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泳池里出来,坐进我的车里。
路边高大的法国梧桐,静静站立着。
他那硕大的,像巴掌一样大的叶子,落了一地。脉络分明,又干瘪泛黄。
我们能看出他曾经的鲜活。在每个抽芽的春天,在每个雨水滋润的夏天。
路灯的光,从枝头残留的叶片间隙里,挤挤挨挨透射下来。
我就这样木然的坐在车里面。
我的车牌,因为种种原因,已经更换了。
那一串崭新的阿拉伯数字和英文字母,代表着,他不会再认出来,这是我的车。
即使我游走在他灵魂的边缘,游走在他躯体的壳槽。
我就这样坐在车里。
哪怕他就站在车外。
法桐还是那个法桐,树叶还是那个树叶,就连在地上铺陈的图形,都和那一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