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用牡丹愈发熟练了,红气外溢,附近雨水全部结成冰粒,精气一推,冰粒像子弹般,朝老鬼打去。
哒哒…老鬼没躲开,被红冰打到了很多,惨叫不已,浑身冒起了烟。
接着它的身影飘忽了起来,其他人或许看不到了,但姜南能看到,一团黑气在快速逼近。
“紫藤萝!”姜南也不客气,潮湿的长柳枝附上了紫电,用力往黑气抽去。
啪,打中了,紫电宛若蛇,在它身上肆虐,老鬼给电出了原型。
“菊。”双花齐用,紫电染上了菊黄,姜南再挥枝,趁它僵直,来回抽杀。
啪啪啪…浸了雨水,柳枝的抽打声清脆又响亮。
脸,头,腰,每次击中,都会留下灼痕,黑烟滚滚,附加罡气的电分外凌厉,打的老鬼惨叫连天,不断抽搐。
就这么原地挨了十余下后,老鬼吃不住了,化为黑气跑路了。
“呼,小样,咳咳…”姜南两眼一黑,险些瘫倒。
用了电,心剧痛,两花齐用,不但消耗高,而且精神负荷巨大,头疼不已。
刚才那简单的过招,姜南已达到极限了。
“可恶,竟然没死。”姜南咬牙道。
据他估计,寻常小鬼打完三鞭就死定了,这老鬼,挨了这么多下,竟还能跑,可见不普通啊。
长呼气,缓过来,姜南揉着心,背起了周扬,往回走。
背到诊所,让加班的医师检查下,周扬受了寒,有发热的症状,不过昏迷,医师不敢贸然打点滴,说让家长来。
姜南把湿外套脱掉,打电话让周扬妈来。
她急匆匆地跑来,忙问出了什么事。
姜南累极了,懒得编理由,便答道:“他说他要回校,我去看了下,发现他倒在湿地里,不知道怎么了。”
瓯州大学在湿地的西北角。
“大晚上回校干嘛,麻烦你了小姜,我带他去医院看下。”阿姨焦急道,跟他爸一起,把周扬带到大医院里。
印痕清掉,应该没事了,姜南想到,便回家了。
洗个热水澡,再练三时辰的功,今天便结束了,他睡了。
送到医院后,医生诊断,无大碍,打了些盐水,周扬很快醒了。
但他很晕,他只记得,出了火锅店不久,就没知觉了。
发生了什么,周扬浑然不知,这夜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翌日早晨,姜南去周扬家,检查他的情况。
周扬在卧室里背书,见姜南来,赶忙问:“老姜,昨晚究竟出什么事了。”
他父母不在,姜南坦诚道:“你这小子,被鬼盯上了…”
接着姜南把昨晚的见闻简述了下。
“我靠,老姜你把鬼打跑了,看不出来你还有这门技能啊。”周扬惊道。
“哈哈,你感觉怎么样,有不舒服的吗。”姜南笑道。
“左眼有些干涩,其他还好,那鬼不会找上来吧。”周扬惧道。
“让我瞅下。”周扬瞪大左眼,姜南检查。
眼白挺干净,瞳仁暗淡,可能是眼底还有残余。
“你最近有没有冒犯过什么人。”姜南看着,问道。
“靠,我忙着准备考研,这个月要么在图书馆,要么在宿舍,能惹什么人。”周扬没好气道。
“我看那老鬼的相貌,像清洁工,要不再想想。”姜南提示道。
“没有。”思索良久后,周扬肯定道。
“游荡在湿地的鬼,危险性很高啊,我们去特务局一趟吧,说不准他们能除掉。”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姜南觉得特务局蛮专业,说道。
“什么,特务?”周扬讶异道。
“对,特务。”姜南笑道。
特务局刚建立,在市民间的知名度还很低。
跟他解释了这个机构,两人出发了。
查了下地图,特务局在城北老城区,坐公交能到。
七拐八绕,进了老城区,两人下车,最后找到了一栋老式洋楼。
一扇镂花的栅栏门,有些锈迹,在阳光下显得古朴。
透过门,姜南看到前院有喷泉,喷泉后有栋三层的红瓦白墙的楼房。
“前共和时期的风格··,是这嘛。”周扬犹疑道。
“应该是吧。”
花岗岩围墙上刻着行楷银字,瓯州特殊事务局。
“这是办公楼,民居改的?”姜南打量着说道,接着去摁门铃。
叮咚…
“两位先生,有预约吗,只有先预约才能进哦。”笨拙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但没看到人。
“欸谁在说话!”姜南惊道。
“在这儿。”接着一阵扑翅的声音。
循声看去,两人看到墙头多了只色彩斑斓的鹦鹉。
“我靠,你在说话?”姜南觉得稀奇,说道。
周扬不敢置信,还揉了揉眼。
“我是守门员,请问两位先生有预约吗?”它说的一字一顿,挺有趣。
“没有,怎么预约。”姜南摇头道。
“上官网网站,实名预约。”鹦鹉咋舌道。
“嚯,这么麻烦。”姜南嘀咕道,拿出手机,搜特务局,进网站预约。
扫描身份证,还要填五六张表格,折腾了十多分钟后,终于成功预约了。
“好了,我们预约上了。”姜南给鹦鹉展示手机,说道。
“名字?”
