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恨虏找到叶念樱,跟她说了这件事。恨虏道:“叶长老,我已经决定了,我会单独做这件事的,大家在一起合作了这么久,我很开心,希望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念樱冷笑一声,道:“呵,你倒真是讲信义啊。”恨虏把手一挥道:“不必这样说,做生意嘛,分分合合很正常。”念樱道:“老话说得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真是不假啊。”
恨虏道:“这话可就错了,若真的饿死了师傅,那也是师傅没本事,再说了,我也不是你徒弟。”念樱道:“随你怎么说吧,总之你不是个可以信任的人。”恨虏道:“看在我们在一起合作这么久的份上,我要另走他路就立即过来通知你了,你还要怎样,搞清楚,我是来通知你的,不是和你商量的。”念樱点点头道:“好,但是你要知道,威丐镖局是我创办的,这块招牌是我的。”恨虏道:“这没问题,招牌你留着吧。”说罢恨虏就走了。
恨虏马上召集灵州污衣派弟子议事,大家一听说能多赚钱都很高兴,马上就行动了起来,恨虏拿出一些银两作为本金,把威丐镖局里所有的污衣派弟子全给拉了过来,然后给众多弟子分派任务,购买马车等,过了几日一切准备就绪。这时恨虏才想起来忙活了半天自己的镖局连个名字都没有,于是跟众弟子商议,最终给镖局起名“神丐镖局”。
叶念樱这边,威丐镖局一下子空了大半,人都走没了,念樱考虑到跟污衣派的关系已经闹到这个份上,镖局若想继续经营下去只能从净衣派弟子中招募人手了。打定主意后念樱立即以净衣派七袋长老的身份召集手下弟子前来议事。经过大家一番讨论,皆群情激奋,誓言要与污衣派死磕到底,念樱道:“这污衣派向来不是好东西,这次他们的举动是早就计划好的,这帮吃里扒外的东西,以后我们的买卖只能我们自己做,再也不能跟污衣派合作了,我就不信了,没了他污衣派我们的镖局就活不了了吗?我们净衣派人才济济,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一定能把镖局办得有声有色,一定能击败他污衣派的镖局。”
众弟子道:“对对对,他们对我们不仁,我们也对他不义,一定要打败他们污衣派!”议事结束后,有众多净衣派弟子当场就加入了威丐镖局。因净衣派弟子大多不像污衣派那样能吃苦耐劳,因此工钱念樱就多给了两成才招募到了足够的人手,于是威丐镖局继续经营,可念樱心中却十分恼怒,觉得这污衣派实在是太忘恩负义了。
神丐镖局自成立以来,经营十分得法,百姓买到的地毯比商铺里便宜许多,生意一日好过一日,不久之后恨虏就将贩售的货物种类从地毯扩大到了匈奴各类商品比如牛羊等,然后再往各州推广这种模式,生意日渐兴隆。而威丐镖局就惨了,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只能勉力支撑。
这日,牛擒鹰到威丐镖局找到了叶念樱,擒鹰道:“叶长老,既然现在形势走到了这一步,我们就必须跟上了,否则镖局就要散伙了啊。”念樱道:“你是说我们也学钟恨虏的做法?”擒鹰道:“是啊。”念樱道:“唉,真想不到镖局走到了这一步,更想不到这人心难测啊。”擒鹰道:“丐帮原本就是个大杂烩,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很多人根本不是一条心,不必把他们当成自己人。”念樱道:“唉,我真为丐帮可惜,将来这个帮派说不定有覆亡的危险啊。”
擒鹰道:“走一步说一步吧,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念樱道:“嗯,其实刚刚你说得对,说到底做生意是为了赚钱,既然这样做能多赚钱,那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呢?他污衣派的人再多也有力所不及之处,我们发挥净衣派的优势不说压倒他们最起码能扳回一局。”擒鹰道:“嗯,没错,我净衣派弟子大多在市井之中,比如长安或者灵州府就几乎没有污衣派的人,我们在这些地方还是有把握的,至于各村镇嘛,就先让给他污衣派也无妨。”念樱点头称是。
