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凶灵时域(二)
书名:阴间来客 作者:防盗门 本章字数:7212字 发布时间:2024-12-03


加完班回到家里已经7点多了,京子换好家居服去厨房热了热早上的剩菜剩饭,端上餐桌,期间她没有立刻吃饭,反而看了一眼手机,几秒后又放下,之后举起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默默心不在焉的调着频道,直到播到当地新闻,京子听到新闻的内容,喃喃道:“有人失踪了。”


“为什么。”


京子用筷子搅散碗中的米饭,食欲不佳,她把电视换了个娱乐节目当背景音,拿起手机边吃边玩了起来,这是一个模拟经常农村的游戏,她每天都要腾出时间收菜和与隔壁农村交易,一时间也忘记了烦恼的事,等躺在床上,担忧涌上了心头。


[他今天晚上怎么出奇了没有烦我……要不要主动问问他?嗯,还是不用了吧,白天的时候不是也聊过天……哎呀,可是每天晚上他也会跟我聊天的,今天晚上就是很奇怪啊,他在忙吗?听说他最近在装修房子的,是不是累的睡着了,不要烦他了吧……]


[失踪……好可怕,万一他也……]


京子的担心更胜一筹,她无论如何想得到他平安的消息,给御晨发了短信。几分钟过去无人回应。京子的心跳开始清晰,她毫不犹豫的拨打了御晨 的电话,手机铃声响起没过多久,屋外传来的警笛呼啸而过的尖声,两种声音糅合在一起是诡异的音调。


联系不到御晨,京子在凌晨时辗转入眠,她打算明早再联系不到他就根据他给的出租屋地址去找找他。


第二天早,一通电话将京子唤醒,打来的是住在隔壁的房东老爷爷。老爷爷说早上他取信的时候看到信筒里有一封署名给京子的,里面好像有重要的东西,记得来取。


阳光还未展颜,红色油漆刷成的信筒显得格外显眼,红色在电影美学中具有不可分割的双重性,它代表着热情、爱情、赤子之心,同时也代表着愤怒、警示、西方的恶魔……京子的卷发扎起,蓬松的发尾被风吹的缱绻美丽,她打开信筒,拿出了写有她名字的信封,信封鼓鼓的,果然拆开来不是一封信,而是一把崭新的钥匙,钥匙上还挂着一串压扁的脏小狗玩偶,没有发件人的名字,也没有贴邮票。


京子的表情却似乎知道发件人是谁,京子心中觉得是御晨寄来,意在邀请她住进他买的新房,可到现在为止,京子依然没有收到御晨回复的哪怕一个电话和信息。


京子感觉有点奇怪,她拿着那串钥匙,缓缓向家走去。御晨是一个浪漫主义者,如果他真的想把钥匙给她,以她对御晨的了解,她不认为御晨会选择这种方式。可这只毛绒小狗的原型她认得,是御晨千里迢迢带来的狗,金子,她很喜欢它。除了御晨,谁又会知道两人拉扯间的点点滴滴,这把钥匙和玩偶的意义只有他们知道。


明媚的阳光,四处都是绿植、草地、青山的美景下,御晨的狗快活的在撒欢奔跑,御晨紧张的把手伸进裤兜,大手摊开时,京子看到他的掌心是微笑小狗、钥匙、亮晶晶的汗。“你愿意收下吗,京子。”“我,我……”


臆想和幻想贯穿着京子丰富的精神世界,除了她回答不出的环节,这个场面其他部分每次在她的想象中都是一模一样的。


……


台阶寒冷,小狗的头一摇一晃,走到二楼时,京子看到三楼的平台上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她,站在正中间占了好大的位置,京子警惕的停下脚步,远远观察着这个人,可越看,京子的表情越复杂直到惊喜惊讶。


京子说:“御晨!你怎么来了。”


没有回应。


“御晨,你为什么背对着我,你怎么了。”京子攥紧小狗钥匙。


“你为什么不讲话,你看我拿到了你给我的钥匙。”