“姜南和周扬。”
“giang南~有这个名字,没问题,进去。”鹦哥扇了下翅膀,说道。
话音刚落,大门就开了,两人惊讶不已,走了进去。
前院右侧是另一栋楼,散发着清苦的药香,而左侧有颗高大的红豆杉,树下有座凉亭,凉亭里两人在下棋。
一人穿着黑夹克,四五十岁,正眉笑面,显得庄重又和蔼。
而对面的一人,粗看时,身材枯瘦,穿着老军衣,头发苍白,细看时,一团乌黑,猛地一阵眼皮乱跳,他赶紧收回视线。
好强的能量,阴性的,是鬼魂?姜南想到。
特殊机构,果然得有几位高手镇场子啊。
洋楼的木门开着,有接待员过来引导,两人进屋。
大厅中央摆着个纹路繁复的青铜鼎,估计是镇宅用的。
一楼只有接线的房间,两人填了两张登记表后,上到二楼。
二楼是警察的办公间,姜南看到了特警、侦警、异警的招牌,好奇特务局怎么有这么多警种。
最后接待员指引他们,进入左侧的侦警房间。
可能是刚开张不久,装饰的很朴素,黄地板,一盆花,一张木桌,四张凳子。
一位穿着西装的金丝眼镜仔,肤色白皙,看不出年纪,坐在对面,见到两人,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桌上有名牌,他叫金淳。
两人找凳子坐下。
“你是周扬。”金淳检查登记表,问道。
“金师傅,是的。”处于紧张,周扬有些颤抖。
“眼球变白…你们把知道的信息详细讲一下。”注意到这点,金淳说道。
接着两人把知道的信息说了遍。
“你清除了印痕!怎么做的?”金淳担心他弄巧成拙,惊问道。
“这是隐私,我保密。”姜南直截了当道。
“呵好,你过来让我检查下。”金淳不满道。
周扬凑近,金拿出个小手电,去照周扬的左眼。
手电的光很温和,是种奇魅的粉蓝色,金仔细地检查他的眼睛。
“嚯,清理的不错,眼底还有残余,去药房配眼药水治疗吧,一千一盒,居民保险能报销两成。”金淳放下手电,说道。
“一千!这么贵,是拿千年老参做的吗。”周扬家境不好,花钱比较抠,听到后,抓狂道。
“差不多。”金淳冷冷道。
周扬跟父母商量了下,算上学生保险,最后要掏五百,周扬忍痛买了。
“你是什么时候跟扫把鬼有接触的,想得起来吗。”药买完后, 金淳转着圆珠笔,问道。
“前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前天睡觉的时候感觉就不对了。”周扬回想道。
“地点?”
“呃,我从瓯大骑自行车回家,全程在湿地里。”周扬答道。
“湿地,好,有丢过垃圾嘛。”金淳继续问道。
“我靠,这个有,就从北门刚进湿地的时候,我扔了个可乐罐,本想丢进垃圾箱里的,但失手丢到水面上,懒…懒得捡了。”周扬惭愧道。
“时间?”
“我复习到晚十点,回家大概半夜了吧。”周扬说道。
金淳听闻后,抚颔深思,并在电脑上搜索,两分钟后说道:“实不相瞒,你这不是孤案,跟不久前的另一件很像,也是白眼控制,扫垃圾。”
“果然,受害者不止一人,这鬼会上印痕,给乱丢垃圾的人?”姜南问道。
“啊?”周扬惊道。
“它看到的丢垃圾的人。”金淳补充道。
“另一件是个什么情况?”姜南问道。
“湖北街一个五金店老板,不过这跟你们无关,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金淳用电脑写资料,说道。
“怎么无关,湿地公园的人流量很大,你们得尽快处理。”姜南说道。
“扫把鬼造成的死亡是零,达不到封锁的要求,特务局的人手都到你家处理蜘蛛精了,这两天抽不出来,我们会挂警示牌的。”金淳打量了两眼姜南,说道。
“啊?那蜘蛛精有这么厉害嘛。”姜南讶异道。
“别多问了,后面的人等很久了。”金纯不耐烦道。
两人只得出去,药房里取来眼药水,说笑着,想从前门离开。
“姜南,是你嘛。”忽然背后有人叫住了他。
姜南回头看,是那个下棋的中年男人。
“小朋友有空吗,我们谈些话。”他和蔼道。
“你是哪位?”姜南问道。
“林灭明,特务局的现任局长,你好。”林局长伸来手,笑道。
“哦好吧,周扬你先回家吧,我留一下。”姜南跟他握了下手,说道。
周扬离开了,两人进药房,上楼,交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