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人到得差不多了,议事开始,擒鹰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了,身旁的一个帮众又伸出大拇指称赞擒鹰力大无穷,擒鹰礼节性的谦让了一下。这时只见帮主向山忍开始讲话,站在台上大声道:“老夫执掌丐帮已三十余年,虽无尺寸之功,可也费心劳神,总算无愧于丐帮千年来的声誉,如今我年已七旬,近来总感觉精力不济,若是继续担任帮主一职怕是力不从心了,因此希望能早些选出一位青年才俊担任我丐帮第五十一代帮主,也好继续将丐帮发扬光大。”
众长老道:“帮主哪里话了,帮主如今春秋正盛,怎会精力不济,依我看,帮主就算再当上十年二十年也没有问题啊。”山忍道:“哪里哪里,这帮主一代传一代,早晚有这么一天,大家就不必再回避话题了吧,怎么个推选之法,大家可以各抒己见。”长老甲道:“依丐帮千百年来的规矩,选出一位德才兼备者担任即可。”
山忍道:“是啊,可总要有个具体的章程,这章程若是拟的不好后果很严重啊,历史上的教训太多了,因此,为保证公正,老夫今日特地将少林寺住持九觉禅师和武当派掌门任修尘道长请到了这里观礼。”说罢九觉禅师和任修尘道长站起身来致意,众多丐帮长老忙拱手回礼。山忍接着道:“我丐帮与少林武当素来交好,让两位过来也是做个见证。”
九觉、修尘齐声道:“老衲(贫道)倍感荣幸。”山忍向九觉、修尘微笑致意,然后转头对丐帮众人道:“那下面各位就各抒己见吧。”丘残樽道:“各位长老,我认为我们应该先拟一个推选的方法,这个方法必须服众,方法有了,推选就简单了。”
念樱道:“既然做帮主要德才兼备,那就简单了,原则就两条,一是品德好,二是武功好,因此在帮中武功好的长老中选一位公认的品德好的也就是了。”钟恨虏道:“是这个理,可关键是标准是什么呢,品德这个东西太虚了,你认为帮中谁的品德不好呢,关于武功,若是以降龙十八掌作为标准,帮中也就三四个人有资格吧。”
念樱道:“降龙十八掌太难了,若是不行也可以降低武功标准。”恨虏道:“哦?那若是降低了武功要求,我感觉你叶念樱就符合你定的推选原则啊。”念樱道:“我从来都无意帮主之位。”恨虏道:“那最好了,我认为关于武功的要求不能降低,至少要会一招降龙十八掌,否则难以服众。”
长老甲道:“照这个原则的话,我们就只能在污衣派中推选下任帮主了。”这时众人才发现,此时会降龙十八掌的都是污衣派,恨虏道:“污衣派就污衣派,一切以本事为依据,我又不会降龙十八掌,并非为自己谋私利。”念樱道:“呵呵,你们污衣派中的人现在多多少少都跟你的神丐镖局有点瓜葛,下任帮主若是出自污衣派,对你的生意是大大的助益啊。”
恨虏道:“我从未有如此念想,要这么说的话,若是下任帮主是净衣派的,岂不是对你的生意也有助益?”念樱道:“我们净衣派的人各做各的买卖,并没有都在一处做事,而你们污衣派却不同,你们的人要么在神丐镖局,要么也是在做与之相关的营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恨虏道:“那还不是因为我们都是穷人,若不抱团如何谋生,不像你们净衣派,个个财大气粗,也不知道你们的钱是从哪挣来的。”
念樱道:“你不要污蔑好人!”恨虏道:“你自己心里有数。”丘残樽道:“好了好了,你们怎么到哪都吵架,今天是什么日子,这是什么地方,能吵架吗?”恨虏道:“再说了,历任帮主皆出自污衣派,这‘丐帮’中的‘丐’字是什么意思啊?若是下任帮主由净衣派担任,我看,丐帮干脆改名算了,就叫钱帮。”念樱道:“你是存心恶心我们。”
恨虏道:“实话实说而已。”残樽道:“好了,都别说了,向帮主,您觉得呢。”山忍道:“污衣派与净衣派的争斗自丐帮成立以来一直都有,不稀奇,不过记住文斗可以不要武斗,你们可以都说说你们的理。”恨虏道:“帮主、各位长老,总之,只要选出的帮主是污衣派的我就没意见,别的我不管。”念樱道:“帮主让你说理,你却在这定调。”
恨虏道:“哼。”残樽道:“帮主,还是您说吧,怎么个推选之法,否则吵来吵去,也吵不出个所以然来。”恨虏道:“依我说,还是向帮主继续担任吧,我等都没有意见。”山忍道:“我也想继续为丐帮效力,可真的干不动了。”残樽道:“帮主,大家都只服你,还是由帮主乾纲独断吧。”山忍对九觉道:“敢问九觉禅师,若是少林派需要推选新任住持了,如何推选啊?”
