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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去食堂吃饭,吃了一个雪梅带来的面包后便对她说:“我们很快就要毕业考试了,晚上我就不陪你了,得去上自习。”
“不用你陪我。”雪梅平静地说。
虽然招待所离教学楼并不太远,可是我却走了很长时间,一边走一边想,该怎么面对李明惠?怎么向她解释雪梅的突然到来?如果开学回来后就告诉她雪梅服毒的事,她对我也就死了心,雪梅的到来对她就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我不但没有告诉她雪梅的事,还继续欺骗她,让她对我们的未来还抱有一线希望。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不知她能不能承受得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
我一步一步挪到教学楼,在教室门口又停了一会儿才推开教室的门。我看到李明惠和宋秋雁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幸好今天是周末,只有六、七个同学在上晚自习。推门声惊动了同学们,他们用吃惊的眼神看着我,没有人和我说话,而在此以前,如果有同学的妻子或恋人来探亲,同学们都要和那个同学要开开玩笑。李明惠也和其他同学一样,抬头看看我,没有说话,脸上没有一点儿笑容。
我走到宋秋雁身边时,宋秋雁说:“听说有个美女从北丰来看望你,我没猜错的话,是你的女朋友吧?”
我没正面回答宋秋雁,挤出一丝笑容说:“是个老朋友。”然后回到我的座位上。
“女朋友就是女朋友,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李明惠突然冒出了一句。“怎么不带到教室来让大家看看?”
李明惠的话给了同学们一个极大的震动,坐在她前面的同学都回过头来看她,脸上呈现出惊谔的表情。
“小家碧玉,没见过大世面,不好意思到教室来。”我勉强地微笑着。
“是你不想带来让大家认识吧。”宋秋雁说。
“听说是个大美女,你应该自豪才对,干嘛还藏着掖着?”李明惠说。
不知宋秋雁事先和李明惠怎么商量的,现在她俩一唱一和,使同学们全都一头雾水。我估计此时大部分同学很可能会动摇了我和李明惠谈恋爱的想法,这样就可以使李明惠在同学们面前不会显得非常尴尬。我对宋秋雁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明惠的书桌上虽然放着课本和词典,可她只是来回翻着,并没有认真地看,显然她心里很烦躁。我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今天发生的事,只好拿出课本,装作要做作业的样子,可我也和她一样,根本没有心思看书。随意翻了一会,纷乱的思绪总算理出头绪来。我想把寒假期间家里发生的事告诉她,可是教室里还有其他同学,我无法对她说,这个时候我也不能约她出去单独和她谈。正当我心急如焚时,桌子上的笔记本使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翻开笔记本,把寒假时发生的事和我对她隐瞒的原因都写在了上面,同时也写了几句对她表示歉疚的话,然后把笔记本推到李明惠的面前。
李明惠不动声色地看完了我写的东西之后,在我写的字下面她也写了几行字:“你不要自责,我明白你是为了让我开心地度过毕业前的这段时间,才对我隐瞒寒假时发生的事。虽然你未婚妻的到来让我在同学们面前很难堪,既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一起面对。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责怪你。”
然后我又在她写的字下面接着写道:“我一定想办法早点把她打发走。”
李明惠看了一眼,接着写道:“不管怎样,你不能对她太过分,要好言相劝,毕竟错的是咱们。”
我完全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时候李明惠会替雪梅说话。我接着写道:“你放心,我会掌握分寸的。”我和李明惠就用这种方式交流了一个晚上。
晚自习结束后,我又去招待所看望雪梅。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招待所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可我没有心情和她亲热,她对我也是不冷不热的,根本就看不出来我们像一对有婚约的男女。和雪梅说了几句话我就回寝室去了。
第二天是星期日,我还是不想带雪梅去食堂吃早饭,怕让别人看见她。于是到校外买了油条和豆浆,陪她在招待所吃了早饭。吃过早饭,我问雪梅:“你什么时候回去?”
雪梅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你为什么骗我说你的同桌是男生?”
“当时我怕你多心才这样说的,其实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
“如果你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你就带我去见见那个李明惠,我想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能让你离开她就魂不守舍。看到她我马上就回家,你要是不带我见她,我就自己去找她,什么时候见到她,我什么时候回去。”
雪梅终于说出了她这次来的真正目的。我最怕的就是她和李明惠见面,可她偏偏就提出这样的要求。她的口气非常强硬,我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了解雪梅,她是不会想到用这种办法来让李明惠死心的,一定是有人给她出谋划策。她说是我爸爸让她来给我送衣服,很可能是我爸妈给她出的主意。
我无法预料雪梅见到李明惠后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可又找不到理由打消她要见李明惠的念头,只好说:“你们互相不认识,又非亲非故,我也没有借口带你去见她。”
“这个我不管,反正这次来无论如何我也要见她一面。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放心,我不会把她怎么样,最起码我也要给你留点面子,不能让你在同学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从这点来看,雪梅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多少也明白一些事理。既然她这样说,我估计她不会对李明惠做什么粗野的举动,只好答应她,于是问道:“咱们不去她的宿舍,我把她找来见你,行不行?”
“这样也行!”雪梅痛快地答应了。看来雪梅还算通情达理。
征得了雪梅的允许,我离开了招待所,可是出了门我又犹豫起来,我怎么好意思向李明惠提出这样的要求。我来到李明惠寝室的门口,不好意思敲门,正在为难时看见宋秋雁推门出来,我把她拉到一边,求她帮我想想办法。
“她果然是针对李明惠而来。”宋秋雁说。
“她只是说想看看李明惠到底长什么样,见到了李明惠,她就回家。如果我不带李明惠去见她,她就自己找李明惠。如果让她自己找李明惠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还不如我主动点儿,可是这种事我怎么好意思对李明惠开口?”
“你能保证李明惠不出事?”宋秋雁问。
“我估计不会有什么事。”
“为了给你解围,我想李明惠能去。不过你一定要保证李明惠平安无事。”说完许秋雁又转身进了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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