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震铎愣了愣,知道解耀先在拐弯抹角的骂他。余震铎冷笑了一声说道:“嘿嘿……还他妈的‘八大金刚’中的‘鬼子六’呢,真给‘八大金刚’丢人!你也不嫌磕碜?不过,几天不见,‘鬼子六’的口才倒是见长,就是不知道手底下的玩意还剩下几成?”
解耀先一听斗智不斗力,把余震铎忽悠的有点苶了,心中一喜,立刻“宜将剩勇追穷寇”, 又像筛糠般哆哆嗦嗦的说道:“不多!不多!在下本来可以来一招《沾衣十八跌》中的‘扣腕粘肘’。右脚后撤,身体右转,出左手向上扣住鬼兄的手背,出右手从后向上托架住鬼兄的手肘,并迅速向前下方转臂翻掌,左手抓鬼兄腕向内压,右手粘而压切鬼兄手肘,双手同时用劲,使鬼兄手被扭制。顺势右脚脚尖上翘,向前、向上勾绊鬼兄前脚,使鬼兄重心失控向外跌出!可是……可是俺一听鬼兄说话的动静,就像是几辈子没见到的亲哥哥,心里边啦觉得那个亲呀。在下这么狠辣的《沾衣十八跌》怎么可能对鬼兄使出来呢?”
“呸!鬼兄长鬼兄短的,你个小瘪三才是鬼呢!你是卑鄙下流、无耻之尤,天上难找、地上难寻的短命鬼!”余震铎差点被解耀先给气乐了。但是余震铎的口气却缓和多了,不再那么杀气腾腾。余震铎痛骂了解耀先一顿之后,依然十分警惕的又用枪口杵了一下解耀先的后脑勺,接着说道:“既然不敢回头看,就给老子乖乖的上楼!”
解耀先的嘴唇哆嗦着,嘴张了半天,才说道:“你真……真不是鬼兄?”
“别卖弄你那三寸不烂之舌了,快走!”余震铎又用枪口杵了一下解耀先的后脑勺。
余震铎一个劲儿的催促解耀先上二楼,解耀先不由得好奇心大盛。去二楼看看,二楼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此时此刻成了解耀先心目中占据第一位的欲望。解耀先双手抱着脑袋,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嘀咕些什么,一步一步的向二楼走去。解耀先现在十分希望宋笑貋和赵剑芷冲进来,只要能稍稍分散余震铎的注意力,他就有机会和余震铎公平的过招了。说不定,还能一雪被余震铎制住之耻!但是,解耀先又不希望宋笑貋和赵剑芷这时冲进来。
解耀先隐隐约约有个感觉,余震铎这个大汉奸、大叛徒动作如鬼似魅,如果宋笑貋和赵剑芷这个时候冲进来,以余震铎的心狠手辣,只怕是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宋笑貋和赵剑芷已经倒在余震铎这个大汉奸、大叛徒的枪下了,自己恐怕也难逃枪下鬼的下场。
解耀先肚子里颠三倒四的还没琢磨出个子丑寅卯来,已经来到了二楼。他的一只大皮靴一踏上二楼,立刻撒嘛了一眼整个二楼。只见二楼也和一楼一样,拆得空荡荡的。不出解耀先意料之外的,霍夫曼被捆在地当腰一把老毛子的雕花实木餐椅上。让解耀先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是,霍夫曼被堵着嘴,满脸的络腮胡子被扯掉了一半,还变成了一个秃头。地上扔着一个金色头发的假发套,肯定是霍夫曼的,在和余震铎的格斗中被打掉的。
地板上还趴着一个小日本鬼子武士打扮的人,一柄寒光闪闪的武士刀扎在离这个小日本鬼子武士三四米远的地方。左脚上套着一只木屐,右脚上的木屐在墙旮旯仰壳躺着呢。
解耀先十分吃惊,额头沁出了冷汗。余震铎前脚进入协和堂,他后脚跟进来,相差也就十分钟左右。那霍夫曼的身手解耀先是见过的,也可能是因为年龄的关系,比他差也差不了多少。那个被余震铎打了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的小日本鬼子武士,也绝不会是省油的灯。地板上没有血迹,小日本鬼子武士显然已经死透了,可解耀先急切间就是看不出来这个小日本鬼子武士是怎么死的。余震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以寡敌众,悄默声的捆住了霍夫曼,干死了一个小日本鬼子武士,他是怎么做到的?余震铎的身手让解耀先思之极恐。
霍夫曼猛然见到解耀先抱着脑袋被余震铎押上楼来,立刻瞪着眼睛,嘴中呜噜呜噜的不知嚷着什么,拼命挣扎。那把又重又结实的老毛子的雕花实木餐椅在霍夫曼的挣扎下,左扭右跳,发出痛苦的“吱吱嘎嘎”的呻 吟,有几次差一点和霍夫曼一道摔倒在地。
“嘿嘿……霍夫曼先生您醒了?也没睡多久,再多睡一会儿也无不可!”解耀先身后的余震铎调侃了一句霍夫曼之后,又用枪顶着解耀先的脑瓜子,把他押到了墙角。
余震铎向后退了几步,这才说道:“小赤佬,你可以给老子转过身来了!”
解耀先抱着脑袋先向霍夫曼抱以歉意的一笑,这才慢慢的转向余震铎。解耀先本来想象余震铎一定会满脸狰狞,一副凶神恶煞般的德行。没想到余震铎那张猥琐的脸上却满是笑意,就像半夜三更上茅楼撒尿,卡了一个跟头捡了一个金元宝一样欢喜。解耀先心中不由得十分诧异,心中暗自琢磨道:这个瘪犊子大汉奸、大叛徒,这是吃差了药咋的?
余震铎笑嘻嘻的对解耀先说道:“你个小赤佬,戴个假面具想唱什么戏呀?吓唬吓唬那些个做贼心虚的无耻之徒尚可,想吓唬打鬼的钟馗?你个小赤佬不是打错了算盘,上庙烧错了香?哼!你不是要杀老子吗?听说你最近本事见长,尤其是刀玩儿的不错,你的师傅是谁?把他找来,和老子比划比划,老子先让你那个笨蛋师傅三招!”
“做贼心虚的无耻之徒?嘿嘿……”解耀先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背叛民族,出卖组织,大庭广众之下乱杀无辜,做贼心虚的无耻之徒舍余震铎这个大汉奸、大叛徒其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