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没有一丝风,夏蝉的鸣叫令人感觉连空气都带有火热焦躁的味道。
在这座华丽的大宅之内,绿树红花煞是好看,只是在骄阳的艳烤之下,柳树与凤仙都失去了那一层光鲜的色泽,无精打采地垂下头来。
红栏木窗,镂花雕空,精细异常,班斓就守在厢房门前,明眸皓齿,如玉娇颜,白衣长衫,仙姿袅袅,看起来年纪轻轻,一点都不像是已嫁的妇人,只有那挽起的发髻昭显着她初为人妻。
一滴晶莹的汗水顺着班斓无瑕的脸庞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在日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七彩的微光——她已经守在朱成碧房门前整整两个时辰了,从初晨到午时。咸湿的汗水划落到了她的眼睛里,刺痛的感觉让她想要闭眼,班斓不舒服地眨了下眼睛,却没有拿出丝绢为自己擦汗,因为她手上还端着为他梳洗的盆水。
早膳未食,又在朱成碧门前等了两个时辰,班斓都快要支撑不住了,却并不心甘情愿选择放弃——此情此景多么熟悉,根据那本男频小说里面的情节描述,男主角朱成碧恩怨分明、睚眦必报,每次女主角班斓惹他不痛快,他都要变本加厉地讨回来。当女主角班斓在洞房花烛夜当晚扔下他去找新科状元郎兰友德时,他第二天就是这样故意让女主角班斓站在外面听活春 宫,试图以此刺激折磨她的。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兜兜转转绕来绕去,结果最终还是回到原点难逃此劫——想想也确实愤慨,班斓在房外顶着炎炎夏日一直站着,房里却春 光无限好,她的丈夫正忙着与小妾寻 欢作乐。
“嗯……妾身不行了,驸马不要……”华彩艳矫揉造作的求饶声销魂噬骨,听得班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行了?撒谎,如果……呼,真不行了,为何还抱得为夫死紧?”男人邪魅的声音也跟着传出来,听到这声音,班斓只是更加沉静——根据那本男频小说所写,男主角朱成碧是为了气女主角班斓才要求女配角华彩艳配合他模拟出声的,可他们又不是专业的配音演员,为什么会无师自通,听起来如此逼真呢?该不会是把持忍耐不住,擦枪走火、假戏真做了吧?可恶,如果朱成碧在她心目当中那种为女主角守身如玉的深情 人设崩塌,她就把欺骗自己感情的朱成碧给阉了、腌了、淹了!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让为夫好好疼疼你!”男人话音刚落,屋里一阵猛烈的起浮,如大海上的帆船,摇曳生姿。女人则像将要溺葬的人儿,死死抱着男人强健的身体,攀住他伟岸的胸膛,两条白又嫩的长腿紧紧圈住男人精瘦的腰身……以上便是班斓据此自行脑补想象出的场景画面,在一声高吭的呻吟之后,班斓暗忖:今早这场欢爱应该告一段落了吧?
朱成碧清楚班斓顶着日头一直在门外等着,估计她早就已经怒火中烧、七窍生烟了吧?毕竟她贵为公主,堂堂的金枝玉叶,嫁入他朱家门后竟然倍受冷落,连一个小妾都能骑在她头上,日子铁定不好过。
可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如果她还不知好赖、不识好歹,这就仅仅只是个开始,往后的日子会更加精彩!
虽然只是配了配音,华彩艳也美得像是天上人间游走了一回,可朱成碧眼眸里的冰冷却像是千年不化的积雪,令她打了个寒颤。
班斓将手中满满一盆水放下,内心煎熬的她实在受不了了,必须亲自弄清楚真相——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纸窗前用手指捅戳,悄悄借着抠破的窟窿眼向内偷偷窥探视察。
朱成碧余光一瞥就发现了窗外班斓投下的身影,自然明白各中原因——她会乖乖在外听活春 宫才怪!既然如此,他干脆在她面前演点大尺度戏。只见朱成碧邪肆地将有力的大掌放在华彩艳丰腴的玉体之上,还使坏了用力捏了捏华彩艳的‘玉兔’。
“驸马,你弄疼人家了!”华彩艳吃痛地惊呼出声,撒娇的意味好不明显。
“疼?为夫正是在疼你,刚才是谁欲仙欲死?”朱成碧轻轻含住华彩艳珠圆玉润的耳垂,“刚刚为何打颤,为夫没有将你弄暖吗?”
“驸马,你好坏!”华彩艳娇红的脸又粉上三分。
班斓看见朱成碧冷笑出声,想不到他竟然真的大白天就做着苟且之事,手甚至依旧游移在华彩艳各种羞 耻的地方,放肆到让华彩艳都不好意思了。可他眼里却没有半点男欢女爱时的沉醉,有的只是凛然。
“驸马别闹了,某倒霉蛋可怜虫可还在门外边候着呢。”华彩艳半是戏谑半是假意推脱,心里却巴不得朱成碧能够为了自己继续留下来。
华彩艳的欲迎不拒令朱成碧突然失了兴致——女人就是这么一种口是心非的东西,她是,她也是,点到即止,不必耗费过多心思。
推开华彩艳,朱成碧光着修长强壮的身体下了床去,窗外班斓的身影已经消失,朱成碧不禁轻声一哼——征服女人就像驯马围猎一样,游戏才刚刚开始,不能一下子就把对象玩死了,这样他会失去当猎人的乐趣。
裸戏结束,床戏……算了,华彩艳识趣地跟着下床,帮朱成碧穿上锦服,但心里还是不太开心:“不是还早,驸马为何就起身了?”她心里的潜台词是:最好让那个死女人再在外面继续苦等着。
“早?已经不早了,一天之计在于晨,我还有桩生意要谈。”现在的朱成碧离自己的既定目标还有一段距离,但他相信自己不假时日便能成就一番事业,断不会再让那个令他爱恨交加的班斓继续瞧他不起。
生意?华彩艳眼睛一亮——朱成碧谈的生意越多,朱家就越富有,她这个小妾自然也会有更多的福可享,等她当上了朱府主母,往后的日子便是一片锦绣了。
服侍完朱成碧着衣,华彩艳自己也草草披了一件半透明的雪衫。
“进来吧。”朱成碧转过身去打开门,他想在第一眼就看到班斓进入房间后露出的表情,究竟是痛苦、羞辱还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