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赐了王府给大皇子,又将他从户部调入吏部去历练,给了他一些实权以示安抚。
大皇子心中郁郁,东宫空置了十余年,他幼时初入宫时,或许是父皇想时常见到他,就让他住进了离御书房最近的景阳宫。
现在父皇宁愿让他搬到宫外居住也不愿意让他入住东宫。
他明明曾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他也没做错什么事,为何父皇对他的爱日渐消弭了?
方清音得知大皇子搬入和亲王府居住,心里松了一口气。
之前大皇子常居宫内,荣安郡主也一直在府内安胎,长公主除了偶尔去周府探望也是深居简出,她根本无法接近他们,有任何谋划都施展不开。
而且若是陛下立了大皇子为储君,她那些谋划就无用武之地了,现在储君之位悬而未决,正合她意。
一个看得到够得着又还未得到的东西才能引起争夺之心。
她不信早就默认自己是未来储君的大皇子能将储君之位拱手让给幼弟,他只要有争储之心,她就能设法利用。
方清音早就计划好了如何推波助澜,只是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机。
她的动作或许能瞒过外人,但很难瞒过上官烨,她需要先确定上官烨的态度,他若是察觉了,会如何对她?
她已经有一个月未见过上官烨了,等到他与明月公主大婚后,应该能抽出空过来了吧!
五月二十,明月公主从宫中出嫁,帝后亲自送嫁。
明月公主那日称呼皇帝为姑父后,皇帝在与月氏国互通的国书中便认下了这个身份。
安西侯以及明月公主的三皇兄作为月氏国的使臣一同来送嫁。
上官烨向众人行礼后,牵着红绸将公主送上了四匹白马拉着的奢华马车。
车队浩浩荡荡到了忠义侯府,大婚的拜堂之礼在侯府内完成。
侯府大宴宾客,高朋满座,老夫人喜气洋洋地接过了明月公主敬的孙媳妇茶。
上官烨应酬完宾客回去时,卧房内公主已经将其他婢女都遣散了,她早就掀掉了盖头,捧着茶盏坐在桌前。
“公主早点休息吧,我就睡在外间软榻。三日后回门,你就可以住到月园去了。在月园你要做什么都可以,这三日还望你多陪陪我祖母,莫让老人家担心。”
上官烨今日喝了不少酒,对着公主拱了拱手,他自顾拧了帕子擦脸,交代完就转身回了外间。
明月公主盯着他泰然自若地在房内走过,很快就打帘出去了,雕花窗棱上印着他的身影,他合衣躺在软榻上一挥手熄灭了外间的烛火。
外间没了动静,明月公主又等了一会儿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动了动被满头钗环压酸的脖子,自己动手拆起来。
安顿好明月公主,上官烨再次踏入别苑时已经是五月末了。
小院里的凌霄花开了,从花径走过有淡淡花香袭来。
上官烨抬手止住了廊下的婢女行礼,一挥手让人都退下了。
窗棂上印出了一个灵动身影,上官烨驻足欣赏了片刻,推门而入。
屋内方清音正在下腰,从倒着的视角看到那双熟悉的官靴,她脑中闪过了在清欢阁初见他的场景,连忙直起腰来。
“明华……”
方清音还未站稳就被他揽住了腰,轻喘着低唤一声。
“跳了多久?衣裳都汗湿了。”
上官烨垂眸看着数月不见的人,她脸颊红润,鬓角满是薄汗,轻薄的丝质外衣被汗水浸透,贴在肌肤上,将玲珑有致的身形勾勒得格外诱人。
“明华,我先去更衣。”
方清音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她现在满身是汗,被他揽在怀里这汗水都要沾湿他的衣袍了。
这几日她感觉自己丰腴了不少,所以每晚睡前都在屋内跳舞,跳到大汗淋漓才去沐浴就寝,没想到今日会撞见上官烨。
“我抱你去沐浴。”
上官烨没有松手,一弯腰已经将人横抱起来,方清音悄悄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乖顺地靠在他胸前,抬起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清音,为我生个孩子,可好?”
在温泉池沐浴之后,上官烨用睡袍裹住方清音将她抱回了床榻上,他曲起左肘半支着身体,右手轻轻抚摸描绘着她的五官,柔声问。
方清音定定地看着他,他衣襟半敞,喉结滑动间欲念、隐忍、温柔融合在他深沉似海的眼眸中。
方清音轻轻点头,仰起小脸主动吻上他的唇。
她的主动瞬间引燃了上官烨,芙蓉帐内,温度渐升。
“嗯~~”
“我弄疼你了?”
身下之人忽然轻哼了一声,眉间轻蹙,眼睫凝了泪珠,上官烨不得不停下弦上之箭,向后退开一点,眼中的心疼冲散了一些欲念。
“明华,别走。”
方清音眨了一下眼睛,那挂在睫毛上的泪珠滚落下来,抬起藕臂圈紧他的脖子,紧紧贴上去。
“清音,我不走,放松点。”
感受到她全身心的依恋,上官烨心潮澎湃,顺着她的力道抱紧她哄慰着吻掉了她眼角的泪珠。
“明华~~”
方清音柔声唤着再次吻上他的唇。
她亲得很用力,身体的疼痛她可以忍受,但她嫁给上官烨已经半年了,一直没有圆房她心里始终不踏实。
今夜既然是上官烨主动提起的,她不能半途而废。
上官烨怕再弄疼了她,隐忍着并不敢肆意纵情。
但方清音娇喘吁吁,始终搂紧他的姿态也让他十分满足。
他收敛着没折腾太久就抱着浑身酥软的人又去了趟温泉池,清洗干净看到她手臂上的守宫砂已经消失,他满意地将人抱回床榻,让她枕着自己的胸膛入睡。
上官烨闭眼假寐,一边默默调息,一边回味着刚才的欢愉。
方清音也没睡着,身体隐隐的疼痛让她不由想起了父母,想起了这近一年的命运沉浮,想着以后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