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碧的内心始终是难过的——在他看来,班斓之所以对于他宠妾的举动无动于衷,并不是她真守为人妻子的三从四德,而是她根本不喜欢他,自然也就不在乎、无所谓了;而她在兰友德面前装作与他夫妻情深、亲密无间,处处从他的切身利益出发考虑,也只不过是想要利用他来刺激兰友德罢了。
班斓虽然嫁进了朱家,但朱家媳妇的头衔却不会成为她的束缚,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选择跟朱成碧和离。为了切实有效地避免此类情况发生,朱成碧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得不到她的爱情就先得到她的身体,必须趁早同班斓生米煮成熟饭,圆房时还要尽量让她怀孕,孩子是彼此之间最好的羁绊。
主意既定,不允许自己再犯怂反悔的朱成碧饮酒以壮行色,毕竟有场硬仗即将打响,必须提高自己首次行房时的胆气与肚量。
班斓被朱成碧从他的书房中撵出来赶走后就径直回到了她的卧室,一个人独自坐在床上闷闷不乐。
霓虹怕班斓想不开去做些出格的事,连忙开口劝导:“公主可是又生驸马的气了?使不得,驸马对公主再不好也是公主的丈夫,无论丈夫是对是错,终究是自己的天,公主可万万不能够……”
“好了,霓虹,别谈这些了,你去帮我打一盆热水来,我想敷下腿。”班斓不是很赞赏霓虹这种古代标准的小女人思想,有许多可怜虫就是为名声所累,被无形的枷锁套牢后固步自封,变得食古不化、冥顽不灵,来不及尝到爱情的滋味便离开了人世。但班斓不同,这部男频小说的男主角朱成碧便是令她第一次尝到爱情滋味的初恋对象,也是因为第一次的原因,班斓有些懵懂,她也不确定这会不会是一种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但她总感觉,如果找不到朱成碧作为自己一辈子的爱人,那她宁愿自己这辈子一个人孤独终老。
正念着他,他便出现了。
“瞧瞧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真是我见犹怜啊。”朱成碧堂而皇之地推开门,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一双鹰眸盯着班斓不放。
“老公,你怎么来了?”班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刚刚朱成碧还对她表现得爱答不理。
朱成碧跺步走到班斓的面前,两指一捏,提起班斓的脸,“看看这翦水秋瞳,想勾引谁?”言毕,朱成碧大力地甩开了班斓的脸。
班斓白皙无瑕的脸上留下了两道血红的指甲印,她收回脸看着朱成碧:“你喝醉了吧,哪来如此大的火气?”
“火气?”朱成碧一声冷笑,“有火气的不是我,而是你那位青梅竹马的兰友德。”
“什么青梅竹马,我跟他没有任何瓜葛。”班斓懒得再继续讨论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浪费口舌。
“嘴硬,其实我懂你心里对他不舍,要不要我‘送’你一纸休书,好让你们旧情复燃?”朱成碧总感觉班斓永远平淡无波的话中有一丝女儿愁,生气地眯起了眼睛。
“旧情复燃?千万别,我可不想跟他回到从前!”班斓恨不得删除这部男频小说当中所有关于女主角班斓与男配角兰友德之间的情节,看到朱成碧已经处在发怒边缘的她只关心朱成碧如此暴躁的原因是什么。然而,无论班斓说什么,听到朱成碧的耳朵里始终都有一根刺:“依我看,不是不想回到从前,是不能回到从前吧?因为你怕自己害兰友德背上不义的骂名。而且我听公主的意思,你果不其然是留恋跟兰友德之间的那段情啊,只可惜这辈子有缘无份!”
班斓叹了口气——既然多说无益,那就转移话题:“不知老公你来我房中所为何事?”
“你叫我一声老公,我自然有来此房的自由,你不必多问。”朱成碧看着柔顺得没有一点脾气的班斓,心里的火不知为何越烧越旺,哪怕来场倾盆大雨都无法浇灭。
班斓低着头不说话——只要朱成碧在她这里感到无趣或者怒火泄完了,自然会走,想留也留不住。
“夫人,为夫问你,假如为夫真给你一次自由的机会,让你去找兰友德,你愿不愿意?”朱成碧迷离的醉眼蒙上了一层梦魇之气,低沉暗哑的声音,想要诱导出班斓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班斓抬眸望向朱成碧,此时此刻,他英俊硬朗的脸上带着一点柔和,软化了线条,令他看起来愈发令她沉迷;灼亮的黑眸里也只映有她一个人,给人一种今生今世你是我唯一的错觉。
朱成碧这是在搞美男计?好吧,像他这样的超级大帅哥兴许确实可以迷惑她这种天真烂漫的纯洁少女,班斓深吸了一口气,她也不确定自己能有多大的定力把持住自己,再加上绕了一个大圈子依旧没有猜到他今天来到她房间内的目的,这些可全都不是好现象。
人活一张皮,他不就是有张耐看的脸嘛,大不了忍住不看就是啦!班斓羞涩地收回目光:“老公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
“我能有什么事情,只不过今天兰友德经过花园之后,心情似乎非常不好,所以我来看看,是不是因为我夫人不好?”朱成碧有意无意总把兰友德与班斓扯到一块,班斓的眼睛闪了一下,她不想知道朱成碧为什么会有如此反常的表现:“他与我已无半点关系,如果你是因为我跟他以前的关系而有所怀疑的话,我会说,行得端做得正。如果你仍旧不愿意相信,就给我一纸休书吧。”
