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会面(3)
书名:血王座 作者:楚狂人 本章字数:2388字 发布时间:2024-12-09

乡愁是回家最好的向导。

 

  在周植的印象中,父亲周操一直表现得温文尔雅,风流倜傥的样子深深刻在他的心底。对于父亲与母亲姜玫的结合,有一段非常传奇的故事,也是周氏家族讳莫如深的往事。

 

  据一位周家老仆回忆,周操的母亲极为神秘,据说来自域外贵族,有仙莱大陆人的血统。为了证实母亲并非来自海外,周操成年后去望海半岛游历,想要了解母亲身世。在亚夏族人的心目中,望海半岛与仙莱大陆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望海牛族更是来自于仙莱大陆,通过与京山牛族联合,才将栗族赶到栗水流域,独霸了望海半岛。

 

  周操有一位朋友名叫钱程,是雷霆王国台原封城城主钱学的弟弟,对于戏曲非常痴迷喜爱。昭阳虽是建城不过三百年,远远不及廊中古城历史悠久,却因为是帝国中枢,汇聚了天下最有名的戏曲名伶。为此,家氏不俗的钱程来到昭阳,住在听潮阁阁主曲阙的家中,向其讨教戏曲学问。听潮阁位于青柏大街上,是一座风格独特的宅邸。

 

  曲阙本是一个名伶,后来发达成为昭阳贵族,掌管着帝都最有名的阙云台戏园。帝国戏园源起于廊中瓦舍勾栏,但已经远非露天表演的瓦舍可比,而是颇有规模的剧场,建筑风格十分典雅。

 

  阙云台以弹唱坤曲、苍曲与良曲名扬帝都。坤曲最早出现在廊中坤国,以笛、笙与箫为伴奏乐器,造就了细腻优雅的风格,乃是廊中贵族钟爱的一种乐曲。苍曲指的是苍岭、上苍岭与下苍岭流行的曲调,有一种苍茫之感,听来回肠荡气,最受白子、黑子与侠义者喜欢。良曲则是昭阳昭湖北畔良镇的大贤严良所创,至今不过百余年,因其乐曲表演形式多样而著称,多为昭阳小贵族们追捧。

 

  偏巧周操对戏曲也特别喜欢,常常到听潮阁讨教学习,因而与钱程成了知交好友。后来,钱程遇到了一位心爱的女人,乃是望海半岛杜鹃镇的望族齐春的女儿齐芸,竟心甘情愿地当了上门女婿。周操一到望海王国,就先去杜鹃山下的杜鹃镇拜访钱程。

 

  结果,周操在杜鹃镇巧遇了女扮男装的姜玫。姜玫是一个洒脱而有浪漫情怀的女子,遇到风流倜傥的周操一见钟情。彼时,望海王国与帝国关系紧张,姜玫的父亲拒绝这门婚事。姜玫不惜放弃她的公主身份,决定与周操返回帝都昭阳。迎娶姜玫之前,周操已经有了一门婚事,还生下了长子周丕。

 

  尽管周操对姜玫疼爱有加,姜玫仍保持了独立的性格,并深深地影响了儿子周植。小时候,姜玫对周植严格要求,请来学士传授文史,还让他多向周丕学习。在母亲姜玫的引导下,周植变得谦逊有礼,对文史颇为精通,同昭阳学士来往甚多,亦与一些贵族关系甚密。姜玫弥留之际,拉着周植的手,说出一句让周植铭记终身的箴言:乡愁是回家最好的向导。正是这句话,让周植一直坚信自己会回到亚夏大陆,会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力王冠。

 

  此时,周植骑着一匹俊马奔驰在巴布草原上,身后跟着一支仙莱重装骑士团。仙莱重装骑士团与众不同,既不像亚夏大陆重骑兵,也不同于尘服大陆的重装骑士。

 

  仙莱重装骑兵的武器标配包括一支骑枪,一把短剑和一面骑士盾或一件远程攻击武器,如弓箭、标枪等,还有与远程武器配套的定额配给储量,包括若干只箭支、若干只标枪,以及一件近身格斗兵器。

 

  通过长期的战场实践,仙莱重装骑兵的攻击方式主要分为两种:一是依靠马匹的冲击速度与力度,骑兵手持骑枪平伸向前,借助坐骑的高速运动给对方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和实际损伤。在战场上,重装骑兵以小队或者大队冲散敌军的战阵,给友军创造获胜的契机。

 

  二是借助马匹的移动速度游离于敌军远程攻击兵种射程内外,使用弓箭、标枪等远程攻击手段造成敌军心理压力,诱发敌军内部混乱,为冲击敌阵的骑兵与步兵创造更多的战场倾斜。

 

  这支重装骑兵隶属于仙芝王子费德罗,战服均是齐膝紧身甲,上面铆有鱼鳞一样的铁片。骑士头上戴着圆锥形铁头盔,从头到肩部罩有一种形似风帽的有活动锁环的锁子甲。骑士团人数不多,战斗力却非常强悍,是帮助周植控制极摩王国的关键。

 

  周植的身边有费德罗王子,还有周薇的使臣牧誉,以及相识多年的老友问玄机。问玄机比周植大了十岁,在学城求学多年,取得了令人羡慕的成就。两个人一见如故,常常秉烛夜谈,讨论亚夏古老典籍与传说。周植离开学城的时候,问玄机将一本剑谱交给他,还将剑谱口诀传授给周植。那本剑谱正是问渠所著,三十六路白云剑法出神入化,皆是问渠毕生所学之精华。

 

  远远见到牧羊谷,周植放慢了速度。

 

  “东伯一定没有想过,自己会率领一支域外重装骑兵,从沙罗半岛返回亚夏中土吧。”牧誉与周植并骑而行,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啊!我离开亚夏大陆的时候不到三十岁,如今已经是知天命的人,真是不得不感慨世事无常啊!”周植说道。

 

  “东伯为亚夏族探索海上航线,经历了千难万险,应该得到世人的尊重与应得的地位。”牧誉语气颇为诚恳,表情显得很严肃。

 

  周植扭头看了看牧誉。“周薇真的愿意将皇位让给我?她有把握劝说游牧贵族们支持我?”周植半信半疑地问道。

 

  初见牧誉的时候,周植以为周薇只是派人表达谢意,并没有考虑太多。令他没想到的是,周植竟让牧誉做出承诺,如果周植护送周丕尸体回到昭阳,她将放弃大漠国女皇之位,把血王座交到二伯手上。

 

  “东伯可能不知道,天后对梵子视若珍宝,经历了梵林之战,她更加难以忍受母子分离的苦楚。更何况,为了保护梵子的性命,昭皇献出自己的生命,这更让天后感动与后悔:她不该灭亡银夏帝国。”

 

  “看来周薇的身体里,还是流淌着亚夏族人的血,更流淌着周氏一族的血啊!”周植感慨地说道。他不由得回想起梵林之战的一幕幕。

 

  彼时,问玄机配合周丕夹击云游梵帝,召唤周植一起消灭挟持梵子的尘服大陆高手。正当周植准备加入之时,云游梵帝的话让他停下脚步。周植莫要忘了,如果没有归墟教主庄乙的支持,以及梵教教徒的鼎力襄助,你是不可能坐上血王座的。

 

  正是在周植停顿的刹那,夜空出现一道金光,徐徐划过梵林上空。金光之后,一座金门徐徐打开,有一个幻象人身出现,正是周植熟悉的庄乙样貌。幻象中的庄乙掷出两柄虚幻光剑,分别刺中了周丕与问玄机。最终,周丕死在周植的怀里,而问玄机则昏迷了多日,靠梵子采来的血果活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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