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浓如墨汁,沉甸甸地压在荆州城外的旷野上。
庞德身披重甲,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尊铁塔屹立阵前。
他手中大刀寒光闪闪,似择人而噬的巨兽利齿,目光坚毅似铁,扫视着身后同样严阵以待的死士们。
这些死士皆精悍勇猛,眼中无惧色,唯余赴死决心。
庞德虎躯一震,声若洪钟:“兄弟们!吾等身后乃荆州父老,今日唯有死战突围,方能护其周全。冲!”
言罢,率先如猛虎下山,直扑曹军防线。
刹那间,喊杀声震天动地,似要将这浓稠夜幕撕裂。
曹军早有防备,箭弩齐发,密如飞蝗。
庞德毫无惧色,大刀舞得密不透风,箭镞撞于刀身,溅起串串火星,恰似夜空中绚烂而致命的烟火。
“哼!雕虫小技!”
庞德怒吼着,每一步踏地皆震起尘土,率死士队勇猛突进,如一把炽热尖刀狠狠插入敌军防线。
然曹军势众,层层围堵,如汹涌恶浪不断拍击。
死士队虽勇,却渐陷重围,伤者惨嚎不断,鲜血在冰冷土地上蜿蜒流淌,触目惊心。
一死士为护庞德,奋不顾身挡于其身前,利箭贯胸,仍高呼:
“将军速走,莫管吾!”
声未绝而气已绝,身躯缓缓倒下。
庞德睚眦欲裂,悲恸与愤怒在胸膛燃烧成熊熊烈火,“兄弟走好,吾定杀光曹贼为你报仇!”
大刀狂舞更疾,恰似怒龙翻江倒海,所过之处曹军血肉横飞、鬼哭狼嚎,硬生生从敌军围困中杀出一条血路,率残部遁入山林,众人皆伤痕累累、血染征袍,气息奄奄却目光依旧坚定,似暗夜中执着前行的孤狼。
与此同时,邓公玖单骑疾驰于官道,马蹄翻腾飞溅起阵阵泥尘,如一道黑色闪电划破夜空。
背后曹军铁骑紧追不舍,蹄声如雷滚滚,震得大地微微颤抖。
邓公玖伏身马背,面色凝重,心跳急促如鼓点,冷汗自额头滚落,却眼神坚毅似寒星。
“想擒老子,你们还嫩了点!”
邓公玖咬牙切齿,瞅准时机猛甩飞镖,飞镖如鬼魅般精准地没入追骑咽喉,敌兵应声落马,稍稍阻缓敌军追击之势。
邓公玖趁机策马拐入羊肠小道,借山林掩护左突右闪、迂回奔逃。
曹军穷追,冷箭嗖嗖射来,擦身而过带起丝丝寒意,险象环生。
邓公玖凭借精湛骑术与对地形谙熟,巧妙躲避,口中不时咒骂:
“尼玛,追得这般紧,真当老子好惹!”
奔逃许久,待确信甩脱追兵,方稍缓速度,却不敢停歇,马不停蹄直驱武陵,心中唯有一念:速搬救兵救荆州,一刻延误不得,否则万千生灵将遭涂炭。
荆州城内,诸葛小亮黑袍飘拂,羽扇轻摇,静立城楼,深邃眼眸穿透沉沉夜幕,似欲看穿城外重重困境。
闻城外喊杀声渐弱、隐入山林,他神色忧虑,紧攥羽扇,关节泛白,心底默默祈祷:
“庞德、邓公玖,务必平安归来,荆州等你们携希望而归。”
片刻,小亮转身,目光坚毅如磐,号令如洪钟贯城:
“将士们,生死关头,吾等当以血肉铸城防。加固城墙、严守垛口,援军必至,吾等必胜!”
军民闻令,士气大振,士卒们搬运巨石、修缮城垛,忙碌身影穿梭不停;
百姓们熬煮桐油、备足擂石,老弱妇孺亦不遗余力,孩童奔跑递水送饭,人人皆怀必死决心、共护家园。
赛貂蝉率百姓巡查街巷,身姿婀娜而步伐轻盈,美目含威、洞察秋毫。
见一形迹可疑者鬼鬼祟祟于巷角窥视,当即娇喝一声:“站住!何事鬼祟?”
率众百姓围拢查问。遇惊慌失措百姓,则柔言抚慰:“乡亲莫慌,诸葛公子定有破敌良策,吾等齐心,荆州稳若泰山。”
其温柔坚定,暖人心扉,令百姓惶惧渐消,巡逻更为细密严谨,令城中细作无所遁形、阴谋难施,街巷秩序渐趋安稳,似于乱世惊涛中寻得避风港湾。
庞德率残部在山林间艰难跋涉,伤者痛苦低吟、脚步踉跄,士气低落如坠寒冬。
众人身心俱疲,前途未卜,绝望似阴霾笼罩心头。
正此时,前方金鼓喧天、杀声渐近,众人警觉备战。
未几,一彪军马自林深处呼啸而出,旗号“刘”字猎猎飘扬,为首将官银甲白马、英姿飒爽,正是赵云赵子龙。
赵云挺枪跃马,高声呼喝:“来者可是庞德将军?吾奉主公命,特来驰援!”
声如洪钟,响彻山林。
庞德惊喜交集,虎目含泪,抱拳高呼:“赵将军,真乃天助吾荆州也!速救吾城,百姓危矣!”
两军会师,士气仿若星火燎原、迅速复振,诸将下马围聚,于林间共商返荆破敌之策,盼速归救城,解百姓倒悬之苦,共赴生死之战,其情也切、其志也坚。
邓公玖驰入武陵郡府,一路颠簸人困马乏,滚落马背昏厥阶前。郡守闻报大惊,疾步亲迎,速施援手施救。
良久,邓公玖苏醒,不及喘息,挣扎起身呈诸葛小亮信物,声泪俱下诉荆州危情:
“郡守大人,荆州已成炼狱。曹军围城强攻,疫病横行、粮草将竭,百姓苦不堪言,望眼欲穿盼援军如旱苗盼甘霖。
大人速发援兵粮草,迟则荆襄沦陷、生灵涂炭,吾等皆成千古罪人!”
郡守动容颔首,速集将校议事,筹备粮草兵卒。
然郡内兵寡粮缺,又有山越部落不时袭扰,调兵艰难、物资筹备缓滞。
邓公玖心急如焚,苦苦哀求、据理力争,忧延误军机致荆州失守,每分每秒煎熬难耐,宛如热锅上蚂蚁。
曹操营帐内,烛火摇曳、光影憧憧。
谋士们环坐,目光狡黠、各怀鬼胎献毒计:
“丞相,可遣善言之卒混入城中,散谣言云庞德、邓公玖战死、援军覆没,乱其军心民心;
再遣死士夜袭粮库,焚其粮草根本,城中无粮必乱,荆州旦夕可破。”
曹操抚掌大笑,笑声阴森回荡营帐:“妙极!速依计行事,孤要亲见荆州城破、诸葛小亮授首!”
当夜,曹营精选死士,黑衣蒙面、身携火种利刃,仿若暗夜幽灵,悄然潜向荆州粮库。
城外风息树静,似预演一场血腥杀戮,而荆州城内军民尚不知致命危机悄临,仍坚守待援,生死较量、明暗博弈,荆州命运悬于一线,风云聚涌、险象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