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 石剑客临死得道 开城门孤子破敌
书名:仙途漫漫梦一场 作者:玉灵官 本章字数:5216字 发布时间:2024-12-31

且道东城门之外,峦崇崖独自率铁骨帮众至城门之下。


东门同是紧闭,那城门守将率众兵士于城门楼上向下张望。


峦崇崖叫阵,道:“守门将听着,现太子殿下帅军亲征,讨贼还朝,重整超纲,守将速速顺应天道,归降太子,打开城门,迎军入城。”


那守门将正不知该如何决断,忽一柄长剑横于颈后,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却见风又圭不知何时持剑立于守门将身后,道:“下面叫的正欢,你也该应战才是。”


那守门将道:“壮士,我不过一看城门的,哪敌得过那些人,下去还不是送死。”


风又圭道:“要么你命人打开城门,要么我在这城楼之上直接杀了你。”


那守门将道:“开或不开,战或不战,都是一死,倒不如就这么着吧。”


风又圭道:“莫不成你就这样白白弃了自己性命不成。”


那守门将道:“开门便是投敌,不开门便是于太子为敌,无论谁输谁赢,众弟兄都讨不得好,来日算起来,都是死罪。”


风又圭道:“来日之事,今日如何能知。开了城门,还有日子谋划计算,不开城门,便是丧于此时此刻。你觉哪个更好些。”


那守门将道:“还不都是一样。”


风又圭道:“你手下弟兄皆听你的号令,你今是舍得你自个性命护得你底下弟兄,还是要你底下弟兄随你同去。”


那守门将愣了片刻,道:“来人,开城门。”


风又圭道:“莫急。派人门后候着,听我号令。”


话完,风又圭持剑自城楼跃至地上。


待直起身子,稳住身形,道:“仁兄似是江湖中人,何故掺和这朝中之事。”


峦崇崖道:“虽身处江湖,远离朝局,然,某乃习武之人,誓要守疆土,保社稷,辅君上,护万民,此正不枉习武一场。”


风又圭先是一愣,后是心中一震,只觉清明开朗。


风又圭施礼道:“在下风又圭,愿随阁下一道入城。”


语毕,对身后道:“开城门。”


城门大开,风又圭与峦崇崖并肩同行。


一路无阻,直至内城东门。


城门虽是紧闭,峦崇崖仍下令摆开阵势。


风又圭道:“阁下稍后,我去开了这城门。”

话未完,便已纵身跃上城墙。


但见城门之后,水滔满脸沟壑,手持巨锤,列阵以待。


风又圭跃下城墙,行至水滔丈余之外,笑道:“大块头,个头不小嘛,不知功夫如何,让爷我见识见识。”


说着话,缓缓拔出剑,忽的猛跑向前,连刺水滔胸口数剑。

见水滔未有所伤,更未有半分动作,连忙左右腾挪,连刺数十剑,水滔依旧纹丝未动。


见这般形状,风又圭忙跳至一丈开外,笑道:“爷我懂了,你只看着威风,实啥也不会。”

说罢,转身往城门飞奔而去。


闻得身后水滔跑动的轰隆之响,风又圭急停住脚步,猛然转身,直刺水滔。

水滔定住身形,巨锤猛砸而下,风又圭急忙向一旁闪过,水滔巨锤半空急转方向横向砸来,风又圭纵身起跳,水滔巨锤跟随风又圭身影自下而上直追风又圭,风又圭半空中剑尖轻点巨锤,以此借力,往城门方向倒飞而去。

