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芳芳就带着随从启程回玉容丝绸行,两日后就到了。大黎见芳芳回来了急忙前去迎接,然后到书房叙话,大黎道:“万师傅一路辛苦了。”芳芳道:“不辛苦,都是应该的。”大黎道:“这一行可还顺利?”芳芳道:“真是想不到,这一切都太顺利了,我和杨初香真的就研习出了一种新的技法,对我们的丝绸大有裨益。”
大黎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这就召集织工吧,给他们布置一下任务,先试一下看看。”芳芳道:“好。”大黎道:“对了,那台织机呢?没见你带回来啊。”芳芳道:“那么大个东西带来带去的你不嫌累啊,我没带回来,留给初香了,就算是送给她的礼物吧。”大黎道:“嗯,也行。”芳芳道:“还有啊,我已经承诺了要给初香一百两银子作为酬劳,就有劳卓掌柜派人送过去了。”
大黎道:“这好说,我这就吩咐下人送去。”说罢大黎立即吩咐下人按照芳芳给的地址送银子去了。大黎然后道:“织机没带回来,那我们从何入手啊?”芳芳道:“这你就放心了,技法我都记下了,待会找几个聪明的织工,再找几个木匠,按照我的要求将织机改造为提花机,不会有问题的。”大黎道:“嗯,好。”芳芳道:“这种技法若是能行的话一定可以赚大钱的,所以,卓掌柜可明白?”大黎道:“呵呵呵呵,放心,您就静候佳音吧,我去安排。”芳芳道:“嗯。”
过了一个时辰,大黎将芳芳请到了自己的书房,芳芳刚一进去,大黎就将房门关上了。芳芳一看,窗户也都关着了,房中只有大黎、芳芳和管家林竹禅三人,芳芳道:“卓掌柜,为什么要到这里啊?”大黎道:“这里最安全啊,现在屋里的都是自己人,完全信得过,在这里不怕技艺泄露。”芳芳道:“嗯,这倒是,那织工和木匠呢?”大黎道:“这些活计竹禅都可以胜任。”
芳芳道:“原来林叔叔这么多才多艺啊。”竹禅道:“哪里哪里。”大黎道:“那我们就开始吧?”芳芳道:“好。”说罢几人立即忙碌了起来,芳芳指挥,竹禅动手,大黎在旁协助,过了两个时辰,终于大功告成。芳芳道:“卓掌柜你看,这丝绸上的图样可还满意?”大黎点头道:“甚是不错啊。”芳芳道:“是啊,这个拿到市场上卖一定又能大赚一笔了。”
大黎道:“希望如此吧,我看这织机改造的地方不少啊,把织造局里的织机都改造成这样没有个把月怕是完不成啊。”芳芳道:“是啊,但我们有的是时间啊,反正别人也不会这个。”大黎道:“是啊,慢慢来吧,下一步就是买些木料、铆钉、丝线回来,然后找木匠改造织机。”芳芳道:“是啊。”大黎道:“这些事我去安排。”芳芳道:“嗯。”
大黎扭头对竹禅道:“竹禅啊,从今日起除了万师傅和你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书房,要在书房外多安排家丁守卫。”竹禅道:“好的,老爷,我保证做到万无一失。”大黎道:“嗯,好。”
翌日,大黎就忙碌了起来,安排购买各类原材料等事。当晚,书房外,一个身影在远处,望了书房一眼,又迅速走开了。
过了几日,玉容丝绸行的一切事务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与此同时,秦淮河畔的熏音阁,一个客人走了进去。老鸨立刻上前招呼,客人道:“听说杨初香姑娘色艺双绝,我今日来想见识见识。”老鸨道:“这位客官太有眼光了,我们这里就属初香姑娘模样最俏,各样乐器也是手到擒来,客官这边请。”说罢老鸨领着客人进入了初香的房间,道:“初香姑娘,好好招呼客人。”
说罢老鸨微笑着退了出去。初香见有客人来了,慌忙整理了一下妆容,然后急匆匆地走过来迎接,道:“客官快屋里做,不用客气。”客人于是进入房间里坐下,初香道:“不知客官如何称呼?”客人道:“我叫徐不野,今日前来就是想结识一下姑娘。”初香道:“我也非常想结识一下像您这样的英雄好汉。”不野道:“哦?为什么我是英雄好汉?就不能是个翩翩公子吗?”
初香道:“您刚刚一进来我就顿觉有一股豪气直冲云霄,所以你必是英雄好汉了。”不野道:“呵呵呵,实不相瞒,我读书确实不多,做不得什么公子,不过闲暇时却也爱舞文弄墨,喜欢结交些文人骚客,前几日偶然听人说起熏音阁里的杨初香姑娘很有才华,所以特来拜会。”初香道:“惭愧惭愧,我不过是会弹几个曲子罢了。”
不野道:“既然这里叫熏音阁,想必这里的音乐能把人给醺醉了,姑娘的曲子一定弹得特别好,不知可否为在下弹奏一曲啊?”初香道:“当然,客官想听什么?”不野道:“我就是一俗人,弹个最俗的,霓裳羽衣舞怎么样?”初香道:“好,客官想听什么我就弹什么,不过这霓裳羽衣舞可不俗啊,唐朝的李隆基很喜欢这乐曲,一股皇家气派。”
不野道:“呵呵呵,好好好,快弹来我听。”说罢初香就走到古筝前坐下弹奏了起来,不野听得非常入神,不由自主地用手轻拍着桌子,不多时一曲终了,不野道:“初香姑娘就是不一般,这首曲子我听很多人弹过,还是姑娘弹的最有神韵。”初香道:“客官过奖了。”不野道:“姑娘不光曲子弹得好,这衣服似乎也与别人不同,煞是好看啊。”
初香道:“是吗?这衣服是我自己做的。”不野道:“初香姑娘真是心灵手巧啊,做的衣服像是用天上的云朵做的一般。”初香道:“客官抬爱了。”不野道:“不知这衣服是如何做出来的,初香姑娘能说说吗?”初香道:“啊?客官堂堂七尺男儿还对这缝缝补补的事情感兴趣?”不野道:“哈哈,是啊,我们那里的人经常外出打猎,都需要自己做衣服的,男人做衣服也并不稀奇啊。”
初香道:“那也应该做些结实耐用的衣服,不该是这种吧?”不野道:“我觉得姑娘的技艺应该对我们的那些衣服也有帮助,若是姑娘能给我演示一下我愿意出一百两银子。”初香道:“嗯,好吧,不管怎样,既然客官有兴趣,我这就做一个图样给客官看看。”不野道:“好。”初香道:“客官请随我来。”说罢初香将不野请入内室,道:“客官请看,我平日都是用这台提花机做的,很简单的。”
于是初香就开始做一个云朵图样,边做边讲解,不野盯着织机上上下下仔细的看了又看,不多时图样做好了,不野道:“这果然是非同一般啊,这种技艺就算在大虞也算得上是绝技了吧?”初香道:“似乎客官不是我大虞人?”
不野道:“呃,呵呵,我是楼兰人,来大虞做点小买卖,顺便游玩一下。”初香道:“哦,这样啊。”说罢两人又聊了许久,并共进晚餐,之后不野并未过夜,依依不舍地告辞了,临走时付了老鸨许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