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重要。”
姬渊道，“重要的，是朕要不要信任他。”
苏绾绾勉强的扯开嘴唇，“皇上要臣做什么？”
其实叫她是很危险的，毕竟几番明争暗斗，上次的清河郡，这次的常山王，他都没有斗赢这个小姑娘。
这一次，他又要冒险了。
“苏绾绾，这一次，朕让你选。”
姬渊看着她，“吐真药。姬策，顾明廷，你选一个。”
苏绾绾脸色煞白，“臣做不到。”
叫她选…
她要怎么选？
姬渊知道这对她很难，“这两个人，朕一个都不信任，特别是顾明廷。朕这样说，苏卿是不是会更明白一点？吐真药，朕只得到一剂，只够用在一个人的身上。无论你选谁，朕只要试探他们的忠心。吐真药不是毒药，不会致死，也没有解方，不会像以前的离蛊一样，你放心。”
苏绾绾摇头，“不。”
姬渊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语气惋惜道，“其实朕有想过，若是你和阿策在一起，就好了。阿策这个人重感情，他那么喜欢你，若能得你在身旁，定会觉得此生足矣，必不会再惦记有关权力的愿望，也不会成为朕的阻碍。可惜，你心里只有顾明廷。”
“皇上错了。”
苏绾绾道，“无论有没有臣，广陵王都不会觊觎皇上的位置。”
“谁对谁错”，姬渊道，“便看你怎么选了。”
“绾绾！”
姬策猛地闯进来将苏绾绾挡在身后，眉目阴沉恼怒，“皇兄要对绾绾做什么？”
姬渊，“朕什么都没做。”
“广陵王误会了。”
苏绾绾抓住姬策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皇上只是在和臣开玩笑，并无其他。”
开玩笑？
当他是傻子吗？
“王爷，醒酒汤热好了，可以给皇上喝了。”
陈述匆匆的进来，似不经意的打破了这里面的僵局，“哦，皇上，这是广陵王带来的醒酒汤，皇上用了罢？”
“你带的？”
姬渊看向弟弟。
姬策面无表情，“皇兄从臣弟府里醉的酒，若是皇兄头疼的批不了折子，理不得政事，臣弟吃罪不起，已经够难的了。”
“你连朕这个皇帝都不在乎，谁还能让你为难。”
姬渊语气讽嘲道。
姬策顿了顿，提起衣袍跪在地，恭敬的拜了下来，“臣弟一时魔怔有失规矩，甘愿受罚，请皇兄降罪。”
“罢了，你们都退下罢，朕要休息。”
陈述点了安眠的香料就出来了。
苏绾绾朝他行了一礼，“多谢陈公公。”
若不是陈述故意走进来打破局面，她和姬渊、姬策还不知道会如何纠缠。
“大人言重了。”
陈述道，“皇上近来为国事和皇后娘娘，已经很操劳了。若是再生了气，奴才等的差事也难做。雪已经停了，大人快回去罢。”
等到已经离紫宸殿远远的，姬策将苏绾绾拉进一个偏僻无人的宫墙下面。不管如何，他都看见了皇兄那般阴谋的神色，还有绾绾恐惧不安的样子。
她甚至现在都没有缓过来，她以为他真的看不出来吗？
“绾绾，皇兄究竟与你说了什么？”
姬策道，“你不要瞒我。”
可是苏绾绾一定会瞒他，即便她现在有多恐惧，多不清醒，她都不会说出来。何况这个人，是姬策。没有想到，常山王的事情刚刚过去，安宁郡主的丧礼刚了，他就迫不及待的要对姬策动手了。
不。
这一次，还有顾明廷，还有她。
姬渊要她在顾明廷和姬策当中选择一个用吐真药。
吐真药，意如其名，服用之后，就算是咬死的秘密也会一字不漏的说出来。还有一个，服用之后会出现钻心剜骨的痛苦，令人生不如死。
吐真药本身不会致死，但是在钻心的痛苦里面，意志再坚定的人都会忍不住发狂。甚至接受不了这样的痛苦，自杀了事。
轻一些的，就是变成疯子了。
“没有。”
苏绾绾看着他，“姬策，你不该闯进紫宸殿的。皇上本来就对你有猜忌，你更要谨慎行事。这一次你便当是教训，一定要记住，无论如何都要先保护好自己。”
她这么说…
姬策更加肯定了，“皇兄是不是威胁你什么了？”
“我说了没有！”
苏绾绾转过身，咬死逃避。
“苏绾绾！”
姬策顾不得要怜香惜玉，用力攥住她的肩膀，强迫她面对他，“我不了解你！但我了解我兄长！你不肯说，我便自己去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