水滔双臂笔直抡起巨锤,风又圭半空中大叫不好却也无处借力,待风又圭触地之时,水滔巨锤猛然砸向地面,虽隔数丈之远,此力道却将风又圭震至半空。

瞬息之间,水滔已跑出数丈,挥动巨锤,砸向风又圭,风又圭以剑身挡此一击,整个身子却是倒飞出去,砸在城门之上。


风又圭缓了口气,将自己从城门上揭下来,晃了晃脑袋,稳了稳步伐,缓了缓力气,擦了擦嘴角。


见水滔立于门洞外不再向前,风又圭聚了聚力气,持剑直向水滔。

水滔巨锤再度挥下,风又圭收步急退,险险躲过此一击。


水滔一步三锤,风又圭一剑三退,风又圭借墙壁腾挪,水滔巨锤随影而至,风又圭借力之处,眨眼间便已成了窟窿。


及至城门前,风又圭自墙壁借力立于门闩之上,水滔巨锤紧随而至,风又圭飞身跃至墙壁之上,水滔巨锤直将门闩砸断,城门砸烂。


风又圭于墙壁借力,跃至水滔肩膀之上,借着水滔收锤的空档,从收锤时扯开的两门间的缝隙窜了出去。


城门即开,水滔麾下之兵也跟随水滔出至城外。


铁骨帮众人与水滔之兵战做一团。见水滔之兵一时难以杀死,铁骨帮众人也未慌乱,先用手内兵器将其身体刺穿,再取刀剑下其兵器,后再刺穿其身,以两件兵器或将其定于墙上,或定于地上,再取兵器迎敌。


峦崇崖,风又圭二人将水滔引至空旷地方,峦崇崖持双锏应战,水滔却似未瞧见他一般,巨锤只向风又圭。


巨锤挥舞之际,峦崇崖双锏齐砸至锤头之上,只一击便将锤头击的粉粹。


此等情形,竟使得峦崇崖愣神片刻。


匆忙回过神,峦崇崖一锏击在水滔前胸,竟将其盔甲击碎,也使得水滔退了两步。

趁此间隙,风又圭一剑直刺入水滔前胸。

水滔挥舞手内巨棒直向风又圭,风又圭有心躲闪,却也没了力气,整个人连带手中剑一并飞了出去。

峦崇崖猛然跃起,双锏直将水滔头盔击稀烂,头颅击得粉碎。


水滔既死,其麾下之兵也只剩任人宰割的份。


风又圭以剑杵地,费劲力气站起身,峦崇眼忙去搀扶,风又圭却已站立不稳,峦崇崖只得扶着他缓缓坐下。


风又圭道:“成了?”


峦崇崖道:“成了。”


风又圭道:“那便好。”


峦崇崖道:“你这伤的不轻,先派人替你治伤。”


风又圭道:“不必,我的身体,我自知道,五脏六腑已是碎了,活不久了。”


峦崇崖道:“莫讲这难听的话。”


风又圭道:“敢问阁下名姓。”


峦崇崖道:“铁骨帮,峦崇崖。”


风又圭道:“可是南面的铁骨帮。”


峦崇崖道:“正是。”


风又圭道:“南是这个南,山是这个山,原是我会错了意。如今得见也是值了。”


风又圭狠命喘了口气,道:“你派个人,把我扶到墙根边上,我等着你的消息传给我。”


峦崇崖道:“你这是自毁性命。”


风又圭道:“值得。我撑得住。”


峦崇崖亲自扶风又圭至墙根下坐了,嘱咐了几句,转身便率铁骨帮冲入内城。

风又圭看着峦崇崖逐渐远去,用力咧出一抹笑,手内剑也逐渐滑落。


且道峦归臣亲率私兵,行至半途,又有百十人运送攻城器械跟在后头。


涭泽川虽是与峦归臣同行,二人倒也难有言语。


待至西城门外,城门同是紧闭。


峦归臣唤过一人上前叫阵。


那兵行至前头,冲城楼上喊道:“城楼上的听着,我等奉太子之命攻城讨贼,尔等速速开门受降,莫要执迷不悟。早降早好,莫要负隅顽抗,待到城破,定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城楼之上,那守门将只伸头瞧了瞧那不迭的叫唤,便退了回去。


忽闻得一人道:“兄长怎叫这腌臜人的几句腌臜语乱了本性。”


那守门将知是陈流,忙转过身,道:“你怎到了这地方。这时候,你不该来的,快快下去。”


陈流持剑施了一礼,道:“兄长且听小弟言语两句,再做驱赶也是不迟。”


那守门将道:“什么早啊迟的,要说话,也得挑地方,这里那是说闲话的地方。你快些回去。”


陈流道:“这地方,这时候,都是正好。兄长还请小弟讲完。小弟讲完,自会离去。”


那守门将道:“那你快快讲了吧。”


