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着了,天大亮了,我还没有醒来,直到门铃声响起,我“呼”的一下坐起来,是她吗,是我贪恋的白衣女子吗?!
拉开门,没想到会是想想,她说:“你不在公司,原来是回家了。”
想想穿着白色的衣裙,十分美丽,我问她:“有什么事?”
她说:“苏教授要见你。”
简单收拾了下,我和想想出门了。
到达海边别墅了,想想停下了车,她说:“你先进去吧,车子熄火后‘滴滴滴’的响,我要找人检查一下。”
我点点头,向大门走去,院子里,一个灰色衣服的佣人看到我,便走过来了,我对她说:“我叫林子,是来看望苏教授的。”
她便打开了门,带我去到二楼。
卧室里,苏教授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波涛汹涌的海水。
他穿着天蓝色的睡衣,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我说:“苏教授,听说你病了,身体好些了吗?”
苏教授说:“好多了,唉,人老了,总是这病那病的。”
我说:“没事的,多注意、多休养,慢慢就能恢复了。”
苏教授说:“你的事,我全都知道了,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摇头,无奈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教授说:“那么,先在我这里住着吧,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我点头同意了,想了下,我说:“苏教授,你觉得,眼前的我是鬼魂吗?或者,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胡说,”苏教授说,“你和我认识的林子没有什么不同。”
我说:“这样说来,海边出现的尸体就不是我了,是有人把我的证件放在死者的身上,误导了警方。”
苏教授认同地说:“是的,这是很有可能的,搞错死者的身份,这样的乌龙可不少。”
“那我,怎样证明自己的身份呢,去警局吗?”
“暂时不要,”苏教授说,“就这样去,太冒失了,我觉得,等你的父亲回来了,再从长计议吧!”
想想也是,父亲不会不认得我的,等他回来,就有人证,可以证实,我才是林子了。
苏教授要休息了,我下楼来,没有看到想想,她可能已经离开了,佣人带我去了客房,我在房间里待着,有些无聊。
站在窗边,外面是一个小花园,园中开满了酒红色的玫瑰,花丛中一个白衣女孩的身影若隐若现的。
走出来,女孩却不见了,我问佣人:“苏教授的女儿在家里吗?”
佣人说:“刚才还在花园里的,可能回房间了吧!”
我不好去打扰,只能悻悻然地走回客房了。
午饭是佣人端过来的,虾仁炒蛋、木耳肉丝、菠菜汤,三个菜都很合我的胃口,我吃了一大碗饭,感觉挺饱的。
下午困了就睡了一觉,醒来,天都黑了,看不到一点灯光,我走出房间,整栋房子一片死寂,好像只有我一个人了。
走进花园里,玫瑰的甜香中多了一缕迷人的幽香,我几步走上前去,月光下,院子里,一个白衣的身影,静静地站立,我又惊又喜,她,她是让我魂牵梦萦的白衣女子。
我说:“你是翠羽寒吗?”
她说:“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只是,很想靠近你。”
她走近来,抱住了我,她的身体很冷,我闭眼,嗅着她身上的幽香,有些沉醉了。
我希望时间能停留在此刻,可是,她松开了手,我睁眼,看着她的脸庞,精致美丽的五官,尤其眸子似湖水般澄澈,微微闪烁着璀璨的星光,让人一眼沉迷,我说:“你就像这月光一般,清冷、缥缈而迷人,是不是只有在月夜,你才会出现?”
仰头看着月亮,良久,她幽幽地说:“是这月光给了我生命。”
我不懂她的意思,望着天空中的明月,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昨晚林间的场景,心里只觉得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收回视线时,我看到了苏教授,他站在我住进的那间客房里,贴着窗户,看着我身旁的女子。
痴痴的目光里写满了迷恋,我第一次见到苏教授露出这样贪婪的表情,我十分不悦,也许换做别的女子,我不会有这样的情绪吧!
移动脚步,我用身体挡住了白衣女子,隔着窗玻璃,我和苏教授对视着,苏教授的眼神里有惊讶也有愤怒。
身后“呵呵”的笑声,我回头,起风了,玫瑰花花瓣飘浮在空中,白衣女子挥舞衣袖在花瓣雨中临风而舞,我看呆了,可以想象,此时,苏教授也是和我一样的表情:痴迷、沉醉……
可是风渐止,花瓣全都落下了,白衣女子缥缈的身影却消失了。
“人呢,人呢,怎么不见了!”
推开窗户,双手撑着窗台,苏教授着急地探出身体,四处张望着,竟失去了以往的淡定从容。
我说:“苏教授,她是谁,你一定知道的吧!”
苏教授没有理我,他转身走出房间了,我看着脚下,铺了一地的红色花瓣,心想,什么时候,你才会再一次出现呢,我心中的白衣女子?
回到客房里躺下了,我突然间想起来,海边出现尸体的那天,想想为什么会去沙滩,真的是苏教授让她去的吗?
这个问题,我忘记问苏教授了,明天要记得问问他。
我睡着了,还睡得很沉,天才蒙蒙亮,我忽然被吵醒了,仔细听,是警车的鸣笛声,难道警察发现我了?
走出来,我要去找苏教授,二楼,卧室的门开着,里面没有人,而书房却亮着灯,我走过去,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我一眼看到,苏教授躺在地上,胸口处插着一把匕首。
“苏教授!”
我惊呼了一声,蹲在他的身旁,双手摇晃着他的肩膀,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试了下鼻息,苏教授已经断气了。
怎么会这样!苏教授为什么会死,警察为什么会来?
我站起来很想逃跑,我怕被警察抓住了,会认为我是杀人凶手,但我的目光被地上的一幅画吸引了,在苏教授尸体的右手边,躺着一幅古典美人画,画中正是昨晚出现的白衣女子。
来不及多想,我一把将画像卷起来,放进书桌旁的卷筒里了。
我慌慌张张地向门外走去,这时有人冲进来了,我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人,就被人死死地摁在了地上。
“报告,发现一具男尸,65岁左右,还有一名嫌疑人,此人正要逃走,已经被控制住了……”
真的是警察!
只听他用对讲机报告完毕,很快,一连串的脚步声中,同时进来了四五个人,他们在房间里搜索取证,不知道过了多久,法医也来了,检验后,我听到法医说:“……从尸温判断,死亡时间在两个小时以内,通过尸表检验,可以初步判定死因为心脏被刺伤,失血过多而亡……”
现场勘察结束,由于我对警察的提问始终不发一语,我也一并被带去警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