九觉道:“少林是由罗汉堂公议的。”山忍又对任修尘道:“敢问任道长,若是武当派需要推选新任掌门了,如何推选啊?”任修尘道:“武当是由玄真门的众位道长共同推选的。”山忍对帮众道:“你们看看,少林武当都是由门派内共同推举的,我们丐帮又岂能由我一个人说了算,再说了,当年我当上帮主之时也是由帮内众多长老共同推举的,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丐帮长治久安,否则若是什么时候丐帮出了个宵小匪类当了帮主,岂不会将我丐帮引上绝路。”
众弟子在下面议论纷纷,皆道:“可共同推举不好办啊。”残樽道:“帮主,当年你当上帮主是因为那时在帮中所有的青年才俊中您是出类拔萃的,而如今帮中并没有哪个年轻人能够服众啊。”山忍道:“当帮主也是一种磨炼,没有出类拔萃的,那就找一个可造之才吧。”这时台下一个帮众大声道:“刚刚牛擒鹰赤手空拳就能拆掉一座房子,算是可造之才吗?”
其他帮众附和道:“是啊,算吗?”山忍道:“哦?是怎么回事啊?”于是众人将刚刚的事说了一遍,山忍听罢道:“呵呵呵,甚是不错啊,哪个是牛擒鹰啊?”于是牛擒鹰站了出来,道:“帮主,我刚刚只是一时兴起拆了那座房子,些许小事,不值一提的。我加入丐帮时间尚短,断不可做这帮主。”
山忍道:“嗯,不过我看做个长老还是可以的吧,从今日起你就是丐帮三袋长老了。”擒鹰忙拱手道:“谢帮主。”山忍道:“那就前排就座吧。”于是擒鹰坐到了前排。山忍道:“言归正传,还是继续商议推选帮主之事吧。”残樽道:“依我说,若是论品德、论武功都无法推选出合适的人选的话,干脆就找一个大家觉得还过得去的、能让丐帮上下一心的、能让丐帮所有人都吃饱饭的也就行了,毕竟如今天下还算太平,打打杀杀的事不会太多,活得有滋有味的才最重要啊。”
众人皆道:“是啊,是啊。”恨虏道:“活得有滋有味?有钱就能有滋有味,若这样说的话谁能给我们污衣派的弟兄找个营生做谁就有资格当帮主了,毕竟净衣派的人可都不缺钱花啊。”念樱一脸不悦,道:“怎么不缺钱花,最近我们的很多买卖都快被你污衣派给掏空了,我们做什么你们就跟风也做什么,要我说,下任帮主更应该照顾我们净衣派才是。”
恨虏道:“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做的都是正经营生,没偷没抢,谁规定说这镖局买卖就只能你们净衣派做,你们自己经营不善才会让我们后来居上,你们要真有那个本事再把我们的生意抢回去啊。”污衣派众弟子道:“就是就是。”念樱道:“你放心,我们会努力的,走着瞧。”
恨虏道:“依我说还是我们污衣派的人能吃苦,再加上我们大多家境贫寒,不管是村镇还是都市都有我们的人,所以我们的镖局才日渐兴隆,因为我们也想过过好日子,而你们就不同了,你们的人绝对不想过穷日子,所以在镖局的经营上才节节败退,须知这守成不易啊。”
念樱道:“听你这么说好像我的镖局经营得不好还怪我们自己了,你就不说你到处抄袭我的事?就连你们神丐镖局的正堂摆设都跟我们威丐镖局的一模一样,都是我们趟好的路,你们顺着就走过来了,自然容易做。”净衣派众弟子道:“没错,就是这样啊。”恨虏道:“我不是已经说了,我没偷没抢,你若是不服气,来打我啊。”念樱道:“我从来都不怕你,但就你这德行,早晚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
