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日两人到了武当山,见到了掌门任修尘道长,修尘道:“柳居士又来啦。”逐影道:“是啊,这次我是带着诚意而来,我愿为武当捐献十两金子作为香油钱,另有一卷老子手书道德经送给武当派。”说罢将东西拿了出来,众道士过目后皆惊叹不已,修尘道:“此物甚是难得,柳居士真是费心了。”逐影道:“希望能有幸翻阅一下贵派的武功图谱梯云纵。”修尘道:“柳居士想学习梯云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道家讲究清静无为,凡事不可强求,道德经手卷又怎么能被当做交易的筹码呢?”
逐影道:“道长说哪里话,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交易,就算贵派不给我看,这道德经手卷我也不会要回来的,我是真心欣赏贵派的武学。”修尘道:“道家弟子练武为的是修身养性,并非与别人一争长短,若是柳居士学了梯云纵,真不知是福是祸啊,何况柳居士的轻功已经不低了,何必如此执着呢。”逐影道:“道长乃得道高人,我自是不及,就满足一下我这个小小的心愿了。”修尘道:“柳居士是我武当上宾,既然你有道德经手卷,不妨多参悟一下其中的道理。”
逐影道:“看来道长不肯给我这个面子了。”修尘道:“这无关面子,道行不够,练武无益啊。”逐影道:“在下若是有缘习得梯云纵,可以将武当功夫传扬天下,这是好事啊。”修尘道:“武当功夫是用来助人修行悟道的,若是为了扬名立万则会遁入魔道啊。”逐影将脸一沉,道:“道长,失礼了。”
说罢逐影开始施展凌波微步,修尘见状仍坐着不动,但其他众位道长坐不住了,下来几个与其比试,在殿内来回穿梭,逐影跑至烛台前,欲将蜡烛熄灭,几个道长急忙施展梯云纵阻拦,逐影见没有机会,又行至另一侧的烛台准备动手,几个道长马上跟了上来,双方都不打斗,只是比试速度,逐影又跳到房顶,一个鱼跃猛冲到烛台前,一个道长急忙将烛台拿走。
逐影扑空了,又继续追赶拿着烛台的道长,道长在殿内左右横走,逐影紧追不舍,斗了几个回合,逐影体力不支了,但连蜡烛的毛都没碰到,于是停下来道:“我输了。”修尘道:“你们也停下来吧。”于是几个道长停了下来将烛台放回原位,却发现蜡烛有一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修尘道:“你还是熄灭了一根,厉害啊。”
逐影道:“不是我熄灭的,刚刚那个道长跑的时候不小心被风吹到的吧。”修尘道:“那也是因你而灭啊,这样吧,我看你心性纯良,若真有心学习,我可以让定虚道长与你切磋几日,但是这图谱,你非武当中人,是不能给你看的。”逐影道:“多谢道长。”
于是逐影和无量在武当住下,无量也无事,就天天到处游玩。这日,无量遇到了掌门任修尘,道:“郑无量参见任道长。”修尘道:“不必多礼,这几日在武当住的如何啊?”无量道:“武当果然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修尘道:“呵呵呵,我看你似乎与道家有缘。”无量道:“道长说的是啊,我的武功就是一个老道士教的。”
修尘道:“呵呵呵,怪不得,是哪座道观的道士啊?”无量道:“一个破道观,没名字。”修尘道:“这倒奇了,我知道一些你的事,你的武功还可以,一个名字都没有的破道观怎么会有如此高人呢?”无量道:“你们道家藏龙卧虎呗。”
修尘道:“呵呵,以你的情形来看,你的资质虽属上乘,可也并非旷世奇才,能将你的武功调教到如此境地,我估计你师父的武功至少也在定虚之上。恕老道我孤陋寡闻了,竟不知道这天底下在我道家还有这等高人。”无量道:“我已有十多年没见过我师父了,要不然的话能让你们见上一面是最好的。”修尘道:“一切随缘吧。”