依然没有回应,只是,御晨背对着她摇了摇头。


“诶?”京子意识到不对劲。


御晨抬起手臂伸出手指,在没有视线范围的情况下准确指着京子手里的钥匙。


再次摇头。


“这不是你给我的?!对不对。御晨。”心里发毛,京子的手一哆嗦,来路不明的钥匙被她掉落在地,不祥的预感,京子飞快上前想要看看御晨的状况。


靠近御晨的瞬间冷意灌流她的全身,她没办法看到御晨的正面,每每她想走到前方看御晨的脸,她走着走着就好像掉回了出发点,不得前进,于是她放弃,拉起御晨背对她的手,是她想象中的凉。


“先跟我回去吧,不管怎么样。”京子固执地拉着御晨,继续上楼,还没走几步,京子就觉得好吃力,拉着的手一开始的高度与胯部平齐,慢慢的越来越低,京子回过头去,御晨的身体越来越矮,像橡皮擦一样,他已经没有脚和小腿了,吞噬还在继续,京子被震惊的大喊大叫,她干脆跪在地上,摸索着御晨的身体和地面连接消失的界限,只有越来越少的裤管,最后的一秒钟,京子连御晨的一只手都没有留下。


“叮铃铃!叮铃铃!”


京子猛地睁开双眼在床上坐起,环顾四周竟然是自己的家中,应该是做噩梦了,她还没来得及多想,赶紧拿起电话,电话界面显示的是御晨。


“京子,我来找你了,你的楼层和房间号是多少呢,我忘记了。”是御晨的声音。


……


一段略长的沉默。


京子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的时间,8点30分,道:“你到了吗,没有你的消息都要急死我了,不然我直接去接你好了。”


京子手下翻阅到了电话往来记录,房东今天早上7点43分打的电话赫然显示在电话记录中,


“嗯……我想,也好,那你快来吧,我在二楼。”


人物小记————京子

提前收到的钥匙,未宣之于口的情谊。京子。你用了好大的努力成长,成长到终于有了可以把自己龟缩成壳的空间,有一天,阳光洒在你的壳上,你究竟是痛恨它的打扰,还是贪恋于它的温暖。 


人生之路漫长,处处充满着偏颇,悲凉是种,苦痛是果,自此,便完成了生生不息。


母亲不知何时开始吸烟,开始俯视着极助。吞云吐雾下是亮出獠牙的凶兽摸样,极助大哭,抱住母亲,母亲的不耐烦的熄灭烟,没有烟雾,去掉了夸张的想象,她的眼神是在看残次品。


“天,这就是人生的意义吗?”母亲看着他感叹地说了一句,遗憾地转身离开,她在心中无数次的祈祷神圣的主能看到她的悲剧,将她从她的弱胎这里解脱。不被母亲期待,不凭母亲的意愿而生下的孩子,就像一个阻碍。生下极助之前,人人都告诉她生下一个孩子后,会找到人生的意义,会在来自家庭的港湾停摆后归于安宁,可谁会知道这个孩子的出生,除了把她拴在一个貌合神离的家庭中,没有任何作用。她认为自己被世人狠狠愚弄蒙骗,在木已成舟后才明白人不应该在浑浑噩噩之际选择生育,因为任何事情都可以转圜,而一个弱胎将她的子宫颈从未育的圆形变成已育的鱼嘴型,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她还没有找的到自己,她没有能力负起这个责任,她并不是个母亲,她只是个孩子。


“你的骨架这么大,嘴巴这么壮,头这么平,你是世界上最大的狗狗,别人的狗都没有你大。”极助在孤单中盼望来了一只从天而降的黄金犬,威风凛凛,虎虎生风像从动画片里走出来的。


金毛犬的眼神迷茫,看着极助,它很着急的样子,极助不理解它在着急什么,只一昧蹲下来看着它抚摸着它,看着它的瞳孔中印出自己的样子,瘦小,羸弱,极助实在是伤心极了,即使他躲着镜子,他还是有一天在一条狗的眼睛里看到了自我。


神送给他的狗却如此温顺不谙世事,他就像青春期前的大多男孩一样,经常折磨那狗,因它如此雄壮且不会对他进行反抗,事后只要找出些残羹剩饭打发给它,它总是那么不计前嫌,它带着极助穿街走巷,找一个永远找不到的东西,它从不肯一直陪着极助,但它会定期回来看看他,极助觉得它找的应该是人,因为它总是与人亲近,在每个遇到的人面前走走停停。


