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不野准备早些安寝了,突然屠牙秩伊冲入了不野卧室,道:“将军,不好了,这批货出问题了!”不野道:“干什么!吵吵闹闹的!”屠牙秩伊道:“将军,出大事了,您快来看看吧。”
说着屠牙秩伊拿着手中的一匹丝绸递给不野,不野接过丝绸一看,顿时大惊,道:“怎么会这样?”屠牙秩伊道:“小的也纳闷,这批货出发时都是好好的,刚刚卸货时打开一看就变成这样了。”不野道:“会不会是有人在半路动了手脚?”屠牙秩伊道:“应该不会啊,每一包小的都已经打开看了,难道有人在半路在每辆车的每一包货里都动手脚吗?”
不野道:“这是怎么回事?”屠牙秩伊道:“将军,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明天怎么办,这批货能不能卖。”不野道:“你看看这丝绸,各种图案、花纹乱作一团,丝线也毛毛躁躁,甚至还有许多地方起球,这样的丝绸怎么会有人要呢。”屠牙秩伊道:“那明天我们不卖了?”不野道:“此事十分可疑,你马上派人将情况原原本本的禀报左大将莫知陶屠。”
屠牙秩伊道:“是,小的这就派快马前去。”说罢屠牙秩伊下去安排信使回去报信的事了,不野在卧室中拿着丝绸反复查看,心中满是疑虑。不一会,屠牙秩伊回来了,道:“将军,信使已出发了。”不野道:“好。”
屠牙秩伊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不野道:“这损失是免不了的了,但能挽回多少就挽回多少吧,明日还是拿到市场上售卖一下试试看,货都运来了,就这样运回去不太好,不过这价格要低一些了。”
屠牙秩伊道:“那卖多少钱呢?”不野道:“原本将军交代的是要卖十五两银子一匹的,现在看来的话,就比照平日的丝绸价格再低两成试试看吧,卖五两银子一匹。”屠牙秩伊道:“小的明白了。”不野道:“另外你再仔细想一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要找出原因。”屠牙秩伊道:“是。”
翌日,熙和茶马市场,不野命屠牙秩伊把丝绸拿出来售卖,众多客商看到后皆道:“这是什么啊?丝绸吗?怎么这样啊?”屠牙秩伊道:“这批丝绸不小心做坏了,但样子也还算别致,各位客官要不要买一点啊?”
客商甲道:“这样的面料恐怕没人要啊,就算我买了回去也无法做衣服啊。”屠牙秩伊道:“价格很实惠的,若是客官需要的多的话,给您优惠价,五两银子一匹。”客商甲道:“别说五两银子了,就算二两我看也没人想要啊。”说罢客商扭头问其他的客商,道:“你们要吗?”
其他客商皆道:“不要,不要,这样子的面料当抹布都不行啊,它不吸水啊,哈哈哈。”屠牙秩伊叹气道:“唉,做点彩衣还是可以的,客官若是要的话价格还可以再商量。”客商甲道:“算了算了算了,我们走吧,那边有好多丝绸都很不错的。”说罢一群客商都走开了,屠牙秩伊无奈的直摇头。
当晚,屠牙秩伊将白天的情况向不野汇报,不野听后道:“明日再试试吧,若还是不行的话我们就回去吧,这次算是赔了。”屠牙秩伊道:“小的觉得明日肯定还是不行,谁会要这样的货啊。”
不野道:“唉,是啊。”屠牙秩伊道:“那若是回去的话这么多的货怎么处理啊?还拉回去吗?还是直接扔了?”不野道:“容我想想,你先去忙吧。”屠牙秩伊道:“是。”
翌日,生意仍是老样子,人来人往的许多新老客商前来察看,一看丝绸的样子就直摇头,到傍晚时分一匹也没卖出去,屠牙秩伊嘴里叼着一根草蹲在地上发呆。此时,一个人走了过来,停在了丝绸前,屠牙秩伊一看,原来是林竹禅,屠牙秩伊急忙站起来,走过去道:“林兄来了。”竹禅道:“哎呀,我说你这里怎么这么冷清呢,一个人都没有,丝绸做成这样。”
