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搞错?玩儿尬的?
把我当众架在那里,以为我就会点头同意了吗?
你知不知道这样事应该跟我商量一下?你知不知道现在宿舍乃至整个学校都在背后偷偷议论我?
舍友们都问我为什么不答应,仿佛暗戳戳说我是个玩弄感情的渣女!而且许多人拍照录了相,你这个人要不要这么自我?!
那张VIP卡是谁给你的?!什么意思?!我带着朋友大老远去了,等我们躺好后竟然是要给我们丰胸按摩?!你丫是不是变态?!
还有求婚这事谁的主意?你以前不求婚,开心时你不求婚,现在我在考量我们是否有未来时你求婚?
也难为你今天爷们了一回!可我不喜欢人家逼我、赶鸭子上架!”
我等着她末尾再补一句“分手!”但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那两个字。
我又纠结了,她的那通数落又给了我可以苟延残喘的幻想空间,她只是怪我做的不周全,没想和我分手?!
可我给她回消息时,发现她已经将我拉黑了。我恍恍惚惚的一笑,觉得自己再追着她挽回挽留就有点不礼貌了。
第二天我将“碧波婷”VIP卡还给了陆韶华,“您这张丰胸卡我女朋友用不到,我也用不到。”
我真的想将“讥讽”表达的再明显点。这丫真不知道这不是美容卡而是丰胸VIP卡?!可怜我将他视为爱情导师,但这个导师无疑将我的爱情导向了死胡同。
“呃,是么?……”他淡然自若的捏过卡片。
我真想损他两句,翻他两个白眼,但想了想都怪我没问清楚,还当好东西似的送给徐婉婷。
“这其实是以前的一个顾客送给我的,它们的公司形象和logo u都是咱们设计的……你要不说,我也忘了,还以为是护肤美容之类的呢。”
呵呵,多么轻描淡写啊。“我看到碧波婷三个字,就该想到的……”我嘟囔。
“求婚失败啦?”他身体前倾端正了坐姿,一副想听我娓娓道来的八卦脸。
“看你这一副德行吧,把“被甩”都写在脸上了!啧,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求婚本来就有一半概率不成功啊。”
不合适的时机求婚,失败率是百分之百吧?
“看你这颓丧样,啧,坐在公司也是梦游吧?”他舒适地靠在椅背上,晃了晃弹性十足的椅背。
“这样吧,看在你那天给我送水的份儿上,特赦你回家休养生息去吧!明天再来。”
我转身要走时,他又叫住了我:“——我为你死去的爱情哀悼三分钟。出去吧。”
“…….”
不是,他刚刚脸上出现的是什么?是不是一闪而过的笑容?
他竟然好意思幸灾乐祸?!那天不断劝我求婚的人是谁?!现在完全看戏了?!我真的很想走过去,让狠狠的拳头在他脸上胡乱的拍。
不过说起来,其实也不能怪别人。我相信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不强求。但我当即远离这个害人精,不可信任的黄世仁。我去了乡下奶奶家散心。
当晚有个人加我微信:你小子向我女朋友求婚?通过我允许了吗?
好友请求:你小子等着,你让我女朋友被人议论纷纷
好友请求:你现在公开道歉,到学校为她解释清楚!
我点他好友请求留言下的【回复】,输入:解释清楚什么?!
好友请求:解释她只有我一个男朋友啊!你这个舔狗?!
我:你和她是相亲认识的?!
好友请求:你管呢?!
我:祝你们幸福。别烦我。
对面破防了,破口大骂。我直接无视了他,同时自嘲:这就是你要的幸福吗?终于可以死心了呀。
几个星期,就像海面上的泡沫似的,唰一下就没了影儿。
每到周末、甚至工作日,我回乡下奶奶家的频率变多。因为她患了脑血栓,虽然恢复的不错,但毕竟年纪大了,陪伴应该更多。母上大人也长时间住在那里。
我生活的城市距乡下奶奶家要四十分钟车程,我小时候是跟在她屁股后面长大的,在泥巴里打滚,在大鹅的嘴下逃生。
小学后寒暑假也常被爸妈送去,所以对奶奶很有感情。那里也有几个小时侯光着屁股玩儿的朋友,以前每年回去几次,都约出去打球打电玩。
这次回去,也和几个朋友出去打锅子、唱唱K。毕竟娱乐活动就那么多。大师兄跟我回老家了一次,他买了礼品探望我的奶奶。
晚上他和我的乡下朋友们碰面,我们一起去了一个野外山坡上露营。架着篝火吃着野餐时,我的手机铃声又不早不晚的响起。
我看了下上次未接来电的时间是八点,现在还响的夺命连环call则是八点半了。
我乡下的朋友憨厚,催我接起来,“这么响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恐怕又有工作交代,你快接吧?!”
大师兄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将手机调成静音,尴尬的笑笑:“呵呵,我上司。”
他脸色有点古怪,等我手机安生了,他幽幽地道:“他老下班时间给你打啥电话呀?!他欺负老实人呀?!”
最近和我“厮混”的几个朋友都习惯了,他们低头暗笑,笑的我无语,我扶额道:“欺负人算不上,但我觉得他丫真可怜,下班后没有私人生活。闲的脑子瓦特——”
这时手机又震动了起来,一看,被我从“金主”改成“发钱的狗”的陆韶华又来电话了。
“擦!给我,我帮你问问他想干啥!”大师兄刘原野兄一把夺过了我的手机,在我想阻止时一把按了通话键。
“喂,哪位?!有完没完?!老骚扰我兄弟干嘛?!能不能消停会儿?!”
“……”电话那边的陆韶华大概是被吼自闭了,没有出声,我立马抢过了手机。
本来装听不到来电就结了,肯定是找我工作上的差池、文案中的不足,或问我:哪哪儿地方怎么走,哪哪儿的外卖吃过没有、怎么样之类的,
耳不听为静即可,接起来得罪就没必要了,他毕竟是我“发钱的金主”我还不想丢掉转正后又增加了几千“餐补”“交通补助”的好工作。
我赶忙说:“boss您别当回事,您有啥事吩咐我吧。”
声音贱的就像求虐的黄盖,在朝着周瑜大声请求:“鞭挞我吧,公瑾!”
等了会儿那边才语气平淡的说:“我搬家呢,东西太多我拿不了,我需要一个跑腿儿的。”
我笑容谦卑的道:“我望尘莫及啊,我在乡下看星星呢。太远了。”
我旁边的几个憨憨朋友也接口道:“是啊,是啊,您放心吧,我们帮你看着他呢,他跑不了!”
“对,我们一定为您保护好他的人身安全!”
“……嘟嘟……” 老板沉默了两秒,干脆的挂了电话。
我也沉默了……我看向刚才说话的某男和某某女,“不,不是……你们的发言很奇妙,尴尬的我差点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那对儿损友捂嘴笑。我向大师兄看过去,大师兄没有笑,表情还有点凝重。他支吾着说:“不是,这不属于职场骚扰和霸凌吗?他让你帮他搬家?!你是他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小厮了?”
“呃……”大师兄说话就难听多了,又不得不承认中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