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鱼岛。”蓝衣女子在不远处的街道里，吃着糖葫芦，听到话，呢喃道。
“鬼魂不会跟船有仇吧，专找船进行干扰。”老秦笑道。
“嗯，我听着也是这个意思。”姜南说道。
“要不咱到海上巡查一圈？”老秦问道。
“不会有危险吧，我们还没摸清它的底细。”胡小芳担心道。
“它不伤人，但把船搞失灵很麻烦，得慎重。”姜南思索道。
“哦姜南，把这卡装在你手机上吧。”胡小芳递来张精细的小卡。
“这是？”卡上有恒辰两字，姜南看着，问道。
“南盟新研发的技术，能让手机直连卫星信号，不过月费贼贵，我们局子也没多少张。”胡小芳解释道。
“高科技，带定位吗。”姜南笑道，插进手机里，开通了卫星通话功能。
“肯定有啊，遇到紧急情况要及时拨打哦。”她笑道。
“好的，这样的话，我们出去一趟也无妨，不过不必所有人都上，就我跟老秦去吧，老秦，走。”姜南安排道。
于是两人上了快艇。
这艘快艇是电力驱动的，加速很快，眨眼船就消失在了海天暗色中。
“呼，凉快啊，小姜我们先去哪。”老秦开着船，心情很好，说道。
“老灯塔，就西北边的那座。”姜南看着地图，思索道。
灯塔在列岛外缘，建在一座偏远的岛礁上，在瓯北航道旁，那里的红点尤其多，姜南想去检查一番。
“好嘞。”老秦找准方向，疾驰而去。
不久，快艇来到航道，灯塔就矗立在前方。
这塔有些年头了，红顶白墙，墙上苔痕密布，顶部散发着白炽的耀眼的光。
“这塔我出生前就在了，我记得十年前州府想翻修来着，但那时商船都换了电子导航，灯塔没用了，重修不合算就搁这了。”老秦抽起烟，回忆道。
姜南用手遮住顶部的光，观察四周和灯塔。
此刻风平浪静，航道也空无一船，寂寥的很。
就算鬼来过，大海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姜南看了两圈，没发现，于是他打算上岛礁，近距离检查灯塔。
岛礁怪石嶙峋，基本被海水淹没了，姜南艰难地爬到灯塔下方，手给某块石头割伤了，给海水一浇，痛啊。
“我靠什么鬼地方。”姜南摇着手，吃痛道。
“小姜没事吧，要不还是下来。”老秦见状，喊道。
“没事我看下。”说着姜南往灯塔走去。
灯塔有道锈红铁门，没锁，恐怕平时都没怎么打理。
姜南踹开铁门，唤出牡丹，进入灯塔。
塔里有四层，老式的螺旋楼梯，水泥湿脆，一碰就掉碎，尘网很多。
看到蛛网，姜南直接用冰清掉。
同时，他仔细地搜察，看有没有特殊的能量痕迹。
前三层的物件都被搬空了，很干净，一切正常。
四楼是发光部，没楼道上去。
“鬼魂没有来过。”姜南失望道。
但就这么走，他不甘心，于是到三楼窗边，远望。
入眼的，是辽阔无际的海天一色，纯净的漆黑。
挺安宁的其实，没人间那么多乱事，姜然感慨地想到。
这么看了一刻钟，在他想离开时。
忽而，极远处一道芥子大的白痕映入他的眼角。
“呃？”姜南连忙，探出脑袋，去细看。
一粒芝麻大的玩意儿，掠过了海面。
应该是艘深色的船，估测比姜南的快艇小，在暗夜里很难看清。
新港已经封停了，旧港又不走这条航道，应该不是商船。
来郊游，速度快的不正常。
难道是…走私的？
“老秦，我看东北边好像有艘走私船，快叫人追去。”姜南对老秦喊道。
“什么！有走私的，我马上叫海警来。”老秦惊道，急忙打起电话。
姜南下楼，回到船上。
老秦打完电话，指着说道：“是那个方位嘛，他们一时过不来，我们先追下。”
姜南凭印象，矫正了位置，老秦不敢怠慢，高速往那冲去。
在航道上，怎么忽然多了艘船，姜南细思，感到不对劲。
走私船有单只来运的吗？
“欸老秦，先别过去。”姜南拿出木剑，警惕道。
话音未落，那艘黑船出现在了远方的海上。
老秦也回过味来，猛踩刹车，划出一道大白浪。
待停稳后，姜南拿望远镜，去看那船。
此时隔了一两公里，姜南看到，是艘尖细的冲锋快艇，黑色，在海浪上起伏。
再看， 快艇内有四个座位，全空着！
姜南不敢置信地多看了两眼，确定没人。
鬼开船？他惊出了一身冷汗，放下望远镜。
“小姜，什么情况。”老秦问道。
在海上打斗，太危险了，一个不好就是沉底。
