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汪曼青跟着许毅走出这个空间的时候，她就这样拿着菜刀呆呆地站在大门前，眼前熟悉的一切让她吃惊不小，她缓缓转头，身后正是那栋高耸入云天的公寓大楼。
这……怎么可能？明明刚才出来的一路是那么陌生，公寓楼的结构她可是记得很清楚，但是，事实又在眼前，这就是那栋公寓大楼，楼前的停车场，右前方的铁路轨道，还有……
“叮咚！”眼前突然凭空而出的空气电梯！
汪曼青抬起头，她发现这个公寓有多少层似乎没有答案，她记得无论是这外挂的空气电梯，还是里面的内部电梯都没有楼层按键，或者说，好像有也是你脑海想去的哪里，就显示那一层的按键……吧……
怎么记不清了？汪曼青感觉到自己的记忆有些模糊，这按键还有……
她并没有过度在意，就在她想要上楼看看女儿是否在许毅公寓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闪过灵感，不要去！
于是，她在心底默念着女儿一定不会有事，女儿已经长大了，自己培养出来的孩子，要信任她，她有能力自保，一定会平平安安。在自己摸不透具体状况的情形，还是不要轻易莽撞给女儿带去麻烦，有时候，隐忍也是一种保护。
“走吧，去找高伟！”
她对着在旁边一直观察自己的许毅挥了挥手中的菜刀，许毅望着她似乎有话要说，又似乎……
“走啊！”汪曼青又刻意提高了音量，而后率先迈开步子离开公寓大楼的门口。
许毅见她丝毫没有留念地大步离开，他立即快步跟上，就在要追上她的那一刻，他回头望了一眼公寓大门，大门里正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突然冲他裂开嘴，而后这裂开的嘴巴亮光一闪，许毅本能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那个人变成了无数个，公寓大堂，外面的空气电梯，还有，大楼每一层透光的玻璃后……
“呃！……”许毅发出讶异的声音，汪曼青转过头
“怎么了？”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公寓大楼，并没有什么啊？突然，她的眼睛被一道亮光晃过，她眨了一下眼睛，再睁眼，她看见女儿在公寓的玻璃门内对她招手，那个闪光，是女儿手腕上挂着的那片鱼鳞发出的。
“嗯？”她也惊讶地嗯了一下，而后再看许毅，只见许毅的脸上出现了她未曾见过的恐惧，自从重逢之后，汪曼青也算和许毅经历过很多事情了，从来没见如此惧怕过，这表情，让她想起那些电影里惧怕死亡的人看见死神的瞬间惊惧。
她心底不好奇许毅为何会这样是假，不想跑过去拥抱女儿更是假，可是，脑海里就是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必须克制，必须忍住。
“走啊！”她又一次催促了许毅，这一次她突然用没有握菜刀的那只手挽起了许毅的胳膊，就好像两人只是老夫老妻出门散步。
“啊？哦，好。”
许毅慌乱地望着汪曼青挽住自己胳膊的手，被动地跟着她转身离开。
他们转身的那一个瞬间，公寓玻璃门内的女儿又变了模样，如果汪曼青这时候再一次回头看女儿，一定会看见让她终身难忘的……她叫做东西的那个“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