过了几日,逐影切磋的差不多了,无量在武当山上也玩腻了,于是两人向武当众道长辞行,两人下山后逐影道:“我好久没回家了,要回大理了,你呢?”无量道:“我回长安喽。”逐影道:“好,那我们就此别过,若是有缘自会再见。”无量道:“嗯,有缘再见。”说罢两人就拜别了,不知是否还会再见。
话说匈奴马匹的“瘟疫”还在肆虐,萧寻笛的钱庄已经没有银子了,生意眼看就支撑不下去了,寻笛没办法,只能走最后一条路,找到了夏蓝瓷说起了担保一事,蓝瓷信誓旦旦地说绝不赖账。之后蓝瓷又去找岳楚峦,重申了担保一事,楚峦也是信誓旦旦。
又过了几日,终于到了最后关头了,萧寻笛再次找到夏蓝瓷说起了担保金额,道:“我算了一下,钱庄若是破产,算上桌椅板凳也不够赔的,还需要夏掌柜赔付三百万两。”蓝瓷一下子吓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道:“这也太多了,我尽力想办法吧。”
寻笛道:“那就有劳夏掌柜了。”蓝瓷急忙找到岳楚峦,道:“我把忆香楼卖了最多能赔付五十万两,其他的还需要岳馆主赔付了。”楚峦缓缓低下了头,道:“世道艰难啊,是我们太贪心了,为了那点担保费签了这么个契约,早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过了几日,济恩钱庄正式破产,钱庄无法营业了,伙计突然发现萧寻笛已在济恩钱庄正堂的房梁上自尽,苏晚筝看到后瞬时晕了过去。济恩钱庄赔不起钱,忆香楼因为有担保契约,也跟着破产,到了奇技馆这里,楚峦只好让那些散户继续赔付,可到最后还是赔不起,连带着奇技馆也破产了,最终众多散户也都破产。
这些散户多是些小商贩和平民百姓,大多是长安人,一下子朝野震动,朝中重臣纷纷进言一定要攻打匈奴,但皇帝认为还是以和为贵,况且这件事我们大虞也有责任,最后皇帝决定让户部会同太子、武王等人共同想办法重振大虞市场,众人也只能慢慢筹划。
过了段时间,灵州边境一偏僻处,巡防骑兵突然发现有一长队人马正在转运货物,近前一看,原来是匈奴人拉了很多茶叶,上前盘问,匈奴人道:“我们匈奴从大理买了很多茶叶,正要运回匈奴,这事与大虞无关,所以没有通知你们,但我们在大虞境内每一处关卡都足额缴纳了过路费。”巡防骑兵道:“好,知道了。”
早朝。朝廷众臣议论纷纷。内阁首辅涂幽之道:“此事想来也正常,边境茶马贸易已关闭数月了,匈奴没有从我大虞购买茶叶,可没有茶叶他们无法度日,所以只能从大理购买了,大理的茶叶有普洱、红茶、白茶、回龙茶等,虽产量不足大虞五分之一,可也聊胜于无啊。”大学士吕念道:“这摆明了就是与我大虞为敌啊。”
幽之道:“是啊,可你能找到什么正当的理由呢?人家明面上的理由都是冠冕堂皇的。”吕念道:“陛下,我们可以收关税。”皇帝贺全淳道:“稍微收一些是可以的,但若收得多了匈奴可以改道,路途虽远了些,但也是一路通畅啊,你们再想想别的法子。”众大臣道:“呃……”全淳无奈,只得命户部慢慢斟酌此事,然后退朝。
话说萧寻笛死后,偌大的产业没了,苏晚筝只能勉强度日,可济恩钱庄大门上的匾额晚筝一直留在家中,不舍得丢弃。过了段日子,晚筝生活日渐拮据,寻思着自己多年来跟着丈夫也就懂点银钱生意,别的什么也不懂,要想活下去还是做老本行比较可行,可茶马贸易不知何时恢复,天下的交易萎靡不振,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这日,晚筝听到朝廷里传出来的消息,得知匈奴与大理的贸易一直在进行,想着这个贸易当下就属于大宗买卖了,过去看看有没有机会。经过走访调查,晚筝最终决定在大虞与匈奴、大理两国的边境处各设立一座钱庄分号,只做飞钱生意,为商人外出时携带大量银子提供便利,过了几个月,钱庄的生意又慢慢恢复起来,济恩钱庄的匾额又挂了起来,虽不比以往光景,可也能勉强运转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