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一个白衣的女子静静地站立,我走过去,想要质问她,你是谁,苏教授,是你杀死的吗?你故意,用沾有我指纹和血迹的匕首作为凶刀,嫁祸我?
可是,当我近距离地看着她,当她的目光看向我时,我却只是温和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翠羽寒,是你吗?”
她怔怔地看着我,没有回答。
叹息了一声,我说:“我希望,你不是这幕后的操纵者,因为,我对你……”
我想要找到一个贴切的形容词,但我失败了,面前的女子很美丽,我却不止是庸俗地喜欢她而已,她给我的感觉,有些难以说清,似乎有些迷恋,还有些依赖,和亲密熟悉的感觉。
我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想要握住她的手,可是,一阵刺骨的寒凉从指尖传入骨髓,我猛地收回了手,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入了丛林中。
我呆呆地站着,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融入黑暗的阴影里了,回过神来,我有些后悔,我怎么不留下她,弄清楚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扮演什么角色呢!
心情十分惆怅,循着来时的方向,我回到家,却见大门是敞开的,我想不起,出来时,我有没有关门了。
卧室在二楼,我走上楼去,窗户旁边,一个长发女孩的身影吸引了我的眼睛,她转过身来,我惊讶地叫出了声:“小羽!”
但我清楚地知道,这不是真的,我说:“不,你不是小羽,你是谁?”
一身白衣的女孩淡淡地笑着,可是,她的眼神里却透着冷,她向我靠近来,她说:“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两眼一黑,我倒下了。
是门铃声叫醒我的,站起来,只觉得头痛欲裂的,我抚着额头,下楼打开了门,意料之中,来的人,是想想。
想想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我说:“可能是感冒了,头很痛。”
“吃药了吗?我去给你买点药吧!”
我说:“家里有药的,今天,估计哪里也去不了了。”
想想说:“吃了药,躺下休息吧,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我点头,说:“你回去吧,我没事的,睡一觉,应该就能好了。”
想想便离开了,我回到房间里,吃了几粒感冒药,又躺下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身旁是有人的,我想要睁开眼睛,但无论怎么用力,眼睛始终睁不开。
头还很痛,一只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冰冰凉的感觉,好舒服,我抬手,抓住了一个女人纤细的手腕,我说:“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我好像又睡着了,直到耳旁传来“呵呵呵”的笑声,听着有些熟悉,我说:“花精,是你吗?”
“呵呵,呵呵……”她只是笑个不停,似乎很开心,我说:“我完全分不清,谁是谁了,想想的脸,其实是小羽,那小羽的脸,该是谁的呢?花精,你的脸又属于谁呢?还有,神秘的白衣女子,那张绝美的脸,又该是谁的?
“谁,谁,谁……”
我的大脑里,一片混沌,突然,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都是女子?扰乱我的,这一张张脸,都是美丽的女子,我,没有认识的男性朋友了吗?
带着这个疑问,我醒来了,想了想,在我目前,所有的记忆里,熟悉的男性,只有父亲、苏教授,还有可能只存在于幻象中的阿南。
那另一个我,又是怎么回事?真的是双胞胎中的黑户吗?
我的记忆,是否被人篡改或者删减过呢?这是很有可能的,有的人,我想不起来了,比如一年前,同我恋爱的现实小羽,还有大学时的短发想想;有的事,我觉得莫名其妙的,比如笔记本电脑、父亲的失踪和苏教授的死亡。
但什么人可以这样做呢,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有顶尖的心理学专家,才能做到吧,除了苏教授,还能是谁呢?会不会,就是苏教授?!
我大吃一惊,没料到,我竟然会有这样的猜想,但我立即摇头了,苏教授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不应该,没头没脑地胡乱臆测。
绞尽脑汁也不能想出合理的答案,我的头又痛起来了,靠着床头,目光落到了窗户旁,昨晚,记忆中的小羽,就站在那里,她说的,我很快,就会知道她是谁了,是真的吗?
她,是故意引我出去的吧,为什么?
视线扫过房间里一圈,昨晚,她为什么要来,是有什么目的呢?
我坐起身,下床,四处查看着,家里,如果少了什么,一定是她拿走了,如果多了什么,一定是她留下的。
桌子、柜子、地毯、床铺,我一无所获,叹息了一声,走到窗边,我伸手,无意识地拉了一下窗帘,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了。
拾起来,是一只由白纸折叠而成的,厚厚的小方块,一层层地展开了,竟然有A3纸大小,这是一份CAD图纸的复印件,内容为一套房屋设计图中的正立面图、剖面图和一层平面图。
我细细看着,蓦然发现,这不就是父亲的别墅吗!想了想,我这里,不应该有这份设计图吧,就算有,也不可能藏在窗帘里的,而小羽,假小羽昨晚就站在窗户边的,难道,是她故意留下的?
为什么呢?我又一点一点,非常细致地研究了这张图纸,过了一会,终于,我发现了,发现了一个,我从来都不知道的秘密!
我给想想打电话,我对她说:“我想去林子的公司看看。”
想想说:“明天吧,你今天休养好了,明天一早,我过去接你。”
放下话筒,我将手中的复印件图纸,完全烧成灰烬了,扔掉了垃圾,我给不在线的翠羽寒留言,我说:“你似乎什么都知道,期待有一天,你能告诉我,事情的全部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