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尸房里,诸治盯着仵作验尸,等待验尸报告。
“大人,结果出来了。死者中了毒,叫箭毒木,又名见血封喉,其乳汁含有剧毒。可使中毒者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从而导致窒息死亡。”
仵作拱着手,一字一句详细道出,不敢疏漏。
“全都中一样的毒?”
“是的。”
“下去吧!”
诸治点了点头,示意仵作退下。他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如海,仿佛在思考着这背后的真相。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将某某酿酒酒坊监工传来问话。”门外立刻有人应声而去。
不多时,监工被带到了厅中。他一脸惶恐地跪在诸治面前,“小民叩见县令大人。”
“起来说话。”诸治的声音平和了许多,但威严依然不减。
“谢大人。”监工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本县问你,近两日可有奇怪的人出现在酒坊?”诸治开始询问。
“回大人,酒坊一向管理严格,不允许无关人等进入。”监工回答道。
“有没有新来的工人?”诸治继续追问。
“有,前天有个人来见工,第一天表现得挺勤快,但第二天就变得懒惰起来,我就把他赶走了。”监工如实回答道。
“他的模样你还记得否?”诸治问道。
“还有些印象。”监工点了点头。
“你回去将他的户籍资料交给我。”诸治吩咐道。
“是,小民这就去拿。”监工应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去。
许久之后,监工带着一张纸复返,小心翼翼地呈给了诸治。
诸治接过纸看了一眼,随即唤来白捕头,“你带着监工,按这上面的地址去拿人。”
白捕头领命而去,没多久便返回向诸治报告,“大人,找不到这个人。”
诸治挥手示意他退下,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起身前往牢狱。
“下毒。”诸治沉声说道。
李某某听到这两个字,顿时感到一阵庆幸,“问题不是出现在酿酒上,而是被人下了毒。”
“贤弟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人?”诸治问道。
李某某摇了摇头,“没有。”
突然,他猛然想到了一个人,“钱隆!”与此同时,诸治也想到了同一个人,两人异口同声道。
“这个脑残隆,竟然来阴的。”李某某气得咬牙切齿,“大哥,快把他抓起来。”
诸治却摇了摇头,“我们只是怀疑,没有证据不能抓人。”
“那个受他指使的人肯定被藏起来了或者畏罪潜逃,找到他就可以指认钱隆。”李某某急切地说道。
“贤弟不必担忧,为兄已经命人张贴悬赏画像,通缉捉拿此人。”诸治安慰道。
就在这时,一个官差走了进来,“大人,门外有人声称来自首。”
诸治闻言精神一振,立刻命人准备升堂。他端坐在公堂之上,目光如炬地审视着跪在下面的人。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随着惊堂木的落下,整个公堂都安静了下来。
“小人王二狗。”下面的人颤声回答道。
“你言自首,所犯何罪?”诸治继续询问。
“小人在某某酿酒酒坊下毒。”王二狗低着头回答道。
诸治心中大喜,他没想到这个案子竟然会如此顺利解决。
“你为何下毒?受何人指使?”诸治的声音威严而有力。
“小人受人指使。”王二狗回答道,“只因某某酿酒酒坊坊主李某某一个月前害得钱隆挨了五十大板并家产被充公。钱隆对此怀恨在心,便找到小人让我下毒害李某某。他许诺事成之后赏我十两银子,但事后却只给了我二两。小人越想越气不过,便前来县衙自首并请求大人从轻发落。”
听完王二狗的供述后,诸治怒不可遏地拍响了惊堂木,“钱隆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白捕头何在?”
“属下在!”白捕头应声而出并拱手道。
“立即前往钱府将钱隆捉拿归案!”随着诸治一声令下,整个公堂再次忙碌了起来。
良久,钱隆被白捕头等人押上了公堂,他一路叫嚣着自己冤枉,但白捕头可不会听信他的狡辩。
公堂上,王二狗再次指认了钱隆,而钱隆却依然矢口否认,“大人,我是被冤枉的啊!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大胆狂徒!事到如今还敢狡辩!”诸治愤怒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来人,将他拉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钱隆一听要挨板子,吓得腿都软了,“大人饶命啊!小人真的冤枉啊!” 他哭喊着,但诸治却丝毫不为所动,“若是不招,这一百大板打下去,你可要想清楚自己的后果!”
钱隆听到这句话,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想起上次被打的五十大板,那种痛苦至今还记忆犹新。如今要打一百大板,他恐怕连命都要丢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钱隆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大人饶命啊!我招,我招!是我指使王二狗下的毒!”他瘫倒在地上,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诸治冷冷地看着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既然敢犯法,就要承担应有的后果。”
他宣布判决结果,“钱隆因指使人下毒,导致多人死亡,罪行滔天,判秋后问斩,家产全部充公。王二狗因受人指使下毒,判绞刑,秋后执行。”
听到判决后,钱隆瘫软在地,被官差拖了下去,关入了大牢。
李某某也从牢房里走了出来,他看着钱隆被关入大牢,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他走到钱隆的牢房前,嘲讽地说道:“哟,钱财主,放着好好的府邸不住,怎么跑来住大牢了?你的癖好还真怪啊!”
钱隆被判了死刑,已经六神无主,他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全然不理会李某某的嘲讽。
大厅中,诸治和李某某一起坐着,诸治感慨道: “真没想到,钱隆竟然会因为如此小事而派人下毒,害人性命,实在可恶。”
“大哥,钱隆为何会被王二狗指认?”李某某有些疑惑地问道。
诸治笑了笑,“若不是钱隆许诺给王二狗十两银子最后只给二两,王二狗也不会心理不平衡而将他出卖。”
李某某一听这话,顿时笑得捂住了肚子,“这个脑残隆,真是个抠门到家的财主,十两银子也能把自己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