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案的人数还在增加,那东西杀疯了!”
“……什么!?”慕容斌惊的站起来,咬牙切齿,“镜子!一定是镜子……我们的通报就没有一点效果吗?!”
从科技大楼回来,他就已经让人去到各网站进行紧急通告,甚至还让信息部进行短信通知居民,以周围一公里范围内最为优先。
可是现在看来却好似完全没效果!
陈佳琪摇摇头:“具体效果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报案人的地点确实不超过我们警局为中心半径五百米的范围,而防范镜子这种事,本来大多数人估计也会觉得荒谬……”
“这……”
慕容斌眼角抽搐,转头看向林清琊,“暮先生,现在情况,付队长一个人还有警局的同志大概忙不过来,我得去帮忙。”
“无妨,我一个人在这就行,如果有什么情况……”
“哦对,我差点忘了。”慕容斌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件事,掏出一个备用机,“这个是我回来找付队长要的备用手机,紧急拨号就是我的电话,有事情你直接联系我就好。”
“行。”
林清琊打开手机看了看,没有解锁密码,点开机键就直接开屏。
这让他突然有些怀念原本世界的手机,至少比这边的要先进许多……可惜,他之前被那个叛徒追杀的时候,为了防止被追踪,手机也扔了。
想到这,他在慕容斌急忙走出会议室前提了一句,“如果短信、消息通知不好,那就打电话,让人去街上放广播,但是要千万注意道路边上的镜子,还有车上的镜子。”
“好,我知道了。”
慕容斌感激的看了眼林清琊,推门而出。
会议室又剩下林清琊独自一人。
他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距离午夜开始也就一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林清琊有种预感——一旦过了今晚,可能一切会变得不可控。
因为他知道,异常,尤其是鬼怪类的异常,只要人的恐惧、怨念还有血肉充足,他们进阶是非常容易的事。
现在,官方无法阻止居民的死亡,镜鬼大概也已经清楚自己的‘规律’暴露,干脆肆无忌惮的在一定范围内杀人……
一般人家里哪怕镜子再少,卫生间也多半是有的,而要上厕所又一定会进入卫生间,几乎每个人都是有碰上镜子的可能。
方圆一公里!
这范围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
起码范围内有两三片密集的居民区……
但凡镜鬼的活动范围扩大一圈,他们都会很被动……哦不,已经很被动轮。
如果继续下去还找不到破局之法,林清琊恐怕连自己都只能苟活。
平复下翻涌的思绪,林清琊让自己沉下心,继续看着这篇日记。
或许能从其中找到什么灵感?
林清琊没有抱太大希望,只是现在别无他法,有这本日记能研究,总是聊胜于无。
……
【丙午年,丁酉月,己卯日。
这是我把阿凌送去振国会的第二个月,今天去振国会的时候,会长塞给我三根金条,说是酬劳和我一直以来对振国会支持的感谢……这已经远远超过我之前对他们的资助了,所以没收。
但徐会长又说之前治疗照顾阿凌都是我在出资,我想了想阿凌,还是收下了,然后当着他的面我又把金条转交给了会里的财务先生,当时徐会长的表情可精彩了,看起来还很郁闷。
结果去看阿凌之前财务先生告诉我,那些金条是徐会长自己攒的家底,我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不过我还是没有收下,这些资金与其给我,不如放在会里帮助振国会发展。】
【……阿凌在振国会的这段时间还算习惯,会里的人也没有为难他,看他现在过的开心,我也开心。】
【甲申日,阿凌突然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说没有,他就问我能不能喜欢他。
我没回他,扔下带来的糕点便走了。
回去后,母亲又刚好讨论起关于我出嫁的事,我说不想嫁人还被父亲跟母亲好一通数落……】
【我去找徐会长说了这事,也提到了阿凌和我说的话,没想到徐会长居然臭着一张脸说让我少和阿凌来往,说阿凌不老实。
我有些不高兴,但还是问他怎么回事。
徐会长说阿凌吃了几块我昨天送的糕点,眉头一直皱褶,还把剩下的那些都扔了,恰巧被他看见。
我有点失落,但还是照常去看了阿凌,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吃甜食,他说是,但又说只要是我送去的,他都愿意吃点儿,我这才好受许多。】
【时隔一年,我没想到组织会安排阿凌回去京城。】
【这一年,京城的变化太多太复杂,原先看似摇摇欲坠的王朝竟然因为那个国教而有了稳固的趋势……可这个稳固的朝廷,却是靠涂炭生灵换来的。
西疆、南屿,那些边民不断被邪 教以借口征辟服役,或是用他们的性命来行祭祀之事!
边界的百姓流离失所陷于混乱,京城附近的民众却不断被邪 教洗脑,竟真的奉其为圣!他们难道看不到那些因邪教逼迫而失去家人、土地的难民吗!?
……徐会长说得对,这样的朝廷,没有存在的必要,国家需要的是能给民众幸福、能让国家安定的统治者,而不是现在这个自以为是、自私自利的朝廷。】
【振国会现在的行动遇到了很大阻力——尤其是来自于那个被朝廷倚重的邪教,那些人似乎通晓并擅长利用奇门诡术,京城那边的上层对其无所不从……为了能更好的知道国教内部的情况,振国会上层决定让本来就出身于国教的阿凌重返京城,让他成为振国会的耳目。
阿凌经过考核已经入会半年有余,对会里的情况也很了解,对组织上的安排并没有异议……
可我仍旧担心他,因为京城现在无异于刀山火海,入京的人要么成为被邪教支配的傀儡,要么就是在高压政策下苟延残喘的民众,人们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临走时,阿凌让我不用担心。】
【他的怀抱很温暖,像暖炉,热的我在寒天中都有些出汗……他说,待一切成功时,便回淮地,风光迎娶我……我当时羞得一把把他推开了,现在想想很是后悔——因为那之后他就走了,去了京城。
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得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