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为什么给他那么多钱啊？”
库里斯塔气鼓鼓地看向伊努特，桑德拉大叔一直都过得十分节俭，有的时候连饭也不舍得吃，这个人一开口，就把桑德拉大叔的大半积蓄都掏了去，看起来就不像个好人。
“他不是说只差1万YB吗？”
“啧。”
伊努特看着义愤填膺的库里斯塔脸色古怪，转而看向他身旁沉默不语的桑德拉。
“怎么？活不下去啦？去帮别人带小孩啦？”
“你！”
库里斯塔生气地都想去打他，伊努特却是吐了一口烟圈无奈地看着他。
“既然能跟桑德拉组队，想也是跟他们不一样的人。”
“喂，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他进了龙门就会平安无事吧。”
“我……”库里斯塔被伊努特盯得有些发毛，但是忍不住还是想怼他。在他组织着语言想要反打的时候，那厢伊努特却是摸了摸头，责怪地看着桑德拉。
“好歹是你的队员啊，你都不教他一些的么？”
“我们也不过是最近才组的队。”桑德拉懒懒地摊开手，整个人有些说不出的颓废。
“嘁！”
伊努特厌烦地吐着烟圈，看着桑德拉更显烦躁。
“你就这样一直颓废到死吧！”
“喂，小孩。”
就在库里斯塔鼓起勇气想要憋个大招的时候，伊努特却是蹲在他面前，浓烈的烟草气息熏得他想眯眼。
“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与桑德拉一组，但是啊，都这样了你都还对那些学阀派系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可是不行的哦？”
“啊，我并没……”库里斯塔哆嗦着想要开口，伊努特却是撑着下巴无奈地看着他：“你不会真的以为像我们这样被学阀放弃的人会被他们重新接纳吧。”
“哎？”库里斯塔震惊地看向伊努特。
“真的是。”伊努特看着库里斯塔震惊的眼神有些无奈：“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就沦落成现在这样了吧？”
“他是这个学年的新生。”桑德拉懒懒地开口，惹得伊努特看了他一眼。
“哈，是新生吗？”伊努特闻言笑了一声，看着库里斯塔的眼神带着玩味。
“一个新生不跟着自己的导师好好学习研究跟着我们在这儿混个什么呢。”
“我才没有导师！”
也不知道伊努特哪句话刺激到了库里斯塔的神经，库里斯塔整个人都变得暴躁起来。
“我愿意在哪儿待着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个红眼蜥蜴！”
说完库里斯塔就红着眼跑了出去，只留下伊努特在那儿目瞪口呆。
“他的导师是弗列德。”
当旧署的大门晃荡了三下，桑德拉的声音才幽幽地传来。
“啊，是那个剽窃怪啊。”
伊努特无语地看向桑德拉。
“你这个人是真的坏，你要是早些说……”伊努特吐出一口烟圈，红色的眼中满是讥讽：“作为过来人的师兄，我还能给他个有用的建议不是。”
吱～呀～
旧署的门开了又关，泯镜坐在前台前的椅子上咂吧咂吧嘴，有些欲言又止。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我雇佣的吗，怎么都没人管我的。啊，虽然这就是我想要的状态，但是突然好空虚寂寞是怎么回事。
“伊努特的导师也是弗列德，说起来跟小库里的导师是同一个人呢。”
“啊？”泯镜疑惑地看向身边倒酒的矮小老人。
“别看伊努特现在这样，在当时他也是小有名气的天才呢。”
“……”泯镜呆呆地看着身边侃侃而谈的克拉里，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有没有可能他并不是很想听。
“记得刚入学时的伊努特意气风发，是很多导师都想教导的孩子，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选了当时并不出名的弗列德当他的导师。”克拉里絮絮叨叨，像是在跟泯镜闲话家常，完全没有管泯镜满头的黑线。
“记入弗列德名下后，他很快就加入了弗列德的研究所，跟着他一起做着课题研究，听说，那时候他们的关系还不错，弗列德对他悉心教导，伊努特对弗列德也算尊重有加。”
“就是，哎～”克拉里砸吧一口梅子酒，叹息出声：“铣的发现很快就让他们兵刃相向，甚至闹上了最高法庭。”
“最高法庭？”泯镜歪头，有些疑惑。
“能不上最高法庭吗。”克拉里白了泯镜一眼：“弗列德声明铣是他发现的，伊努特只是他的学生，根本就没有发现制造出铣的能力。”
“而伊努特他们则是举报弗列德剽窃他们的研究成果，并积极向法院提交证据。”
“那伊努特他是输了？”泯镜歪头，不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恰恰相反。”似是不满意泯镜的插嘴，克拉里看不见的小眼睛睨了泯镜一眼。
“恰好当时参与那个课题的学生有很多都是新生且与伊努特交好，也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他们收集证据发动舆论，逼得他们不得不上最高法庭。”
“老头子虽然不在现场，嘿，但当时好多人都在这儿谈论这个事哎。”
咕咚咚，克拉里大口灌下两口酒，整个脸色都变得红润。
“当时宣判他们胜利的时候，你不知道有多痛快！”克拉里许是喝醉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他现在……”为何会在这里，泯镜踌躇着没有问出口，克拉里却是讽刺地笑了笑。
“还能怎么的，嗝～”克拉里打了个酒嗝，笑得有些轻蔑。
“弗列德被罚，研究所自然就关了，可其他的那些导师啊都以自己能力不足不能再教导伊努特为由不再教导他。”
“他当时的同伴，很多也被自己的导师丢弃。”
“有的人受不了这个气，一气之下回了自己的家乡，而有的人则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最终选择与他倒戈相向。”
克拉里给自己灌了一口梅子酒，有些唏嘘。
“嗝，现在阿米拉也走了，他现在真的是孤家寡人喽。”
泯镜眉心微皱，心中有点微微地燥。
“啊，对了。”像是想起什么，克拉里开始大笑起来：“就在两年前，那个关于铣的研究也被证实是意外所得，没有可操作性，已经被黄金屋扫入中央图书馆的垃圾桶里喽。”
泯镜眉头皱得更深，只觉得克拉里的笑声有些刺耳。
“啊啊，对了，还有那个桑德拉。”没有管泯镜的情绪，克拉里像是发了酒疯，不停搁那儿呓语：“好像说谁的理论是错的来着？啊，谁来着？反正不重要，然后就被断了研究资源，生生被人踢出了玄研所。”
“还有那谁？啊？小埃尔文，就问了一句为什么卢森标准更为精确你们却弃而不用？反而使用精确度并不是最高的格鲁斯标准？就被孤立排斥，不得不到我这旧城来讨生活。”
“就是可怜我那小库里喽，嗝～”克拉里醉醺醺地打着酒嗝，泯镜的脸色却是在他的醉语之中越变越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