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皇帝贺全淳愤怒异常,在殿里摔杯子踢桌子砸凳子。掌印太监江星辽道:“圣上息怒,圣上息怒,莫气坏了龙体啊。”全淳道:“你让朕怎么息怒?!”星辽道:“其实诸皇子也都是为了百姓着想,只是用的方法不同才造成这种局面,圣上好好教导也就是了,不必动怒啊。”全淳看着下面的几个大臣,道:“你们都说说吧。”
几个大臣面面相觑,内阁首辅涂幽之道:“微臣认为刚刚江公公言之有理,几位皇子尚且年轻,做事又操切,对如何治理天下与民休息这种大事上难免有不同看法,偶有争执也属正常,所有才酿成了今日之祸,圣上以古之圣贤教导,以诸位皇子的聪明才智,定可幡然顿悟。”
全淳道:“绿石山中死伤了那么多百姓,许多都出自穷苦人家的,若是没人挑唆,何至于此,此事不用想也知道,又是他们互相恶斗引起的,朕让他们在底下当知县到底是何意他们看来是完全听不进去啊,只会在那里互相争斗,还伤及百姓。”幽之道:“当知县远离朝廷,身边又没有贤良指导,做事有失偏颇也在所难免。”全淳道:“朕的这些儿子们难道一个可造之材都没有吗?”
幽之道:“诸位皇子皆是可造之材,只是天下事太繁,诸皇子阅历不够,不能像陛下一样高瞻远瞩,因此才酿成今日之祸。”全淳道:“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也是朝中重臣了,你说说,应该怎么处置他们。”幽之道:“此事全凭陛下乾纲独断。”全淳道:“哼!吕念,你说。”吕念道:“陛下,不妨让两位皇子回来,命他们到南书房中读书,其他任何事都不得干涉,好好学习圣人之道。”
全淳道:“任何事都不得干涉?你觉得他们会老实吗?”吕念道:“这不难,命卫将军韩争羽派羽林军看守也就是了。”全淳道:“嗯,这倒是可行,就这样办吧,幽之,即刻拟旨,命卫将军韩争羽将太子贺玄山和武王贺冷山带回长安,送入南书房读书。”幽之道:“微臣遵旨。”
不多日,卫将军韩争羽就将两位皇子押送了回来,知县之职皇上令派人担任了。路上,贺玄山道:“韩将军,这次我是真的冤枉,这事与我无干啊。”争羽道:“殿下,我知道,这事是成王干的。”玄山道:“他给你下的命令?”争羽道:“没错,他还命我派了五百羽林军化作丐帮弟子混了进去,故意挑起的争斗。”玄山道:“唉,这个贺重山真是糊涂。”
争羽道:“他也是好心办了坏事。”玄山道:“鲁莽!愚昧!无知!”争羽道:“殿下息怒,到了长安以后殿下跟陛下好好解释一下也就是了。”玄山道:“这说的清楚吗?父皇会信吗?再说了,贺重山做的跟我做的又有什么区别。”争羽道:“唉,殿下不必愤怒,殿下是太子,将来的皇上,回去以后安心读书学学圣人之道也是好事。”
玄山道:“只怕以后我这个太子之位坐不稳喽。”争羽道:“这不至于吧。”玄山道:“不过,假如父皇真的把我废了,我估摸着也不会立贺冷山做太子,其他的几个皇子,我看要么是贺半山要么是贺追山。”争羽道:“殿下这是想到哪里去了。”玄山道:“唉,算了,真是心烦意乱。对了,贺冷山呢?”
争羽道:“武王走的是另一条路,我们马上就能跟他会合了。”玄山道:“哦,说真的,这次的事我总觉得污衣派背后有贺冷山的影子,你觉得呢?”争羽道:“恕卑职愚钝,没看出来。”玄山道:“唉,好吧,也许是我多虑了。等会儿跟他会合了以后,你跟他也聊一聊,说几句好听的,面子上的事必须要能过得去。”争羽道:“诺。”
几日后玄山、冷山都到了长安,中郎将陆迎朔在路旁看到冷山的车缓缓地驶入宫禁,赶忙凑到马车跟前道:“殿下保重,府里的大小事务我都会照料好的,殿下安心读书吧。”冷山道:“嗯,你凑近点,我跟你说个事。”迎朔急忙将耳朵凑到冷山嘴边听冷山细说,冷山道:“你准备一套羽林军的盔甲、一套虎贲军的盔甲和一个御膳房大厨的腰牌送给向山忍,他在江湖上行走说不定用得上。”
迎朔道:“殿下放心,我明白,一点点小事,我一定办妥,可为什么要准备虎贲军的盔甲,似乎没有必要啊。”冷山道:“我这次进去之后朝堂上不一定会发生什么,父皇这次生气得很,我是怕万一发生不测,有备无患罢了。”迎朔道:“还是殿下深谋远虑啊,殿下放心,我马上就去办。”冷山点点头道:“嗯。”然后迎朔就目送着冷山的马车进入了宫禁。
入宫后玄山、冷山被直接带往南书房,这时进来一个太监宣旨:“诏曰:即日起令太子贺玄山、武王贺冷山在南书房读书,未有圣旨不得离开,钦此。”玄山、冷山下跪领旨,当日二人在一处读书,由皇帝委派的大学士教导,当晚二人来到书房旁的卧室就寝,发现卧室只有一间,房内有两张床,二人只得在同一间卧室内休息。亥时,二人皆无睡意,一起到南书房外随意走走,发现门口有兵士守卫,兵士不让他们出去,于是二人只得在南书房院内散步,冷山道:“门口的士卒不是羽林军。”
玄山道:“哦?武王如何得知啊?”冷山道:“羽林军就是个花架子,好看不经打,站姿非常挺拔雄伟,而门口的士卒一看就没经历过长时间的训练,站姿不够伟岸。”玄山道:“那这是?”冷山道:“父皇一定是调拨了别处的士卒前来守卫。”玄山摇头道:“唉。”冷山道:“可惜这里连个池塘都没有,要不然还能钓钓鱼。”玄山道:“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