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当没有白泽这个人,可记住了?”
“嗯嗯,”方黎频频点头答应着,“您老放心,我定然是绝口不提。”
安千阳在里屋帮她老爹收拾衣物、准备盘缠,都快过去一个时辰了,屋外的祁远肆跟方黎也说了好些话。
“此次上京之行,恐怕凶多吉少,”说着拿出一封早已拟好的信,“这信你先收着,若是十天之后我还没回来,就把它交给千阳。”
方黎接过信纸,小心地放进挎包,心情有些沉重。
她今早得知好友安千阳他们要离开这里,难过得不得了,她还有好多好多事没来得及跟安千阳分享,看着他们收拾行李几次都差点哭出来。
哪知她还没跟安千阳说上几句话,院内便来了几位官差,随其后的还有上京来的侍卫。
“这里哪位是祁远肆祁老先生?”那上京侍卫腰挂佩刀,挺直地站在院里。
方黎二人见状,赶紧去喊里屋正在搬书的祁远肆。
“老拙便是祁远肆,不知几位官爷为何而来?”祁远肆躬身施礼,不禁想起那日壹点灵口中的“上京”。
那上京的侍卫见人来了,倒也没有端架子,对着还个礼:“吾等奉熠王之命,前来请老先生到上京一叙。”
大殿下熠王?
“恕老拙愚钝,我乃一介草民,何德何能被熠王召见?”
“吾等只是奉命办事,其他的不该问也不能问。”语气忽然有些严肃,“还请老先生跟我们走一趟。”
从这恭敬又不可拒绝的话里,祁远肆便知此行是非去不可。
在安千阳稀里糊涂地替她老爹收拾行囊这段时间里,祁远肆已经把近日发生的事抓紧告诉了方黎。
等把一切都交代完,他拍拍方黎的肩,“若是真走到那一步,也代我问你家师父好。”
收拾的差不多后,安千阳看看门外等候的官差们,又看看正皱眉打理那几盆银莲花的祁老爹,隐隐地担心起来。
“丫头,这些花可得给我好好照看着,等我回来要是蔫了吧唧的我可不饶你。”祁远肆起身走向安千阳。
长这么大第一次尝到离别的苦味,她实在没办法像平日里那样笑骂着还嘴答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老爹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的话七日之内就能回来,”他的臂膀被安千阳紧紧地拽着,像是不可卸下的重担,压的人喘不过气,“丫头莫要担心,我虽不在,你可别偷懒,结印之术不能落下,等我回来检查,还有天冷夜里别着凉,出去钓鱼记得看看时辰......”
听着祁老爹的碎碎念,安千阳忽然停下脚步,埋头闷着狂掉眼泪。
她真的好担心老爹,好害怕老爹不在身边的日子。
祁远肆短叹一声,也只能抚慰地摸摸她的头。
他何尝不担心自己不再身边,丫头会不会生病,天黑会不会还没回家,会不会有危险。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门口,上京侍卫微微躬身以示接应,祁远肆抱了抱安千阳,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一切小心。”
话毕,不舍地拍拍她的双肩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