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水花溅起声。
“啊!祖母,那是……呜呜~”一个孩童无意一瞧,看到不远的水面上,那可怖的灰暗身影,瞧不清脸。顿时的惊恐,失声喊叫,就被身旁的祖母一把捂住了嘴。
老妇人也看到水中漂浮的诡异身影,那东西无声无息,哪里可能是人。不人不鬼的模样,不晓得是什么东西。但怕孙儿的喊叫声,引来那些怪物,捂住孙儿的手,丝毫不敢松开。
船上的夫妻与另外一位老妇人,面色惨白,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这怎么就倒霉到活见鬼了,那水中飘来的人,该不会就是前面遇到的活死人吧?!
嘭!船头一下子就撞到岸边的大块石头,好在卫璟安又快又准地将手中船桨顶去,船身一歪,这才没有被撞散架。
“芙蓉,你先带着他们走!”严萧萧将两名孩童抱到岸上,返身,跳到船上。
玉芙蓉见他头也不回地将船划到河中,知他这是要去斩杀河水里漂浮的活死人,以绝后患。
可他一个人,能杀得了将近十个活死人?!玉芙蓉不禁担忧。但严萧萧的话,她不得不听。这六个人,若让他们自己前往南宫大院,一旦被活死人盯上,岂能活命。
哒哒!哒哒!玉芙蓉紧抿双唇,狠心一转头,朝前方的道路奔去。
有老人、孩童,又恐发出的声音招引来活死人,玉芙蓉只好忍住性子,放慢些脚步。
街道前方,渐渐变得亮堂了起来。她抬头看去,见一高墙大院的宅子,悬挂的灯笼,墙外立着的石柱灯,灯火通明。
她一眼就看到守在楼阁上的数名黑衣士兵,那宅院就是季县丞所说南宫大院。紧闭的大门,街道上空无一人,没有见活死人的身影。
紧绷着的心,稍微放下,她朝身后的人,压低声音道:“快跟上!我去为你们敲门。”
“多谢姑娘!”瘦弱男人轻声道谢。紧紧握住起夫人的手,面上的不安,瞧看街道两侧昏暗的房屋,寂静无声。
玉芙蓉见三四丈外的南宫大院,还没有走近,就拿出令牌,高举起,对着楼阁上的士兵,微摆了摆手。
高处的一名士兵见到走来的人,身上并无血迹,且持有衙门的令牌,便低头对着守在院门后的人低喊:“准备开门!”
玉芙蓉见状,虽然没有听到守门人的话,但从楼阁上那位士兵的话,知这他们这些人可以进入南宫大院了。
她对身后的几人招手,随即,指向院门。躲在不远处的人,看到她的手势,赶忙从昏暗中走了出来,加快步子,走去。
吱呀~院门被从里打开,后面的人从缝隙里打量几人。短暂的两句盘问后,立即将人放了进去。
玉芙蓉并没有进门,对着守门人说了两句,让他帮自己传话给卫璟安他们。就转身朝来时的方位奔去。
哒哒!哒哒!她急促的脚步声,在街道上传开。紧握的短剑,手心里的细汗,不知严萧萧是否有危险。
漆黑的夜,河面上,一人的身影轻跃而起,身形如电,凌空翻身间,迅疾出招。手中的利剑刺下,袭向水中露出的灰暗身影。
玉芙蓉见严萧萧在水面轻踏悬浮的活死人的头,施展轻功,纵跃如飞。剑气逼人,寒芒闪动,没几下,已经将临近的四五个活死人斩杀。
簌!只见那道飘逸而潇洒的身影落到船上,他手一回,利剑被收入鞘中。玉芙蓉见严萧萧站在船上,面向河水的上方,等待。
这时,他回头,往自己这边看来。玉芙蓉知,他是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萧箫!”玉芙蓉奔到河边,见严萧萧身上无伤,欣然一笑。这时,她看到严萧萧手中紧握着一个东西。
哗啦!哗啦!严萧萧见玉芙蓉跟来,刚想开口,就听到河水上方传来的水花声,面色微变。
“快走!他们开闸放水。”严萧萧话音未落,足下一点,轻跃而起,继而盈盈而落,站到玉芙蓉的身侧。
他握住玉芙蓉的手腕,就往街道的前方疾步奔去。
“嘭!”高处的屋檐,一身黑衣的孙锐一拳打在柱子上,眼眸里恶毒的光。看着严萧萧远去的背影,咒骂。
“该死!自己处心积虑,逃过守卫的眼,运到城中的活死人,已经快被杀绝!都是这小子坏了我的大事!”
孙锐本以为在黎街的活死人能有一番作为,可不曾想,卫璟安一行人很快就到那里。还将街道上的活死人斩杀殆尽。
在故意放火之后,将关在房中的活死人唤醒。他站在不远处的屋顶,看着四下赶去救火的人。见到越来越多的人,有人踏入那间房,听到惨叫声,当时他将一切瞧在眼里。就以为会有更多的人被咬死、变成活死人之际,却被突然到来的严萧萧坏了事。
最可恨的事,在城本的活死人不知怎的,走到河边,被河水冲到下方。巧不巧,偏偏遇上渡河的严萧萧。
“严萧萧啊严萧萧!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孙锐咬牙切齿,眼下,活死人可能都被斩杀,该如何跟夏大人交代。
“哎!倒了大霉。这些活死人可是花费我好大的心血,白白死了。”他不甘心,漆黑的眼眸,恶毒的眸光,望向远处。不知城东的活死人怎么样,要是能将更多的百姓咬死,挑选出凶残的活死人,就更好了。
哒哒!哒哒!严萧萧微怔,回头望向身后的街道、房屋,黑暗中,好像有人。
“萧箫,你看到什么了?”玉芙蓉见严萧萧一时放慢脚步,也停下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昏暗、寂静的街道上,与来时一样,并没有人。
严萧萧冷峻的面庞,轻摇摇头,“没有看到什么,或许,是我多疑。但好像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他没能肯定,回头,继续朝南宫大院的方位走去。
南宫大院里,房间内,曹都尉双目圆瞪,紧握成拳的手,手背上青筋暴起。怒声道:“什么?!你居然不顾河边百姓的安危,命人开闸放水!”
“嘘!曹都尉,你小声些。我这不都是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才无奈命人放水,将渡河的活死人都淹死。”县丞季庆晖急得站起身,赶忙让曹都尉静下来。
他眼底闪过的狡黠,这曹都尉可真是直性子,若是被知晓,自己是担忧活死人从城西渡河,从而来到城东,才下令发射信炮,让人开闸放水,冲走活死人。那可真不好说,曹都尉会动粗。
“你看,我怎么会不顾百姓的安危。院子里的百姓,我哪有不救之理。”季县丞眼眸一转,面上装出的一副诚恳,忧心忡忡。
曹都尉片刻的沉静,眼下,第一批巡视的士兵未回,不知城中的情形如何,是否还有活死人。
季县丞不留痕迹地打量一眼曹都尉,见他没有再责怪自己之意,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重重叹一口气,“哎!衙门里的这些人,没有见过凶残、嗜血的怪物。让他们去抓个贼、地痞,倒是没什么。可这活死人,就……就难讲了。他们都上有老、下有小,我实在难以劝他们出去,这一去,只能送死。”
曹都尉气不打一处来,合着这季庆晖是要自己的手下去送死?!
他心中虽气,但不好当面说季县丞。不过,想起一事,他听到手下讲起今日在城门外,卫璟安带的人斩杀活死人一事。想来,卫璟安应该有法子对付城中出现的活死人。
嗒!曹都尉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得去找卫璟安商议,如何派人去斩杀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