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便过去了一周。纪晓拂和丁香,一直呆在庐州老家,两人一起做饭、玩耍,好不惬意。这天,纪晓拂走来,却见丁香的脸上,泛起阵阵愁云。
“香儿,怎么啦?”纪晓拂笑问。
“晓拂,咱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丁香问道。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咱们还可以轻松半个月。”纪晓拂笑道。
然后,走到丁香面前,轻声问道:“香儿,怎么啦?这里,不好吗?”
“好!”丁香微笑着说道:“这里,让人流连忘返,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永远的和你在这里。只是,咱们一直在这儿,成德之事,你就放心全部都交给李惟简吗?他,能应付过来吗?”
“不放心,可是,我没有办法。”
纪晓拂默默叹了口气,“就算我亲自在场,也未必能处理好。这件事情,交给惟简去做,是最好的办法,也最能减轻成德军民的抵触情绪。”
“你说得对。可是,你就一点儿也不着急吗?自从咱们来到庐州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任何的讯息,我总觉得,最近平静得怕人。”
纪晓拂的意图,丁香当然明白,李惟简忠诚勇敢,重情重义,在军中威望甚高,通过他来收服成德军民,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当然是最好的办法。想到这里,丁香忍不住感叹,为何李惟简不是嫡子?若他是李宝臣的嫡子,等李宝臣走后,李惟简就可以直接做留后,管理成德之地,以他的忠诚,绝对不会挑起事端,祸害国家和百姓。可遗憾归遗憾,他们,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
纪晓拂听完,微笑着对丁香说道:“着急有什么用?平心静气,香儿。既然没有消息,那咱们就权当是好消息。”
“你心态真好!你就没有想过,这会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到时候,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想过,可是,我若心态不好的话,恐怕会更糟!千万不要敌人还没有动手,咱们就自乱阵脚。”纪晓拂依旧面不改色地笑着,然后,对丁香招了招手,“香儿,过来陪我下盘棋。”
“好!”丁香立即应承下来。
于是,两人开始慢慢对弈,丁香也渐渐放松下来。
纪晓拂看着面前的棋盘,缓缓分析道:“香儿,目前,一切没有动静,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可能?”丁香笑问道。
“其一,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李惟简能应付过来,不需要咱们的帮助,所以他没有给我发来信息。”
“那其二呢?”
“其二,就是李惟简被控制了,无法发送讯息或者是他还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所以没有给我们发送信息。”
“那你觉得,现在是那种可能?”丁香继续追问。
“当然是第二种。”
纪晓拂回答道:“藩镇之事,哪有那么容易解决,若是用一个李惟简就可以轻松化解的话,那么,先帝在世时,就已经解决了,哪还轮得到我们操心。”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将一切都交给李惟简去处理?”丁香不解地问道。
“我若不离开,他们所有的人,都会把目标对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的阻拦我,我们,很难达成目的。现在,我不在,他们才会动起来,而我,也才能根据他们的动向,见机行事。”
“原来,你根本就没有对李惟简抱多大的期望!”丁香叹道。
“也不能这么说。”纪晓拂温和地解释,“惟简,我信任他,但我也知道这件事的难度。他若是能够处理好,那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只是,我更清楚地知晓,他们不会那么轻易让他得逞。”
说到这里,纪晓拂的声音沉了下来。
上一次,在城门口,纪晓拂已经看到了幻影、无常,他知道,严安宁已经来了。纪晓拂了解严安宁的能力和手段,她介入进来,事情就没有那么好处理。纪晓拂选择逃离,自然有他上面说的原因,但更重要的,也是为了躲避严安宁。只是,他和严安宁之间的纠葛,他不想告诉丁香,也无法对她述说。
丁香见纪晓拂情绪低落,轻声安慰道:“晓拂,你不要难过,咱们慢慢想办法。”
“放心,我没事。”纪晓拂笑回,立即恢复良好的状态。他缓了缓,接着说道:“昨日,我已经给秦安去了信,让他留意周围的一切。”
听到这里,丁香恍然想起,秦安,也带了一队人马,潜伏在沧州城外。之前,为了保存实力,纪晓拂让秦安他们撤出城内,在周围一带潜伏。
“你已经有对策了,是吗?”丁香笑着询问。
“对策不能说有。只是现在,咱们只能静观其变,以备不时之需。”
“香儿,现在,既然还没有消息,那咱们就留住这难得的清净,这这里好生休养。”
“好!”丁香笑回。
于是,两人继续在屋中对弈,黑白棋子间,仿佛见证了人生。此时的沧州城,各路人马已经全部就绪,暴风雨,已经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