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刁胥命手下骑兵将所有大象集中在山谷中,数了一下,共三百二十五头,众人十分高兴,刁胥道:“现在这附近大理和蒲甘的军队应该死伤的差不多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战事了,可他们一定会回去搬救兵的,所以我们这两日可以休息一下,养足精神,然后就开拔往北走,远离这是非地。”
子澈道:“此处距虞国边境有三四百里,这段路倒是好走,可进入虞国后我们该怎么办啊,来的时候我们是装扮成客商过来的,回去我们要带着大象,怎么看也不像是客商啊,总不能这样大摇大摆的回去吧?”刁胥道:“谁告诉你我们要把大象带回匈奴了?”子澈道:“不带回匈奴,那我们千辛万苦弄到这些大象何用啊?”
刁胥道:“你真是死脑子,我问你,我们要这大象是准备将来跟谁打仗用的?”子澈道:“虞国啊。”刁胥道:“虞国在哪里?”子澈道:“在我匈奴南方啊。”刁胥道:“此处往北走三百里不也是虞国吗?”子澈道:“这倒是,可是……”
刁胥道:“告诉你实情吧,把这么多的大象千里迢迢运回匈奴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也没打算运,就在这大理和虞国的边界处寻一个稳妥的所在,命骑兵长年驻扎在此,化妆成百姓将这些大象养起来,闲暇时训练,以备将来之用,若将来真的跟虞国发生战事了,就命我们的象兵从虞国的南边攻打,我们再带领骑兵从北边打,两面夹击,定能获胜。”
子澈道:“妙计啊,真是妙计,虞国人一定想不到我们也有象兵,而且是在他们的后方,这样一来我们能把战线拉长,也能从另一个方向拖住虞国一部分兵力。”刁胥道:“是啊,不过我担心几百头大象到底够不够用,以后可以命骑兵找些机会看能不能再偷一些大象来,另外这三百多头大象以后好好照料,应该能再生一些吧。”
子澈道:“一定可以的,成年大象每年都可以繁殖,很快的。”刁胥道:“嗯,等我们回匈奴后禀明左贤王,让左贤王再调拨一支军队装扮成农民到这里来长年驻扎,人多才好办事。”子澈道:“是。”
过了两日,刁胥的骑兵牵着大象一路往北走,在距离大虞边境数十里之处寻了一个十分隐秘的山谷安顿了下来,刁胥对众骑兵道:“我的打算是这样的,你们这三百多个人暂时先留在这里,没有别的什么事,就只是照顾这些大象,另外也可以自己摸索一下象兵的战术,我只带两个人回去,一路上有个照应就行了,我回去后禀明左贤王,让左贤王再派一支军队前来接替你们,这一来一回估计要半年左右,以后每过半年就派一队人马前来接班。至于平日的军资用度嘛,按照在匈奴时的三倍发放,你们看怎么样啊?”
众骑兵皆交头接耳,过了一会,大部分人道:“三倍的吃穿用度,只待半年,我们没有问题。”刁胥道:“好,那就这么定了,这事不能耽搁,我明日就启程回匈奴。”
正说话间,众人只觉得似乎有阵阵寒气逼来,突然,从不远处的树林里窜出数十发箭,一下子就射死了几个人,刁胥道:“不好!快!弓箭呢?!”慌乱间竟无人能找到弓箭,幸亏子澈眼疾手快,拿到弓箭朝着树林中射去,可此时又有许多箭射向匈奴骑兵,许多人急忙骑上了马朝树林中奔去,誓要与敌人恶战一场,可等骑马到树林中一看,竟空无一人,正恍惚间,又有几支箭从头顶射下来,有数人中箭而亡。
骑兵抬头一看,头顶上有一人,急忙搭弓射箭,可那人跳跃极快,数十支箭都没有射中,此时不知从何处又出来一人,那两人合力与骑兵在树林中打在了一起,众多骑兵立即下马与之周旋,可那两人动作极为轻盈,骑兵怎么打都打不到,于是只能在后边紧紧跟随,双方缠斗了足足有三分钟,这时刁胥和子澈也骑马赶到了,子澈对刁胥道:“谷蠡王,这两人武功不低,您贵为谷蠡王,不可以身犯险,就让卑职去会会他们。”
刁胥道:“我们身处险境,用尽全力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现在就不要说这种话了吧,我们一起上。”子澈道:“是。”于是刁胥和子澈一起冲上前去,那两人见状猛地一转身,一个侧旋踢倒了几个骑兵,然后飞到骑兵身后一垫脚就骑上了匈奴骑兵的马,然后拉起缰绳策马飞腾了起来,众骑兵见状急忙追赶,刁胥忙道:“都给我回来!”
于是众骑兵只得返回,问道:“大王,为什么不追啊?”刁胥道:“这两人是高手,追也追不上,还会把我们的队伍带散,幸好他们人不多,既然现在我们已经暴露了,别无他法,只能马上转移,走,我们先返回山谷再作计议。”众骑兵道:“是。”
众骑兵回到了山谷中,稍事休息后聚在一起商议,刁胥道:“我们已经被敌人的探子发现了,说明这里还是离大理营地太近了,若是做长远打算这里并不安全,只是没想到探子这么快就找到了我们,不过大理军队伤亡惨重,他们就算来估计也不会那么快,我们现在收拾一下,带着大象出发应该还来得及。”
子澈道:“谷蠡王,我有一事不解,探子发现了我们,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呢?说不通啊,他应该马上回去报信才对啊。”刁胥道:“这个我也想不通,也许是出于一时气愤?或者是想虚张声势以掩盖大理目前无兵可用的窘境?”子澈道:“谷蠡王,有没有这种可能,其实这不是大理的探子,而是蒲甘的探子,他发现我们的身份后攻击我们是想挑起我们和大理的战争,以此渔利。”
刁胥道:“嗯,这个解释很合理,不管怎么说这已经不重要了,眼下找一个稳妥的所在才是关键。”众骑兵道:“是啊,能去哪里呢,这里四周我们都是人生地不熟的,虞国不能去,这里也不能待,蒲甘更是不敢去,无处可去啊。”
刁胥道:“本王左思右想,只有一个办法了,去虞国。”众骑兵道:“啊?这不是送死吗?”刁胥摆了摆手,道:“听我说,这附近所有的国家当中属虞国最强,其他国家的军队断然不敢进攻虞国,因此只要我们能想办法躲过虞国人的耳目就不会有危险了。”子澈道:“谷蠡王所言极是啊,那我们就只有乔装潜入一条路了。”
刁胥道:“是啊,本来我们也是乔装过来的,再乔装一次又有何难,只不过留在虞国的人要常年乔装了,不要露出马脚。”子澈道:“这个容易,这里的人多是些蛮子,与虞国的汉人并不相同,习性不同、语言各异,应该不会暴露。”刁胥道:“嗯,除此之外若是能再多加一层身份就更安全了。”子澈道:“什么身份?请谷蠡王指示。”刁胥道:“听我说……”于是刁胥又详细地说起了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