屠牙秩伊道:“唉,别提了,听天由命吧,今日若再卖不出去我们就回匈奴了,不在这耗着了。”竹禅道:“按说不应该啊,你们做丝绸也有一段时间了,织机也是从我们玉容丝绸行买的,怎么会做成这样?是不是织工们生孩子的事给闹的?”屠牙秩伊道:“这我就不清楚了。”竹禅道:“好吧,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慢慢积累经验吧,我走了。”
屠牙秩伊道:“得嘞。”竹禅突然又停住脚步,回头道:“不对啊,若是丝绸出了问题,你们又何必千里迢迢运到这里?”屠牙秩伊道:“嗨,还说呢,这批货出发时还好好的,到这里之后就变这样了。”竹禅道:“你们该不会是得罪了昆仑神吧?”屠牙秩伊道:“我看是得罪了丝绸神吧。”
竹禅道:“呵呵呵,那你们以后怎么办,还做不做丝绸了?还需不需要我们再继续给你们发织机、丝线等物?”屠牙秩伊道:“现在这个情况是刚刚才出现的,上头估计还不知道,要过些时日等上头拿主意了。”竹禅道:“哦,反正你们这批货是肯定赔了,别在这卖了,不会有人买的,赶紧收摊回去吧。”
屠牙秩伊道:“都尉给我的命令是必须再坚持一天,若还是卖不出去就回。”竹禅道:“你看这太阳都要落山了,你是肯定卖不出去了,这批货干脆扔了算了。”屠牙秩伊道:“是啊。”竹禅道:“我走了啊,卓掌柜给我交代的有事,我要去忙了,后会有期。”屠牙秩伊拱手道:“后会有期。”
当晚,竹禅在馆驿内对下人道:“你现在马上过去盯住屠牙秩伊一行人,看看他们准备怎么处理这批货,若是要扔掉,就立即跟踪过去看看他们扔在哪;若是他们要带回匈奴,就立即扮作寻常客商前去交涉说要买货,价格是一匹丝绸十文钱;若是他们要把这批货烧掉,你也立即扮作寻常客商前去买货,价格还是一匹丝绸十文钱。”
下人道:“小的明白了,总之就是要把这批货搞到手,而且必须是比白菜更便宜的价格。”竹禅道:“对,快去办事吧。”下人道:“好。”
此时,另一座馆驿里,屠牙秩伊回禀了当日的情况,不野听后道:“唉,算了,我们回去吧,早些回去也好跟莫知陶屠将军商量个法子出来,另外这原因一定要查明。”屠牙秩伊道:“小的这两日仔细想过了,出发时货都是好好的,说明织造技艺没有问题,这一路上也没出过什么问题,小的实在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野道:“算了,回去再说吧。”屠牙秩伊道:“那这批货我们还要吗?”不野道:“带一匹回去吧,作为样品让将军看一看,也让织造局里的众织工看看,命他们查找原因,其余的货就扔了吧,这么重的东西拉回去要给马喂多少草料啊。”
屠牙秩伊道:“好,要不要把货烧了?”不野道:“费那劲干嘛,早些办完事早些回来,你快去扔东西吧。”屠牙秩伊道:“好。”于是屠牙秩伊趁着夜色带着马车队到郊外一处荒凉之地把丝绸呼啦啦全给倒在地上了,然后就返回了。
屠牙秩伊返回后过了两个时辰,只见林竹禅带了一支马车队走了过来,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把散落一地的丝绸全部装上车运走了。竹禅对下人道:“我们现在就回江宁,你去馆驿把我们的人的房间全都退了吧。”
下人道:“林管家,为什么我们走得这么急啊?再睡一觉明日启程不好吗?”竹禅道:“我们捡丝绸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就怕夜长梦多,还是早走的好,想睡觉的话在车上睡吧。”下人道:“哦,好的,我这就回馆驿退房间。”说罢下人骑马走了。
翌日,徐不野一行人带着空马车返回匈奴了。林竹禅一行人也赶着马车回江宁了,不在话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