脸颊上面横流的泪水,班斓不由眼眶红热,坐在台阶上的臧黄花冷笑了一声:“好你个班斓,居然还给本宫唱起双簧来了,一黑一白是吧?来人,给我打,打到她们的话一样为止!”
重重的木板落在了锦绣、霓虹的嘴上,鲜红的血液无休无止地流淌着,那些人却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眼看着这两个丫鬟就快要被他们给直接活活打死了,班斓立即喝止:“够了,别打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下的药、是我密谋造反!”
“你可算是认罪了!”臧黄花冲过来揪起班斓的头发逼迫其抬头,指着臧蓝花命令班斓:“本宫要你亲自给她一个交代,一个合情合理害她的原因!”
“本公主就是看她不爽,怎么样,这理由够充分了吗?”班斓没好气地翻白眼。很快班斓发现,这个理由是够充分了,并且她离死期也就不远了。当班斓躺回牢房里面的时候,脑海中还回荡着后来臧黄花那一句几乎炸了的话:“给本宫拖下去,明日午时直接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