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家小院里的人,主人也好,客人也好,都是大富大贵之人,心理素质自然也非同一般,所以,歹徒走后,虽然晚了点儿,还是正常举办酒宴。
事后,苗成龙和众宾客去找到幽冥市监察司,把这天的情况做了陈述,要求监察司去好好查查刁承业的县长老爸。
刁德一虽然权倾全县,上头也不缺保护伞,但贪腐太多,还纵容儿子成为县上一害,不仅民愤极大,体制内也是敢怒不敢言,因而监察司取证十分容易。
两个月后,刁德一就被带到监察司接受调查了,只不过,换了一个远郊县当副县长而已,并没有触犯法律。
【不过,这都是与本书故事无关的后话了。】
接着来说刁承业这伙人,从苗家小院出来,就歪七竖八趔趔趄趄地朝回走去。
这伙人大多是没心没肺心狠手辣的地痞流氓,也有几个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多少有些头脑,就是道德败坏。
但是,这伙人愣是想不通,刚才发生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实在想不出个子午卯酉,就干脆不想了,这伙人的话题就改成了怎么去寻找下一块肥肉了。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人这么多,也能想出些主意来。
别看刁承业这家伙在苗家那么凶横,但在本县,抢盗敲诈,还是要看能不能吃得下去。
全县上规模的企业那么多,但不是随便挑一家就敢去吃的。
凡与政府相关,或带有政府性质的,以及本地企业,都不去碰,刁哥懂得,再怎么闹腾,也不能让老爸下不了台。
当然,那些特别大的企业,刁哥拿不准后台靠山是啥情况,也是不会去招惹的。
说白了,还是半夜摘桃子,挑软的捏。
至于怎么会挑中苗家小院,那是因为刁哥不知道苗成龙曾经是从政的,认定苗家有钱,又是在本县地皮修住房的外来户。
那么,眼下到哪儿去弄点救急的银子呢?
一路上,刁承业都没有想好。
快到县城了,刁承业叫道:“兄弟们,就在这里散了,各自回家。大家先休息一下,两天后,老规矩,还是到乡下光头强家聚集听令!”
这话刚说完,刁承业立即补充道:“忘了说个事,兄弟们,这两天里,你们也都想想,我们下一票怎么干?好了,散了吧。”
……
话说回来,这天上午的怪事,究竟是啥原因呢?
难道是因为苗家虽富而不太恶,是老天在暗中护持吗?
当然不可能!
那又是咋回事呢?只能说这是传说中的灵异现象了!要不,事件怎么会发生得这么不可思议呢?
谜底究竟是什么?待水到渠成了,自会揭晓。
……
刁哥一路愤愤然地朝家里走,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怎样赶紧再干一票。
然而,他刁哥做梦都想不到,他的行踪,他在路上说的话,以及他的家在啥街道啥小区哪一栋的门牌号数、甚至家里的状况,都被跟踪者看得清清楚楚了!
……
第二天上午,县政府大楼。
县长刁德一坐在自己办公室的特大办公台上,处理可有可无的日常例行事务。
过了一会儿,刁德一两眼鼓得像牛眼——
不由停下了手头的活儿,眼睁睁地看着一本没用完的便笺自行挪到了办公台一侧。
只见便笺上就像有人在书写一样,出现了几行字——
“狗官,你作恶多端,执政只为讨好上头和疯狂贪腐,更放纵你的狗崽子组织黑社会团伙,为祸一方,真乃罪大恶极!
“你要当心了,自古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的报应就快到了!不久将有上头部门来调查你的胡作非为和疯狂贪腐,你好自为之!”
这几行文字写完后,没有落款,然后,便笺本儿仍然一动不动了。
刁德一不由得拿过便笺来看,但见写字的油墨尚未全干!
天哪!这是什么情况?便笺本儿上竟然会自己生出一段字来!
这事儿要说出去,绝对没人相信!
可是,这是本县亲眼看着一笔一画写出来的呀!
莫非这是鬼写的?难道真的有鬼?不,不可能!这世间哪儿会有鬼神呢?
那,怎么会眼看着本子上出现这么几行字呢?
刁德一再次拿起来看内容,却没有落款。但是,这个内容,竟让刁德一心跳不止。
刁德一怕人看见,赶忙点火烧掉了这纸便笺,禁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
他在任这么多年来,干过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事,他心里自然有本帐,所以心里特别特别害怕!
整个这一天,刁德一心头都没有停止过心跳,直到第二天,自己安慰了自己几番,这才稳住了情绪。
当然,这桩怪事儿,刁德一自然是谁都不敢提说,更不敢报警,就自己烂在了心里,只盼着能够侥幸地一直相安无事。
但凡自己干过了亏心事,就算没人知道,心里也总是虚的。
刁德一找了一个老婆、儿子儿媳都没在家里的机会,一个人偷偷打开藏在大衣柜里的保险柜和大衣柜里面加装了密码锁的暗抽屉,要看看自家的巨额财物还在不在。
然而,这一查看,刁德一感觉一下子掉进了无底黑洞——
保险柜里的银行卡和存单不翼而飞了,只有二十块金砖和几件古玩还在,就连一家子的不同名字的多张身分证和到大仙国的护照,都不见了踪影!
天哪,这可是近三十个亿的财富啊!
暗抽屉里的四百多万现钞,也不剩一张,只有几件贵重首饰和手表还在里面!
这一下,刁德一心里再也稳不住了,一下瘫在了床上,头脑一片空白!
这样躺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这是被盗了!
赶紧起身来查看被盗的痕迹,却啥痕迹都没有!
别说根本就不敢报案,就算能报案,谅警署那些家伙也查不出来。
办公桌上的怪异便笺,只要烧掉了,还做得到不过分去计较,可家里的巨量钱财不见了,还看不出被盗痕迹,这可比拿锥子刺心脏还难受!
这可是当官数十年,从收受信封到收受大文件档案袋,再到收受支票,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呀!
和众多家财被盗的贪官一样,刁德一就再承受不了打击,也不敢报案,还连家里人都不敢立即说这事!
……
没隔几天,本县县城里有些奇闻逸事传到了刁德一耳朵里——
前几天,老旧城区穷人居住的几条街,居民一早起来,好多人都看到院里门外有不少钞票,居民们拣到了的,够一家子几个月半年的生活开支!
怪了,难道这是盗贼拿老子的钱去撒给了穷人?
可是,并没有看到被盗的痕迹呀?要真的是拿老子的钱去周济了穷人,那这个盗贼的本事也忒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