既然是老天赐给他的狗,那它原来的主人应该叫上帝,极助学着母亲的样子,用跪拜的方式乞求神和感谢神。


这一天晚,母亲在晚饭间因为极助展现出了对西兰花这种食物的微微厌烦,随即怒不可遏的掀翻了桌子,桌子上所有菜包括那盘西兰花都导向精准的砸向极助的身体,餐具碰的他身上几处淤青,然后他的母亲开始大骂着这个家对她的欺骗,其中一部分也骂到了包括丈夫的缺席和极助的先天不足。


极助能敏锐地察觉到母亲那与日俱增的崩溃和暴力倾向,在模糊的过去里那个充满爱意和期盼的母亲早已在时间的溜走后一去不复返,他到此已经完全知道自己不该指望一个人,比方说自己的亲生母亲,或者一条狗,能带他走出孤独和无助,可他也已经习惯在家中任人摆布,就像一只被暴力驯服的狗,更惧怕的竟然是外面的世界。


意识到自己眼前的路皆是困境,极助反而平静了下来,老老实实的做母亲的儿子,他也在平和之后有了奇异的发现,当晚他在卧室的床中失眠,听到了来自左斜房的书桌柜中,传来当当当的声音。就像有人在敲门一样敲着他的柜门,有些焦急的情绪。


极助起身惊诧的看了看四周,又蹲下去贴近了柜门,听到里面咫尺远近的声响,他的心脏扑腾扑腾狂跳,他假以为是上帝又听到了他的乞求,对他有求必应的送来了什么,即便在那条狗之后他并没有再乞求。他怀着又惊又喜的心情打开柜门,却失落不已,柜子里什么都没有,他不信邪,于是打开窗帘为了能映照光线进来,好照亮柜子里有没有他遗漏的上帝福祉。


借着月光,极助看到了柜门内面有居然有好多从前不曾有过的痕迹,比如门板上有指甲的挠痕和木质挤压碎裂的凹痕,一缕血腥味就顺着极助摸索木板伤痕的指肚存留下来,不过当时他还未曾留意到,种种情况显示这里曾有生物被困,极助当即便想钻进去,想亲自试验能不能自柜子里打开柜门,又或者知道此生物当初为何打不开柜门逃生。


极助的小身板柜子轻松将他容纳,他把手探出去抓柜门想关合,那令人安心温柔的月光却陡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比黑夜还要黑暗的长睡裙,裙尾繁琐的蕾丝花纹像是纠缠勾结的丧布,随着主人的活动,裙子淅淅索索的发出布料摩擦的声音,一张五官美丽到极致后,以至于尽显恐怖的女人脸,也探了进来。


声嘶力竭的尖叫爆发开来,在女人与极助大张的嘴巴中,极助看见那是他的母亲,一只手还扶着柜门外面的把手,巨大的惊恐之下,极助用力将半个身子挺了出来,撑在柜门边,可另他意料之外的是,母亲手下的力气并没有与他对抗,而是放开了对把手的控制权,双手把极助抱了出来,全须全尾将极助抚摸个遍,母亲温暖的怀抱像是足以将人心甘情愿溺死的汪洋,他的手勾住母亲柔软的脖子,脑海中一片迷茫,竟生出层层困意,带着他的思绪不停下坠。


以至于他忘记了像刚才那样突然预感自己濒死之际的挣扎,忘记了在黑暗中母亲看向他时既恐惧又让他陌生的表情,使她的脸像三个黑色漩涡,长发都好像被漩涡吸了进去,他看不见。


极助听到母亲抱着他喃喃着:“你没事的,还好你没事的……”,他闻到血腥味一直围绕着鼻腔,像睡眠香氛伴他沉沉入睡。


没有人知道在那一刻,母亲的眼里,究竟看到的是什么,从而导致她爆发出像一个弱者的尖叫。


一个月之后的第二个星期五,是每周极助父亲与家中通话的时刻,座机铃声在家中一遍又一遍响起,这一次妻子没有像上周一样很快来接通电话。


家中孩子卧室里,那个精密打造的书桌,是当年为人父母对未出世孩子美好人生的期望,如今绕着它已经飞满了苍蝇,与书桌连身的半人高的书柜此时缠遍了红颜色的公用绝缘胶带,胶带的空胶芯被遗弃在地板上面,无比的寂寥,家中母亲卧房的衣橱,只剩下两件厚冬装。