陈流称是,复施一礼。


陈流道:“小弟自幼长于西门之下,自幼时便与兄长相识,与兄长麾下兄弟也有些交情,兄长心性如何,兄长麾下弟兄品行如何,小弟自是深知。现太子讨贼,虽道顺天应命,于兄长却是两难。世道艰难,兄长及众弟兄尚需这微薄俸银养活全家,实不敢冒此风险。若归于太子,来日如何,尚不得知,若来日太子登位,清算降将,全家遭祸,这般事也未曾不有。兄长知那贼人之逆,定不会助其为恶,也断不会与那城下之兵交战,由着那行人攻破城门也便罢了。可方才那几句叫唤,那领兵之人秉性暴露无遗,城门被破之后,兄长及众弟兄性命可能保全更不可知。兄长也定为此烦难。”


那守门将道:“是这回事。”


陈流道:“小弟便替兄长领了这降敌的罪责,兄长也便不必烦心了。”


那守门将道:“这使不得。”


陈流道:“小弟家内,不过小弟一人,无牵无挂,若来日有所降罪,小弟远走他乡,一样过活。”


那守门将道:“就因你家只剩你一人,你唤我一声兄长,我如何能让你冒这个险。”


陈流道:“兄长放心,小弟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地的。”


见那守门将犹豫,陈流又道:“如今也就这个法子,可保得两全。兄长对小弟照顾有加,如今也让小弟替兄长做此一桩事。”


那守门将犹豫半刻,终狠命点了下头,道:“兄弟小心。”


陈流又施一礼,道:“小弟告辞。”


那守门将道:“我派几个人帮你。”


陈流道:“不必。”


那守门将道:“那门闩重有百斤,可一人可动不了。”


陈流道:“我毁了那门闩便是。”

陈流又道:“兄长虽落个识人不清,疏于防守的罪名,来日若果问起罪来,大不了罚些银钱,倒不至被人平白枉添罪名。”


那守门将道:“小心呐。”


陈流点了下头。


陈流下了城楼,对门内的兵士道:“将军有令,命你们都到城楼上去。”


那些兵士与陈流本就相识,自是信的。


众兵士去后,陈流行至城门后,拔剑出鞘,那细涓剑上如今似有一层薄薄清流。

陈流一剑劈向门闩,那门闩断成两截。


陈流将城门拉开一条缝隙,出至门外,于众人面前收剑回鞘。


陈流道:“别喊了,喊得人耳朵生疼。也不知你家主人是谁,养出你这般的兵来。”


那叫阵的兵士手指陈流道:“你是何人。”


陈流道:“莫管我是谁,把你家主子唤出来。”


峦归臣命那兵士回去,自己上前两步。


峦归臣手扣剑上,道:“我等遵太子之命讨贼,你可要与我为敌么。”


陈流道:“我若要杀你,你早死了。可惜,杀了你,倒脏了我的手,污了我的剑,不值得。”


峦归臣道:“你究竟是何人。”


陈流道:“你话太多太废。如今城门已开,你是进还是不进。”


峦归臣道:“谁知这门后是不是埋伏。”


陈流道:“你随意。我话已在这,你若不信,我也不逼你。你也趁早弃了那动手的心思,从你这些个杂碎之中取你的人头,也是轻巧。”


峦归臣道:“有这本事,何不归依太子殿下,来日太子殿下登临君位,必有封赏,何故为那贼人卖命。”


陈流道:“第一,我与那贼势不两立,是你不识好歹;第二,你这一把年纪还一心想着官位,着实有趣。可惜那赏赐我还瞧不上。”


峦归臣道:“那你究竟如何。”


陈流道:“段乔的性命交给我,段乔的人头也交给我,如何。”


峦归臣道:“好说。”


陈流道:“你做得了主?”