山忍道:“好了!言归正传吧,推选下任帮主才是正事,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就算今日推选不出来,最起码也要把推选方法议出来。”恨虏道:“帮主,为了丐帮的长治久安,我认为下任帮主必须是污衣派的。”念樱道:“帮主,若是从一开始就排除了净衣派,那净衣派的兄弟以后在帮中还有什么奔头。”恨虏道:“由污衣派任帮主之职是千百年来的规矩。”污衣派众弟子道:“就是就是。”
念樱道:“因势利导才是进步之道,若真有这规矩,这规矩也到了该改一改的时候了。”净衣派众弟子道:“对对对。”恨虏道:“好,干脆这事也别议了,就由你叶念樱当下任帮主算了。”念樱道:“令人作呕的叫花子。”恨虏道:“什么!叫花子?入了这丐帮,都是叫花子,你以为你是谁啊,就冲这句话就应该把你逐出丐帮。”
念樱道:“要逐也应该逐你,你从不为丐帮着想,只想着你眼前的那点事,鼠目寸光而已。”恨虏道:“我鼠目寸光?你是狗眼看人低!”念樱道:“我要是狗,你就是猪狗不如!”恨虏道:“我操你娘!来啊,看看到底谁厉害!”说罢恨虏立刻向念樱打了过来,山忍和其他长老一看这架势正欲上来劝架,可没想此时底下的众多污衣派和净衣派的帮众也跟着恨虏和念樱一起打了起来,整个会场顿时乱成一片,纵然是帮主也控制不住了。
这时只见山忍运足了内力大声吼道:“都给我住手!都给我住手!”可这么多人打了起来,又有谁一时能停得住,只见方圆一里左右的范围内尘土飞扬,击打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就连周围的树都被打倒了几棵,此时就连九觉和任修尘也是一阵惊慌,两人急忙过去与山忍商议,最后山忍道:“干脆我三人一起使出各自的独门绝技看看能不能止住他们。”
九觉和修尘道:“好。”于是修尘立马使出太极功,在周围数丈的范围内横七竖八的形成了很多气墙,这气墙坚固无比,众丐帮弟子怎么也穿不过去,于是只能与和自己在同一道气墙内的人打架,此时九觉又使出袈裟伏魔功,只见九觉将身上的袈裟脱下来用力往天上一扔,那袈裟霎时间化作数千件袈裟,分别罩在了每个人的头顶,很多人一时间看不清眼前了,于是就停住了。
山忍一看机会来了,于是和另外几个会降龙十八掌的长老一起使出降龙十八掌,顿时又见几十条龙喷薄而出,这些龙在所有人身边盘旋,将所有人隔开,于是所有人只得停了下来,不多时,气墙、袈裟、龙都慢慢散去了。山忍、九觉、修尘和几位长老看着满地狼藉直摇头,可心中都在滴血。九觉道:“向帮主,现在该当如何?”
山忍道:“唉,让两位见笑了,都是我这个帮主做的不好,以至丐帮有了今日,我愧对丐帮历代帮主啊。”修尘道:“向帮主切莫自责,此事确与向帮主关系不大,是污衣派和净衣派的矛盾引起的,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化解,向帮主还是赶紧想想眼前的事吧。”
山忍道:“唉,今日闹成这样,就算有办法今日也无法传达了,干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明日命几个弟子到长安城中多寻几个郎中,带足草药,把受伤的弟子医治一下,我们两日后再议吧。”九觉、修尘点头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