在接到噩耗昼夜不分赶回来的那天,极助的父亲在胡同口遇到一只闻所未闻的金色大狗在嗅过他后与他擦身而过。


人物小记--——极助母亲

逃避和逃跑是她一生的主旨,可不幸还是经常追赶着她,她只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发了疯的逃生,在那个极助藏进柜子的晚上,她所信仰的神使她看见了未来的一角,她想了想不久后决定把它变成真的,那可怜的孩子实在不属于这个世界,就连身体健康的她都活成这个样子,更何况她这个失败者的先天不足的亲生儿子,他离开她是无法活在这个现实的世界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活着,自己永远也走不得这个监狱,即使她曾尝试一走了之无数次,可那孩子身上就像长出了铁链般的细长神经把她勒着。


帮忙实现御晨想法的是一个手艺娴熟的木匠师傅,他在一日工作日后凭空消失,再也没回家,他的妻子联系他的同事,他近些日的几名雇主们,他们只给出了几条木匠师傅的行为轨迹,但没能提供出踪迹,其中木匠师傅最后的线索是来自御晨的。御晨找他订做了一个成套的组合式梳妆台,在那日他将梳妆台安装完毕后,之后没人再有他的消息。


木匠师傅的妻子就是这样喋喋不休的和警察们讲,因为她严重怀疑是御晨杀害了木匠,证据就是现在连御晨的电话都拨不通了,木匠师傅的妻子还说,从没见过这么细心的男人,亲自设计老婆的梳妆台,亲手画的图纸,镜子边雕刻的栀子花的种类都要分出大叶的还是小叶的,他说不定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说不定梳妆台是他自己给自己的,因为木匠说过根本没见过御晨的老婆!


这就是柳田他们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御晨家的二层小楼,进门没走几步就发现了御晨倒在地板上的尸体,死不瞑目,尸体没有明显外伤,死因不明,得等法医进一步了解原因,拍过照片后,这次来访的最初目的,很快就被警犬找到,木匠妻子报的失踪案正式变成凶杀案,在御晨倒地的前方,也就是另一个卧室的门口,有一个大包裹,里面装着的是狗粮和木匠浮肿的尸体。


两具尸体的新鲜程度区别很大,正说明木匠当天果真安装好梳妆台后没能走的出去御晨家,可当天御晨却并不在这个家里,来之前他们已经那天查过御晨在两处住所的监控了,凶手不是御晨,而御晨又在两天后同样死在新房里,柳田在御晨的尸体前踱步,他留意到了他裤兜里掉出来的一串钥匙并不是放在鞋架上用来开门的那把。不过,等凌晨时分法医赶到时,那串钥匙就不见了,就喝口水的功夫,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把刚才拍的死者照片给我看一下。”柳田向取证同事索要。


照片里明明白白显示确实有钥匙的存在,可是……钥匙上挂着的狗玩偶的头像被墨染了一样,长长的黑渍似乎延伸探出到了照片外,而且不单是这一张如此,每个角度拍到钥匙的照片都有这么一块把钥匙晕出怪象的黑渍。


“不对头了,柳田先生,这个案子给我的感觉不太妙……”柳田留意到拍照片的同事脸色越来越不好,他是如此不疑有他,这名同事的时运和第六感非常强悍,曾在几次危险任务中,做出过正确抉择,但除非是真的与他共事过的警员,比如柳田如此信服他,其他人都以为他是歪打正着,被戏称为“半个巫女”。


“那我们该怎么办?”柳田问,他警惕地看向四周,可这不像围堵逃犯的追捕行动,现下根本是无人可提防,可结果是他在看似安全的地方更加心焦。


同事的脸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他的眼珠一直转,仿佛在头脑风暴,自己和自己打了一场架,这幅样子柳田见过,他耐心等待着同事的回答。


“我认为我们应该马上离开这里,柳田先生。”同事凌乱的喘气。


柳田无奈苦笑:“你在开什么玩笑,突然叫大家离开,没人会相信的。更何况马上收工,等他们把尸体抬走就可以了。”