峦归臣道:“我今便替太子殿下应下了。”


陈流道:“那我再要了间胜的性命,可成么。”


峦归臣道:“我也应了。”


陈流立直身子,持剑行了个虚礼,道:“陈流,有礼。”


虽道是行礼,脸却微微偏向一侧,并不去瞧峦归臣。


峦归臣只轻轻一笑,略点下头。


涭泽川恭敬回礼,道:“涭泽川,有礼。”


入得城门,陈流与涭泽川并肩而行。


涭泽川持笔于手内,陈流道:“阁下以笔为武器,着实罕见。”


涭泽川道:“阁下见笑了。此不过在下偶然所得,自觉与寻常刀剑用着顺手,如今入了城,也该提防着些。”


陈流只轻笑了一下,不再多话。


行至内城西门,城门同是紧闭。


峦归臣拔剑出鞘,下令破门。


一群兵士推着冲车,直撞城门。


陈流道:“这准备的倒是齐全。”


峦归臣道:“两军交战,只是要有完全准备,方能不落下风。”


陈流轻笑道:“知道的呢,道你准备万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能掐会算知道有今日呢。”


峦归臣道:“小小年纪,牙尖嘴利的。”


陈流轻笑道:“不敢,不敢,我也就这点本事,比不得您老人家。”


不多时候,城门倒塌。


但见城门之后,石岩面似焦土,手持狼牙巨棒,率麾下列阵以待。


一兵士复命,道:“回相爷,城门已破,还请下令。”


陈流相道:“相爷?这无官无职的也敢以相爷自称,佩服。”


峦归臣道:“我来日自能封侯拜相,早几日又有何妨。”


陈流道:“您老说的是。谁让您老年纪最老呢。”


峦归臣也不理陈流,下令道:“进城。”


涭泽川急道:“不可。贸然进城,折损不小。”


峦归臣道:“小小年纪懂些什么。此战必胜,何须惧他。”


军令一下,众兵士冲入城门。


石岩挥动狼牙棒,只一下,那为首的几排兵士瞬间倒下,那后面的见了,一时也不敢冒进,忍不住退了几步,整个门洞顿时被峦归臣私兵塞得满满当当,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


陈流道:“我也是没见识的,今日也是开了眼了,第一次见这般打法。那石岩只要门后一站,你这手下人都不够他一人霍霍的。”


峦归臣复下令道:“冲,将那石岩斩了。”


陈流闻此,叹道:“我这心里软,着实看不下去了。”


陈流顿时换了脸色,添了几分狠厉,道:“那石岩交给我。”


言罢,冲了出去,脚踩墙砖,登上城墙。


涭泽川跃上城墙,于城墙之上追上陈流。


二人略看清下方形势,陈流拔剑出鞘,跃至内城,持剑直指石岩。

涭泽川执笔,向前划出一笔,墨渍成剑,直飞而出。

石岩挥动巨棒,直向陈流。

陈流本欲躲闪,见巨棒被一墨剑震开,上前狠命一剑划开石岩铠甲,后急转至石岩身后,再一剑再将其铠甲划破。

石岩转身再击陈流,巨棒又被震开,陈流前后各一剑,石岩上身铠甲已然滑落。

石岩怒吼一声,再转身,自上而下猛挥下一棒。

陈流虽轻巧向一旁躲开,可那门洞内的兵士可就遭了殃。

石岩动了怒,持棒直追陈流,陈流也不恋战,直往空旷地方而去,涭泽川也跃下城墙,跟了上去。


见石岩已离了原本地方,那私兵也得以冲过城门,也不管敌人究竟如何,只一味下死手狠命砍杀。


至空旷地,陈流猛然停住脚,向旁翻滚,躲过石岩一击。

涭泽川划出几柄墨剑,直刺石岩后背。

石岩转身,挥动巨棒将墨剑击碎。

陈流趁此空档,飞身直刺石岩后颈。

石岩猛然转身,横舞巨棒,直向陈流。

陈流暗道不好,正叹命丧之时,数柄墨剑自天而落,将巨棒停住。

陈流略一愣神,忙重振精神,一剑刺穿石岩喉咙,趁此力道,跃上石岩肩膀,借收剑之力道,斩断石岩半侧脖项。

涭泽川持笔指间飞舞,或刀或剑,或刺或刃,以墨聚形,纷飞而出。

陈流侧身远远跳开,静静看着石岩被如雨般各色兵刃砍成碎块。


石岩既死,那私兵砍杀了半日方才停手。峦归臣重整队伍,再度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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