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帝的逼问下,天后也似乎崩溃了,她哭喊着道:“我,我只不过是给我们那可怜的孩子一线生机!”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在他手心中种上了九天神女印,只要他能遇到他命中的真命天女,此人的血液就可破你的九天神龙印。”这是天帝和天后成婚那日,天帝为表诚心与倾慕,脑子一热,特为天后在他那无坚不摧的九天神龙印上设置的一个特殊权限,就是天后可以在他九天神龙印上种上她的九天神女印,她的神印可以在他的神印上开一道生门。没想到今日却成了祸端!
“你——”天帝气得手指发抖,指着天后,“你”了半天,才一甩衣袖,气愤地道了一句,“简直是胡闹!”
“这种机缘简直太渺茫了,他被囚在囚龙盒中,不见天日,上哪里去遇到真命天女?我只不过想看看上苍是否真的要绝了我儿的生机,也给自己些许的安慰罢了!”天后神情悲戚,声音低低的,似喃喃自语。
“唉!”天帝气得一跺脚,“你可知那囚龙盒我把它埋在何处?”
天后抬眼,“何处?”这些年了,天帝一直不肯告诉她那孩子的去处。
“我把它埋在幽都的地底下,还移过去一座山压在上面,就是现在的不幽山!”
“啊?”天后震惊,似乎意识到什么?
“原来天地暗刚现世时,我也怀疑是不是那孽障冲破了封印,出来了?但是听那白鸽仙使说,天地暗的真身是条小泥鳅,我就放下了疑惑。如今这天地暗短短千余年,法力大增,势不可挡,甚是蹊跷。也许真就是那个孽障显露了魔性,出来兴风作浪了!你,你,你如此肆意妄为,为那孽障开了一道生门,放他出来,你就是天界的罪人!从此御儿帝位不保,苍生不得安生!你,你,唉!”天帝气得鼻冒青烟,目眦欲裂。
“我,”天后此时也有些心惊,“不会那么巧合吧?”又有些心喜,“天地暗会是我们的孩儿?”
“不,我没有这样的孩儿!天帝的孩儿不可能是魔!以后你切莫再胡说了!这要是传扬出去,岂不贻笑大方!不管这天地暗是谁,他都是我天界的敌人!神魔两立,不共戴天!势必要诛杀他!”天帝眼神狠厉,似下了某种决心。
“阿渊,”天后突然“扑通”一声给天帝跪下,扯着天帝的衣袍,哀声乞求,“如果那天地暗真的是我们的孩儿,请你手下留情,就让他在魔界自生自灭吧!”
天帝一把甩开天后的手,怒道:“妇人之仁!难道你想要天地动荡,苍生不安?”
说完,一甩衣袍,愤然向擎天殿走去。他这是要与诸神商议击杀天地暗的策略去了。
天后无力地跌坐在地,无声地啜泣着,很久很久——。
幽都,不幽山山顶。
正午的阳光明媚耀眼。阿凌与梅花妖,雪莲妖在花丛中哼着折花歌,兴高采烈地采着花,天地暗就坐在不远的地方打坐修炼。土拨鼠和穿山甲双手抱胸,一脸认真地在天地暗左右护卫。兔子军师好像被打了鸡血,兴奋地来回踱步,一会儿捻须沉思,似豁然顿悟;一会儿环视不幽山,傲然一笑;似乎现在不幽山的大好形势都是他运筹帷幄的功劳。
“伏——击——”突然,一声清亮的鸟鸣响彻山峦。一只白色的大鸟从空中飞来,落于山顶之上。落地立刻化出人形,正是凫徯。
凫徯来到天地暗面前,施礼道:“王上,有一位自称凤梧神女的神仙来访,说是想要见一见阿凌仙子。”
天地暗睁开眼睛,冷淡地道:“不见!”遂又闭上眼睛继续修炼。
“是!”凫徯得令,刚想变回大鸟,飞回去传达命令。
“等等!”阿凌从花丛中疾奔出来,“我想见。”
天地暗又睁开眼睛,“你都被这些神仙害得如此,还要和他们相见?”
阿凌来到天地暗的身边,瞪着幽怨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道:“阿暗,你不知,这凤梧神女有可能是我的母亲,我想确认一下。”
“哦?”天地暗颇感有些意外,他顿了顿,“那好吧!”
想要找到母亲,想要知道自己是何品种的草木,想要知道自己是何出身、来历,一直都是阿凌的心愿。虽然天地暗不喜阿凌继续与神仙来往,但是此时他又如何能拒绝阿凌的请求呢?只能一如既往地说声好!
凤梧神女被凫徯引领到不幽山的王城宫殿。她对天地暗略一颔首,然后就看向阿凌,开门见山,“我这次来就是想确认一下,冰凌仙子你是否就是我的女儿!看看你出生的地方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证明你是不是我的女儿!如果你是,你放心,我会护你周全,从此以后,天宫不敢再伤害你分毫!”
“嗯!好的!”阿凌乖乖地答应着。就像一个乖女儿。她在心里多么希望凤梧神女真是她的母亲。倒不是想要得到她的庇护,而是想圆自己这些年来想承欢母亲膝下,共享天伦的美好希望,“我这就带您去我的出生地。请随我来。”
阿凌引领着凤梧神女来到山脚下那棵老梅树下,指着不远处一个空地,“我就在那里出生的!我原本是一朵小黄花,现在不知怎的,变成了一棵大树。无论是小黄花还是大树,我都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品种。”
凤梧神女凝神看了一会儿那块空地,然后上前捻诀施法,空地上慢慢呈现出一片冰凌,冰凌之下的土地,僵硬又贫瘠,根本不适合草木生长。她略有些讶异,也不知这个冰凌是怎样在这样的土地中生长起来的。
“你可知是谁把你带到这片土地中的?你又是如何在这样贫瘠的土地中生长起来的,还化形成灵?”
“我不太记得,我在胎种时期,灵力十分微弱,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片段。我只记得我刚开始生活的地方十分舒适,也很热闹,经常会有人来看我,我看不见她们,但是灵觉能感应到她们。有一日,有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把我摘下,之后,过了一会儿,我就被丢到这里。这里十分的冰寒,灵气又十分稀少,我几乎就要被冻死,这时从地底下发出一股光明之力,它就像太阳一样温暖着我,不断地给我输送灵力,慢慢地我就有了灵识,最后化形成灵。”阿凌一边努力地回忆,一边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