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青、金伯年、向举人等来到卷毛虎的阵地,黄岳带领凤刚和展飞的大部分手下留守阵地,没有跟来。
张啸天的队伍早到了这里,张啸天说:“我赶到这里时,花剑森正好带人进攻,被我和虎二哥杀退,他们也不走远,就在下面弄了这些营帐,奇怪了。”
“你在两处都与他对战,他死了多少人?”罗天青问。
张啸天道:“这里他进攻时发现了我,立刻退了,两边弓箭射住。在西面林子里有三十多,加这里的五十出头。”
“能够有进有退,这厮不简单。”罗天青转问向举人,“举人,这里你怎么看?”
“营帐之间十分齐整,他们在里面布设机关,营帐是个标记……抓个人来问问便是。”向举人道。
营帐中有人进出,进去的人抬着重物,上面盖了布盖,虽然不能辨认是何种物件,但作为判断,向举人的话八成正确。
“我去。花剑森同那位高手都在后面。”张啸天道。
上官丰骥和上官丰驹都要去。
“我也去。二位看了,那里还有那里都是弓箭手。”金伯年指着下面东西两侧,对上官兄弟说。
“我右面。”张啸说罢,先行下山。
金伯年从地上夹起一个数十斤的石块,上官丰骥双手刀牌,上官丰驹执盾牌刀,一个左一个右。
左右一阵箭雨,箭只都射向张啸天,张啸天舞刀挡住,不能前进。金伯年走中间,前行不到十步,说一声:“走。”将石块抛出。
“好!”,“神力!”……罗天青等人纷纷大赞。
“嘭!”的一声,石块带着劲风,远远砸到作为西面弓箭手群掩体的土包上,泥土石块乱飞,弓箭手发出一片惊叫!
“不要射!”无敌军的东侧,一个军官发出命令。
金伯年听不懂这话,心说难道还怕浪费箭只?他本来去杀东侧的弓箭手,这一打岔,寻思弓箭手未必对帐篷里的事情清楚,不如上去掀开帐篷,因向前奔去。
“大哥大树!”张啸天叫道。
他四个字出口,金伯年已经奔出去数步,只听“咔”的一声,一只脚被大兽夹夹住,金伯年立刻俯身,一手握紧兽夹,挥刀将其斩断,与此同时,刚才的军官一声喝令:“射!”
西面的弓箭手连声惨叫。弓箭手都在射张啸天,又被金伯年的石头吸引,漏了上官丰骥,上官丰骥手执刀牌撞入人群,刀牌是长条形的盾牌,上面呈半圆形,四周都是利刃,上官丰骥将刀牌平起冲撞,瞬间死伤数人,上官丰骥只管横冲直撞。
罗天青等人一片惊呼!却见金伯年早已舞动宝刀,飞快杀向东侧的弓箭群。
弓箭手们射了一轮,这才心惊大叫:“不是人!”,“真的金刚!”,“走人!”
这声“走人”叫得好!金伯年没到近前,弓箭手已经在逃散,上官丰驹和金伯年同时杀到,撵杀弓箭手。
刚刚金伯年踩到兽夹时脚下一空,腿上自然布气抵御。他早中过兽夹,为此特地让三仙姑将袜子与内裤连在一起,他走路都是脚尖着地,落地很稳,大致不被兽夹卡脚,以至于斜面造成伤害,正面的伤害夹不动他。
“杀!”军官手挺三尖两刃刀,向金伯年杀来。他的左右各有一个副手,一人使的大棍,一人也使三尖刀。
“丰驹莫去!”张啸天大叫。
“抓了一个!我回了!”上官丰驹叫道。
“我也抓了一个!”张啸天道。
二人都有了斩获。
军官三尖刀刺向金伯年,金伯年左手执刀向左扫击,荡出三尖刀,军官东侧使大棍的副手忙向旁边一闪,金伯年早已过来,“噗”的一声,副手被腰斩!“退后!”军官心惊说道。
军官并不退走,而是退后再战,另一个副手在他的左侧,三个人腾挪辗转,副手很会配合,只管护住军官的左侧,绝不冒进,“来也!两面围住!”后面一个军官一边下令,一边赶来。
花剑森的队伍有两名统领,群雄分不清哪个是花剑森。
“哈哈,来也!”洪九月挥棍向副手劈来。他刚刚去撒了泡尿,没想到已经打得这么激烈了。
“上官退了!义侠休要恋战!”罗天青命令。
副手后退一步,挺刀向洪九月刺来,金伯年手指一动,副手叫了一声,向后一跳,吐出一颗门牙和一粒石子。
金伯年挥刀直进,面前的军官连退带闪,另一个军官到了,带了一个副手,洪九月抵住二人,金伯年一蹿过来,将二人杀退两步,说声:“走!”转身而去。