“你终于说出你的想法了,你果不其然在打着让我休了你,然后再回到兰友德身边的主意!”朱成碧恶狠狠地瞪着班斓,这个女人不仅没心没肺,而且还水性杨花!“班斓我警告你,如果你让我不快活,我对你就更加不可能放过,你也别摆出一副弱小可怜的样子,因为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这一幕多么熟悉,班斓甚至还记得在这部男频小说的经典争吵桥段当中,女主角班斓听完后好整以暇地反问男主角朱成碧:“既然如此,那么一切全凭驸马您自己做主可好?”而男主角朱成碧看着女主角班斓的脸,心里的火像是在上面散上了酒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因为女主角班斓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双目微阖着,但男主角朱成碧知道,当这双眼睛睁开后会有怎么样的风情。
是啊,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如果他无法 正确理解她的言语,那就让他透过眼睛洞察她的心——班斓不再开口说话,只满目秋波地深情凝视着他。
朱成碧怔愣住了——班斓的眼里一片清明,比来自雪山顶上的雪水还要干净纯洁,荡涤了人性心灵上的一切污秽。他早就发现,每次看到这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他就对班斓狠不起来。他从不踏进班斓房间半步,就是不想看到她的眼睛。此刻,他正像一头暴躁的狮子一般,可班斓还是像千年不化的积雪,没有一点情绪波动。这让朱成碧感觉,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演戏,而班斓就是那个看着他玩的观众!他想要狠狠撕开班斓冷静的外表,他想要看到清水莹眸里充满别的情绪,比如慌乱、害怕……
“老公,你……”班斓被朱成碧眼里的邪光吓了一跳,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朱成碧捕捉到了那一瞬间,他那颗烦躁郁闷的心,奇迹般地变晴了。
“斓儿……”朱成碧侵近班斓,在班斓的脖子上吹了一口带着酒味的暧昧暖气,“对不起,兴许是我醉糊涂了吧,怎么又开始钻牛角尖了呢?但你也不能怪我,男人都怕自己被戴了绿帽还蒙在鼓里不知道……算了,我不计较,谁让我是色盲呢,根本看不出自己的帽子究竟是不是绿色的。”
朱成碧自我解嘲,班斓却蹙起了眉毛,他狡黠一笑:“怎么不笑了?你不是第一次见我就笑我是色盲加色 狼的吗?说起来,你嫁进我朱家也有一段日子了,可你在第一晚洞房花烛夜时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为夫似乎到现在还没有碰过你呢!”
听了朱成碧的话,班斓如平镜般的心湖泛起了一层层一圈圈的涟漪,一双柔荑紧紧捏在了一起,并未回答朱成碧。
班斓越是哑忍,朱成碧就越是企图驰骋着蹂虐折磨她——他以前怎么就没意识到班斓这具鲜活娇躯的好处来呢?当朱成碧将班斓一把抱起,措手不及的班斓只能环着朱成碧的脖子,稳住身体。
抱着班斓一步一步往床边走去的朱成碧观察到,他每离床近一步,班斓的脸色就白上一分,令他这色盲之人也体察并冷哼——跟他在一起就如此难受?
其实不是难受,班斓也很想享受,但就是会无法抑制地紧张惊慌。
“咚”地一下,班斓被扔在了床上,骨头都有些疼了,她吃痛地频皱眉头,可是当她看到朱成碧压近的健躯时,小手不自觉地拉住了自己的衣领。
朱成碧欺上身去,硕体压在班斓之上,阴冷开口地问:“斓儿可是在防我?”
班斓垂下眼来,用长长的睫毛遮掩住了所有情绪,然后放开紧拽着的手。
“妥协了?不准备为兰友德守身如玉了?”朱成碧在挑战班斓的极限。
当班斓再次睁开星眸时,里面的神采没有丝毫的变化,无畏地看了朱成碧一眼。
“既然斓儿准备好了,那为夫就不客气了。”依旧心存芥蒂的朱成碧对于班斓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有的只是粗暴的对付,他用力地撕开了班斓的衣服,一抹沁香转入鼻息间,让他神往了一下。
班斓外衣已被朱成碧撕毁,全身只着了件翠绿色的肚兜,衬得她的身子更加的柔弱与娇嫩。
看到班斓又恢复了平静,朱成碧眼里都能射出毒箭:“你当真不在乎?”
她当然在乎,因为在乎,所以才想要留给自己的丈夫,但她羞于回答,所以回答他的是一室的寂静。
“好,那为夫可就要开始‘享用’了!”朱成碧的双手已经紧紧握住了班斓圆润的双肩,当他触到班斓细腻的肌肤时,一阵酥 麻之感从手心传到了他的心底当中。
班斓雪白的贝齿死咬着娇嫩的樱唇,鲜艳的红色变成了白色——这回不是因为怕羞,而是他的大手用力太猛,她感觉自己的肩胛骨都快被捏碎了。
从朱成碧的角度看过去,班斓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扑翅一般微微颤抖着,带着女孩该有的羞涩与害怕,色盲的他虽无法 正常欣赏她的“芙蓉面上映娇红”,但无论出于哪种原因,此时的班斓只会让男人产生好好疼惜之情。
像是被盅惑了似的,朱成碧渐渐靠近班斓,冷情的薄唇贴在班斓的耳垂之上,温热的气息全都喷散在班斓的颈窝处。
随着朱成碧的逼近,班斓感受到了从朱成碧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男性气味,她默默闭上眼睛。一个重拉,班斓半裸的身子紧紧贴在了朱成碧宽阔的胸膛之上。
柔与刚的对比,阴与阳的结合。
朱成碧感受着班斓柔软的身子,情不自禁地笑道:“呵呵,无论如何,你都只不过是个女人,在床上永远是弱者。”
不愧是低情商的毒舌男,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能说句悦耳动听的撩人情话吗?班斓睁开眼,想要瞪朱成碧,却看见门外有一人影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