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中午的饭菜终于见到了零星的肉沫,但是她仍然感到不满足,趁着晚上阿风来探视的时候,她就开始抱怨起来。
“就这点肉沫,也想套取黑帮的核心内容?”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挑衅。
“你一个囚犯,哪来这么多要求?能给你安排单独的餐食你就知足吧!这些饭菜都是我自掏腰包的,走不了公费。你要是不满意可以不吃!还敢挑三拣四的。”阿风皱起了眉,他的声音冷硬而直接,就像一记重锤,砸在阿瑶的心上。
阿瑶听了这番话以后,低下了头,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难过,以前的阿风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阿风看着阿瑶的变化,稍微放软了语气:“今天能不能换种方式,比如我来问,你来答。”
“那如果……遇到我答不上来的问题,我能说不知道或者拒绝回答吗?”阿瑶想到了他第一次审自己时的场景。
“这都是谁教你的?”阿风皱眉问道。
“你教的!”阿瑶回答得干脆利落,但却看不到阿风有一丝丝的熟悉感。
“好,那我开始问了。我从你的案卷中了解到,你们黑风寨除你以外都为男子,但是前些天来救你的人却是名女子,她是黑帮中人吗?”
“不是。”阿瑶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她是谁?为何要来救你?”阿风继续追问。
“她是我的江湖朋友,见到我有难就出手相助咯!”阿瑶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想了解她的情况。”阿风觉得这名女子一定不简单。
“你今天的问题已经问完了,要知道的话,明天再说。”阿瑶不想说下去了,只好用这样的方式回避。
然而,接下来的一天,阿瑶并没有直接向阿风透露任何信息,而是提出与他对弈围棋,如果他能赢她,她便会如实相告;如果他赢不了,那么他只能继续等待。
又经过一段时间的周折,阿风逐渐了解到这位神秘女子的背景。
这位姑娘,没有真实姓名,是妓院中一位姑娘,艺名可能为牡丹、芙蓉、霓裳等,也担任着信使的角色,经常给黑帮提供信息,并从中获得报酬。同时,她也会把对官府有利的信息出售给官府。
至于更多重要的信息,阿瑶因坚守江湖信义,不愿再透露。
随着阿瑶每天提供的零星信息,阿风逐渐深入了解了这个地下组织。
黑帮主要以黑色羽毛作为信物,成员们在其维系下,以利益交换为目的相互接触往来,形成一个错综复杂、隐于暗处的庞大组织。有人认为黑帮是以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奸淫掳掠为主作恶组织,但也有人认为,黑帮集结了一些忠义之士,也行一些劫富济贫、惩奸除恶的善举。
加入黑帮,通常需要通过帮内成员的引荐,然后缴纳帮银即可算入帮。入帮后可获得许多对自己有利的信息和黑帮的庇护,但作为交换,他们必须执行黑帮安排的秘密任务,这些任务往往颇具挑战性。成员完成任务的数量和质量将直接影响他们获取的资源,如参与帮派聚会以拓展人脉。表现出色的成员甚至有机会参与帮主亲自主持的精英聚会,从而接触到帮派的内部机密。
黑帮内部的等级制度与官府的官职体系相似。一旦接受了任务,就必须执行。成功完成任务的成员将获得奖励并提升等级;而未能完成任务的成员则可能面临严厉的惩罚。那些拒绝接受任务的成员,往往会被黑帮边缘化,逐渐失去获取重要信息的机会。
“你牢房里原有的东西,差不多都给你送来了,但是感觉你并不开心。”阿风的眉头微微皱起,试图理解阿瑶的沉默。
“你见过几个蹲大牢的会开心啊?”阿瑶的嘴角带着一抹苦涩,她自嘲到。
“难道这些东西不是你最想要的吗?”阿风追问,并带着一丝急切。
“人都没了,我要这些东西干嘛?”阿瑶无奈地摇了摇头。
“什么叫人都没了?他们说这些东西是我安排放进来的,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阿风不明白她为何这么说。
“是啊,但你不是他!”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过去的执着和不舍。
“他就那么好?难道不是他在新婚之夜把你抓进大牢的吗?”阿风也顺着她的意思把过去的自己说成是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试图激出阿瑶的真实情感。
“你记得?”阿瑶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期待。
“听他们说的,但每个人描述的都不一样。甚至还有人说我徐靖风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连自己的新婚妻子都可以出卖,是这样吗?”阿风自嘲地说到。
“不是的,是我……是我骗了他!他抓捕我只是在履行他作为捕快的职责。”
“他对你这么残忍,你还替他说话?他如果真心替你着想的话,在他知道你是女匪之后,就应该第一时间让你去自首。那样的话,你的刑期是可以减半的。但是他却偏偏选择了将你擒获,这可是大功一件啊,搁谁谁不心动?”阿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讽刺,他试图让阿瑶看清现实。
“不是这样的!”阿瑶的伤疤再一次被揭开,她的眼中顿时充满了泪水,她不相信阿风会为了功名利禄去伤害她。
“还有,我怀疑他送你这些物品的真正目的,就是想利用你对他的感情,让你乖乖待在牢里服刑。你若是出逃了,追捕你的任务不又落在他头上了。他用这种方式轻松地控制了你,这手段实在是高明啊。你还天真地相信他会等你十五年期满释放吗?”阿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轻蔑,他试图打破阿瑶的幻想。
“不,不是这样的!他是认真的!”阿瑶不相信事实是这样的,她安慰着自己,但是却找不到支撑自己信念的力量。
“凌雪瑶,请你仔细地想一想,他的未来是什么样的?而你的未来又是什么样的?你们天差地别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有结果的。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吗?”阿风冷漠地说着,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刺阿瑶的心。
“你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些?”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痛苦,她大声的冲他吼着,不愿意接受这一切。
“因为我希望你能面对现实,不要总是活在过去!现在,他不会等你;我,同样也不会等你!你若是真的看清现实了,就应该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他坚定地说着。
“我的未来?”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和无助。
“对,你的未来,就是戴罪立功,争取减刑,早日出来!”他为她指了条出路。
阿瑶带着一丝苦涩笑了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些曾经让她心醉的承诺,现在却变成了无情的利刃,将她的梦撕得粉碎。他的铮铮誓言,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骗自己主动戴上枷锁所编造的谎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