确实如此,现在是凌晨,保护现场调查取证后,等法医的人把御晨和木匠拉走,他们就可以收工了,可能还不到十分钟就可以撤了,会有什么意外,柳田知道同事的意思是这个案子可能有鬼怪所为,但问题是说出来,大部分人都不会相信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阵收工前的繁忙让柳田忘却了恐惧,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始终觉得杀人犯要比什么劳什子鬼怪危险的多,两具尸体都被抬走,次卧的门前一下就显得空荡荡能下脚的多了。


柳田那个被称为“半个巫女”的同事就这样趁大家没留意,猛然间踩着尸体描边白线冲了进去,不顾大家痛骂,飞快地看向房间四处角角落落都不放过,大家包括柳田上前拉他,他突然看向梳妆台怔愣住了,整个人安静了下来,他的眼珠又下移到了梳妆台右下方的一体式柜子,眼球上上下下对比反复观看,接着,他爆发出了剧烈的挣扎,挣脱开众人,指着柜子喊道:“不对!这不对,这里不能放柜子的,原来不是这样的,这里放了柜子就完了,你们都听着,这之前不是这样的,谁!谁在这里放的柜子!!”


牛犊子般的蛮力仿佛被注入了“半个巫女”的体内,三个大男人都拽不动他,只能傻傻地看着他,他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猛地转过身朝柳田一指。


“柳田!”


“什……什么?”柳田彻底蒙了。


“这不对!”还是手指着那个柜子,说完后同事邦的一声跟铁棒子一样自己将自己砸倒在地,鲜血当即顺着耳朵鼻子就流了一地,这闻所未闻的恐怖场景把众人惊呆在原地。


“半个巫女”的第六感又一次神乎其神的灵验了,只是这最后的一次只有柳田痛苦的知晓,在参加他的葬礼时,柳田回忆着那晚他惨死后的经过,同事们分成两拨,一拨向抬前两具尸体一样把他抬走还企图送医抢救,另一波,由柳田带头谨遵他的遗言,虽然不明白他话中的所有,但他们 一起挪动了整个梳妆台,因为那个柜子和梳妆台组装在了一起,要动就得全动。


一不做二不休,最后梳妆台和柜子干脆搬离了次卧,就像木匠当时一部分一部分搬进次卧时,柳田悔恨交加的坐在了地上,一只手握着锤子,拉开了柜门,在他毁掉这个巫女反复强调畏惧的柜子前,打开门的刹那,浓重的血气和臭气扑面而来,令他睁不开眼睛,一具腐烂的男孩尸体看着他,愣了很久,接着发了狂的啼叫扑向了他,柳田被吓得同男孩一同大叫,可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怎么是一个女人?


柳田被扑倒在地后再看,男孩尸体已经消失不见,柜子里也干干净净只有新鲜的木材味道,而他只得昏昏沉沉地和同事们先把柜子拆开砸碎后才离开。第二天一同经历此事的警员们合力调查了这所房子的历史,也解开了死去的巫女遗言中的谜团。


时间向最前方出现问题的时间点追溯,64年前,这所房子中的女主人杀害了自己的儿子,自此潜逃一生,死去的孩子被发现时是双手双脚绑着被关进了缠满胶带的书桌底柜里,他的父亲之后一直住在这个房子里,直到老死。


不仅是男孩父亲,就连这所房子最近的上任主人、以及上上任主人住在这里都不曾出现过问题,上任主人健在,上上任主人也是善终,原因是因为这所房子在他们的手里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这所房子至男孩父亲死后被售出,格局就没变过。


老照片显示这所房子内部与现在截然不同,可以明显看出御晨把原来的客厅改成了次卧,厨房改成了主卧,次卧又改成了客厅,没想到这一改动,改回了最初的摸样,也就是一家三口的惨剧还未发生的64年前,尤其是他想要的组合式梳妆台下的柜子,与那个男孩被困死的书柜位置精准吻合。


两张案发现场的老照片,一新一旧,柳田闻到那股血气不寒而栗,好在当时很快把柜子挪走销毁了,那男孩应该不会再出来害人了吧。


在“半个巫女”同事的葬礼上,柳田瞻仰着同事的遗容,他此刻心中的悔意没有第二个人能知道,利用侥幸心理置他人性命而不顾,非君子行为,可惜时间再也无法倒退,就在他这样想着,花床中巫女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他伸出手抚上了柳田的手背喊道:“母亲,你终于回来了。”


                                                                                                                                                                                          ________________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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