于是威丐镖局也马上行动起来,在长安城中,每一坊各安排一名净衣派弟子常驻,设立一个威丐镖局分号,坊中哪家百姓需要匈奴货物了就到分号中报上姓名和所需货物数量品类,念樱再统计各都市所需货物的总数目,然后出镖,各类匈奴货物运回后再分发下去,百姓收到货物后付款。偶有一些人等货物到时又不想要了,念樱就把货物拿到市场上售卖也不愁销路,威丐镖局渐渐重新振兴了。到此为止各州府、村镇的商铺倒闭了一大半,可也无可奈何。
不久之后,念樱突然心想:“这样做为什么一定要售卖匈奴的货物呢,江南的货物不行吗?”想到这里念樱马上给赵紫勋手书一封说明情况,赵紫勋回信欣然同意。不久,各都市镖局分号都有江南茶叶卖了,价格十分便宜,又引得百姓疯狂购买。
没过多久,钟恨虏就知道了威丐镖局的动向,气不打一处来,誓言要和叶念樱的威丐镖局死磕到底。于是恨虏急忙召集神丐镖局各分号镖头议事,经过数日的集思广益,最终恨虏决定采取两项章程:第一,努力扩大货源,普天之下,率土之滨,凡是有货物的地方都派人前去接洽,将各类货物纳入神丐镖局麾下,并约定合理分成。第二,以各村镇为基地,努力向都市发展,从镖局中挑选出才华出众者到长安等大都市发展镖局买卖。神丐镖局照此章程行事,果然实现了大发展。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两个镖局形成相持局面。
这日,叶念樱召集威丐镖局各分号镖头议事,念樱道:“眼下的局面我们必须要想个法子确立我们镖局无可比拟的优势才能打败钟恨虏。”镖头甲道:“我们与对手做的是同样的买卖,优势在哪里啊?”念樱道:“所以才要集思广益嘛。”镖头乙道:“我想有一点是确定的,我们比对手有钱。”镖头甲道:“这何以见得?”
镖头乙道:“那群叫花子就算现在发达了,但若论家底也绝对没有我们雄厚。”念樱道:“嗯,这倒是没错,那些人出来做事原本只是想养家糊口而已,后来时间久了才成立镖局单干的,他们的财富积累一定不会太多。”擒鹰道:“叶长老,那我们似乎有办法打败他们了。”念樱道:“说说看。”
擒鹰道:“我们就利用我们家底雄厚的优势,建立我们自己专属的供货渠道,并与货物供应商订立盟约,让其保证货物品质,若品质有问题,供应商不仅要负责赔偿等值货物,还要额外赔偿与货物价值相同的银两,镖局将供应商的赔付交给购买货物的百姓;作为对供应商的补偿,我们镖局可以用高出平日收购价一成的价格购买所有货物;如此一来,百姓一定会相信我们的货物品质绝对不会出问题。”念樱道:“收购价高出一成,那钟恨虏绝对玩不起了。”擒鹰道:“正是如此啊。”
念樱道:“各位镖头以为如何啊?”众镖头皆点头称是。镖头乙道:“还有一件事是我们可以做的,我们镖局里的马全都是飒云骢,这一点我相信他钟恨虏的镖局绝对做不到,而且我们的车用的木料和铆钉都是上好的,所以我们的马车一定比钟恨虏的马车快。”念樱道:“所以呢?”镖头乙道:“所以我们可以给百姓承诺,只要用我们的镖局购买货物,到货所用时间比钟恨虏的镖局少三成。”
念樱道:“少三成倒是可以做到,可关键是百姓在乎这个吗?”擒鹰道:“叶长老,会在乎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我久在长安居住,长安城中的百姓日日都很忙碌,购买的货物动辄二三十日才到,有时货物到了又不想用了,若能缩短时间,他们一定乐意的,要知道长安城中的百姓非富即贵,贫者不多,不怎么在乎货物价格多上一成两成的,关键是看货物的品质和时间。”念樱道:“嗯,可以,那下一步我们就照此办理吧。”擒鹰和众镖头皆点头称是,于是分头行动,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