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涌泉山下来又用了不少时间,他们原本计划在这一天内探索更多的地方,但时间的流逝却让他们不得不将计划推迟到明日。当阿风的马车路过城中的医馆时,他停了下来,让大家原地解散,并约定第二天在他的家门口集合。
“下来,我带你去看大夫。”阿风小心翼翼地将阿瑶从马车上扶下,她的脚踝因之前的夹伤而显得肿胀,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随后,他坚定地背起阿瑶,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医馆。
医馆内,一位年迈的大夫正坐在桌前,他身着一袭朴素的黄白色长袍,显得和蔼可亲。他的眼神深邃而温和,透露出长年累月积累的医术和对患者的深切关怀。大夫示意阿瑶躺在床上,自己则坐在榻边,开始细心地观察阿瑶脚踝处的伤势。
大夫询问阿瑶伤势的由来:“怎么弄的?”
阿风和阿瑶两个人都低下了头,沉默不语,脸上带着难以言说的尴尬。
“说啊!怎么弄伤的?有什么不好意思回答的。如果是不小心被门板夹了,那就只是皮外伤,抹点药就好了。如果是刻意地用大劲夹伤的,我还得检查一下你的骨头有没有被夹断,如果骨头断了,还得给你固定几块竹板呢!你不说,我没法治啊!” 大夫耐心地解释着,试图打消他们的顾虑。
“是用夹棍用力夹过的。”阿瑶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伤势的由来,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自己遭遇的羞愧和难以启齿。
于是,大夫用手指在阿瑶的脚踝红肿部位进行了按压,每一次按压都用了些力道,带来了锥心般的疼痛。阿瑶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她的嘴唇紧抿,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尽管她努力强忍着剧痛,但疼痛还是让她忍不住叫出了声。
“大夫,你能别按了吗?”阿瑶终是忍不住哀求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无助。
在一旁的阿风看着阿瑶痛苦的样子,眉头紧紧拧成一个 “川” 字,心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不按我怎么知道里面的骨头是好是坏?忍着点吧!”大夫的声音虽然依旧温和,但语气中带着一丝坚持。他继续检查阿瑶的另一只脚。
阿瑶忍不住发出了呻吟:“啊啊……”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助,她的眼角,因难以忍受的疼痛而渗出了泪水。
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大夫终于松了一口气:“骨头没断,问题不大,我给你开点抹的药,还有喝的药,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他的话给他们带来了安慰和希望。
紧接着,大夫轻柔地为她涂抹药膏,药膏与肌肤相触的瞬间,仿若一股清泉流淌而过,带来一丝丝清凉之感。在这清凉的慰藉下,疼痛逐渐减轻,她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从急促变得平缓。
“这伤都好几天了吧!再不及时处理,这双脚还要不要了?”大夫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与关切,“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待会我一块开药!”
“身上还有其他伤吗?都让大夫看看吧!”阿风的目光紧紧锁在阿瑶身上,他深知她的倔强,也知晓她的身上肯定还有其他的伤,只是她不肯说而已。
“其他的都是小伤,不碍事的。”阿瑶轻描淡写地说,试图掩饰自己的痛苦。
“小伤也是伤,反正来都来了,就让大夫看看吧!”阿风语气坚定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执着。
“好,那你能出去一下吗?”阿瑶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请求。
“我需要回避?” 阿风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阿瑶轻轻地点点头,阿风便带着一丝不舍和担忧离开了房间。
临走之前,阿风带上了一大包药,他虽然不知道她身上有多少伤,但是通过这些药的数量来看,他知道她肯定受了不少苦。
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想象着她身上的伤痕:或许是红肿的淤青,或许是带血的裂痕,或许是烫伤的水泡,又或许是难以言说的内伤……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愧疚和自责,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带给她的,他的手握成了拳,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仿佛通过这种方式能感受到她的痛楚。
阿风再度稳稳地背起她,脚步沉稳地回到了马车上。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但这好像不是去顺天府大牢的方向。”阿瑶不自觉地掀起马车帘子,灵动的双眸中透着一丝好奇与不解。
“对,回家!”阿风见阿瑶那满是疑惑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口吻继续说道,“你现在归我管,我想带你去哪就去哪!” 那话语中隐隐有着一种别样的情愫在流淌,似是一种霸道的关怀,又似是一种不容拒绝的保护。
回到阿风的房子后,他立刻忙碌起来,指挥着一个小捕快帮忙熬药,还细心地将明天早上熬药的时间定好。他的动作迅速而有条不紊,显示出他对阿瑶的关心和对事情的掌控。
“今天如果不是我非要带你出来,你的脚受伤的事情,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阿风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有着一丝责备与心疼交织的复杂情绪。
“是的。”阿瑶轻轻低下头,那柔顺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略带忧伤的面容。
“为什么?”阿风追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心痛。
“因为我是女匪,我在牢里受刑是咎由自取,没人会同情的。”阿瑶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自嘲与无奈,那落寞的神情仿佛是一朵在风雨中独自凋零的花朵。
“不要这么说好吗?我给你上药!”阿风的眼神中满是怜惜,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的温柔。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阿瑶的身体微微后仰,拒绝着阿风的帮助。
“那你的后背,你能够得着吗?如果你觉得我给你上药难为情的话,我可以请个姑娘来给你上药。”阿风的目光紧紧地锁在阿瑶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妥协与无奈。
“真的不用了!” 阿瑶坚决地摇了摇头。
见到阿瑶如此固执,阿风便不再说什么了。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尊重。
晚饭过后,阿风要去和那几个捕头重新商量一下这几天的行程。他转身看向阿瑶,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的叮嘱:“你早点休息。我回来后就睡在卧房外的正厅。”
原来,正厅里早已摆好了一张简易的床。
阿瑶点了点头,见阿风要离开,她立即伸出那双纤细却略显苍白的双手,那动作干脆而决然,示意他该给她戴上手镣了!
“你这是干嘛?”阿风满脸的不解,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写满了疑惑与惊讶。
“给我戴上手镣吧!”阿瑶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没说要给你戴呀!”阿风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与无奈。
“你现在要出去,把我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就不怕我跑了吗?”阿瑶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挑衅与试探。
“你若是真的想跑,一条手镣能栓得住你吗?好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早点出发!还要去很多地方呢!” 阿风轻轻拍了拍阿瑶的肩膀,那动作充满了安抚与信任。
“你要去的这些地方什么都查不到,也不可能追回官银,根本没什么用。”阿瑶微微撇了撇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与质疑。
“你怎么知道没用呢?我有我的计划,你不用管了,跟我走就行了!”阿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自信与神秘,他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挺拔,仿佛带着一种无畏的决心,向着未知的挑战大步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