不清楚底细，姜南不敢贸动。
“记好坐标，先回去吧，白天再来。”姜南坐下，不安地环顾四周。
老秦没多问，转头，踩紧油门，一溜烟往回跑。
到了长鼓岛，两人才放下心来，老秦问怎么了。
听闻船无人，也是吓得不行。
“老天爷，不会是鬼在钓鱼吧。”老秦调侃道。
“哈哈，有可能。”姜南笑道。
向海警描绘船的外观，让他们用卫星紧盯船的动向，接着他们回旅馆歇息了。
睡到翌日，窗外天微白，胡小芳来送早饭了。
姜南开门，接来肉包和豆浆，道了声谢，问道：“小芳，船有消息了吗。”
“听说那艘船顺着海流飘了很远，没其他状况。”胡晓芳说道。
“好的，我再睡会儿。”姜南回屋，两三口啃完了肉包，洗漱后躺回床上。
半睡半醒地，过了一个多小时。
七点多，忽而，房间里嘚的一声，接着有什么掉地了。
姜南瞬间惊醒，检查四周，不久发现地板上多了架白纸飞机。
“这是…”姜南狐疑地拿起纸飞机。
拿粗纸做的，有分量，窗户没关，从外飞进来的。
姜南看了眼窗，大海上旭日初升，煞是美观。
拆开，纸上写着一行娟秀的行草小字。
“凌晨五点，鬼船会在黄鱼岛西南，现身…”
嗯？这是哪位姑娘？这信息保真吗？
姜南反复检查纸条，很是困惑。
窗外，是一片荒凉的礁石海岸，姜南住在五楼，他开的窗缝不宽，能把纸飞机飞进来，想来是有功底的。
除非是妖孽写的，否则别人应该不会骗他，但会是谁呢。
姜南想不清，便先搁置了。
阳光撒来，暖洋洋的，阴魂不会暴露在阳光下，因此现在去调查，安全的多。
姜南让老秦叫了一队海警，陪同去检查无人船。
船顺着海流，往东漂了很远，他们小心地凑近。
海面被阳光照的，金光粼粼，姜南戴上了墨镜，再用望远镜看那船。
位置上依旧空着，里面的陈设简陋，普通。
“什么鬼敢在这样的环境下现身。” 姜南说道。
阳光直射加海水反射，一般的阴魂刚冒头，就会被秒杀，于是他打算跳到那船上检查。
“啊，太冒险了吧。”姜南叫他开近，老秦惊道。
“放心，我有分寸。”姜南笑道。
“行，我把记录仪打开，要小心啊小姜。”老秦嘱咐道。
接着他把船开到快艇左侧两米的位置，姜南站在副座上，对准，跳了上去。
快艇猛地晃了下，姜南稳住，检查里面。
船很陈旧，有很浓的机油味，没有救生设备，方向盘中间有个标志。
波浪纹，看着很熟悉，似乎是某个州的州纹。
“外地的船？”姜南疑惑道。
坐垫也破，有开缝，在前排的地板，他发现一个啤酒罐，还有小半罐剩。
啤酒是瓯州本地产的。
翻到后排，地上赫然有块红砖，看的姜南匪夷所思。
鬼不喝酒吧，应该是人驾驶的，但人呢。
起风了，海浪过来，小船有些颠。
忽然姜南想到什么，握紧扶手，小心地俯视这片海。
要么飞天，要么沉海，后者更可能。
海水，深邃的看不到底，仿佛能吞噬他的视线。
看久了，姜南起了深海恐惧，腿发软，恍惚了下。
回过神，忽然他注意到海下冒出了一串气泡，好像浮上了什么。
不好！他想闪，但一阵海浪过来，船晃，姜南不受控制地往前倒。
紧接着，一只黑寒的手从水下探出，抓住他的衣领往下猛拽！
砰，姜南头朝下落水了，海水涌入口鼻，呛得难受。
另一只鬼手，握住他的肩，两手用力，往下拉去。
姜南睁了下眼，看到是个全身浮肿的白鬼。
菊花、紫藤萝！
被逼急了，姜南直接双花齐亮。
黄电立刻在周身的海水里蔓延，触到了水鬼。
它怪叫着，松开了手。
然而，姜南不会游泳，还在往下沉。
“牡丹！”亮红，姜南拼命凝冰，在他身下冻出冰块。
“小姜，小姜！”老秦见他落水，焦急万分。
他想跳水救人，但怕被鬼一起带走，好在不久，一大块红冰浮出海面，上面趴着姜南，咳嗽地吐出水。
“咳咳，必须要学游泳了。”姜南擦拭脸上的水，自嘲道。
“小姜，你这是…”老秦快惊掉了下巴，问道。
“海里有鬼，被暗算了，扶我一下。”姜南尝试蹲在冰上。
老秦赶忙伸来手，把他提上船。
“呼，你可吓死我了，心脏都快停跳了。”老秦苦笑道。
“没事啦，我们走吧，哦，把这船拖走。”姜南脱下了湿外套，交代道。
“好，老李，过来。”老秦招呼海警，连上快艇，拖走。
处理完，老秦掉头，打算走了。
谁想无意回头，他不禁大喊道：“我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