“我左你右。”洪九月跟着后撤。
他这样说话,因为左右正有军士过来包围。
金伯年杀了两个军士,向回奔走,“我杀了三个……”洪九月话没说完,当场目瞪口呆。
“贼!”金伯年奋力向洪九月身后蹿去,金刀搅起凌厉的刀风,两只霸王弩发出的铁箭被震得断裂,向外消散。
金伯年怒目圆睁!“我听你的了。”洪九月感到惭愧,自己过于麻痹大意。转而又纳闷金伯年为何如此气愤。
二人回到了队伍。“老弟何苦生气?”罗天青拍拍金伯年的肩膀,惊奇说道,“老弟的功夫还在长啊?可知庄王是如何被你打败。”
“那你还不说服了?”洪九月笑道。
二人都是想让金伯年开心。
“我为何服了?他不敢对我出手。”罗天青道。
群雄一阵欢笑,金伯年也有了笑意,不过他望着两个敌将,眼中透出杀气。
刚才他能够用石子击伤敌将,大致能够将其击杀,只是不想暗箭伤人,没料到敌将如此阴损。
向举人道:“其实敌人无论怎样布置机关,我军只后退防守即可,抓人只在熟悉敌人的套路。”
这话没错。群雄的战策是逐渐后退,不断利用地形和滚木滚石消耗敌军。
“不想无敌营反倒成了敌军最难啃的骨头。他们终究要来进攻,不怕他们不死。”罗天青说着冷笑。
黄岳那里发出一只响箭,“我去。你们安排这里。”罗天青说着,领人走了。
“三弟守卫这里,虎二哥向西面守卫,你们觉得如何?”金伯年问。
“义侠!我来也!”随着一个喜出望外的声音,一个群雄飞奔过来。
“大才?”金伯年赶紧揉眼睛。怎么眼花了?
有人将他的手移开,“义侠啊,你没看错,我正是高瘸子。”高大才说。
人们都在惊疑不定。
高大才是最早一拨来正阳观的,首次出征青石堰受了伤。他伤的很怪,他能够单手舞枪,但是不能打仗,腿不行;他又不能射箭,一只手坏了,只能烧砖打铁,就这样他依然特别迷恋武功,经常跟着金伯年兄弟一起练功,并且总是缠着张啸天林峰等高手探讨武艺,搞得连张啸天都对他没好脸,见面喊他高瘸子,要疏远关系,只有金伯年一直喊他大才老弟。如今高大才腿不瘸了,手不弯了,奇了怪了!
高大才惊喜说道:“是周道长给我用了灵丹妙药!周道长说了,我一个人用了两个人的药,必须赶紧来打仗,我便来了。”
金伯年呆住看他,张啸天问:“大哥你怎地了?”
“你的武功绝不在房岳之下,你要跟着谁?”金伯年问。
高大才的武功不止不在房岳之下,而且不在凤刚之下。
“等等,你能挡箭么?”卷毛虎问。
“我单手枪便能挡箭。”高大才说着,一只手将长枪卷起,只见人前面一大团银光。
卷毛虎叫道:“跟着我,都不能抢!凤刚被黄老二拐跑了。”
小李霍五和银百花防守西线的大片区域,霍五的弓箭队最累,又要打仗又要挖坑,又要搬运坛子,他们昨晚就在帮两位仙姑布置鬼阵,忙了半夜。
这些陶器坛子是鬼魂的寄托,坛子在哪里鬼就在哪里,如今这里的防线向后收缩,鬼魂也要挪地方。
玉华和队员们直喊太累,霍五跟银百花打个招呼,带他们去山洞里歇息一会儿。
山洞里除了清华,还有一个做哨探的后生,一个火头军的队员,队员是南大爷的亲弟弟南二爷,他正在火堆上烤着斑鸠和野兔,弓箭手们闻到肉香就按捺不住,扯过带血的野味大吃起来,南二爷几乎要哭了。
“列位嘴下留情啊!斑鸠一个人只能吃大半个,兔子要四个人吃,列位行行好!”南二爷一边哀求,一边从他们嘴里抢夺食物。
这些野味是弓箭队和银百花队共同的口粮,总不能让银百花一队人只喝野菜汤吧?
“俺们都在拼命,吃不饱如何有劲?”一个弓箭手说。
“俺这就去烧野菜糊糊,莫急莫急。”南二爷安慰说。
“罢了,将骨头使劲嚼碎,能抵得过一阵,赶紧吃了睡觉。”一个队员道。
这话说得好。弓箭手们垫了垫肚子,围着火堆倒头睡觉。
不到两刻的时间,南二爷熬好了黍米野菜粥,众人起来喝了粥,向洞外出去,小李霍五走路歪歪斜斜,身上直打哆嗦,众人心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