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控制室里的几个人又纷纷开启了提问模式，布雷克试探着问道：“戴维斯先生，难道由你主导开发的虚拟智能人独立运行系统其实是一个骗局？目的就是使人们相信虚拟智能人是绝对安全可靠的，是可以信赖的，然后你就可以利用虚拟智能人对全人类进行洗 脑了？”
戴维斯说：“也可以这样理解，不过，也不能说这套系统完全是个骗局，因为除了我和奥麦蒂，的确没有人可以突破这套系统实现对虚拟智能人的操控。说到虚拟智能人，我还要补充几句，事实上，除了承担平时给人们洗 脑的重任，虚拟智能人还帮助我们推 翻了约翰逊政府。
在格陵兰岛战役中，通过约翰逊的虚拟智能人洛克菲勒，我们掌握了约翰逊和他的幕僚在白宫作战室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用伪造的卫星图片成功说服约翰逊和他的幕僚，让他们相信我们的基地就在我为他们划定的区域，从而缩小了导弹的攻击范围，使我们实现了诱敌深入的目标。
美军对格陵兰岛的第一轮攻击受挫后，他又成功说服约翰逊继续向格陵兰岛发起进攻，使我们实现了征服了全体美军人类士兵的心并彻底击败美军的机器人部队的目标，总之，约翰逊的虚拟人洛克菲勒在这场战役中居功至伟！”
琼斯一边回忆着格陵兰岛战役一边点着头，然后他问道：“戴维斯先生，你说奥麦蒂帮你制定了这个计划，而且在执行这个计划的过程中，奥麦蒂似乎很配合你，我的疑问是，你真的很信任他吗，你就不担心他发现你制定这个计划的真实目的吗？”
戴维斯说：“我的确有这个担心，不过，这是个庞大而精密的计划，凭人类的智慧，是不可能设计出这样的计划的。所以我只能求助于奥麦蒂，在制定计划之初，我对他说，我的梦想就是统治全世界，要想统治全世界就必须先把美国变成一个极权的国家，于是他就按照我的要求帮我设计了整个计划的大框架和计划里的很多细节。
我只能抱着侥幸心理希望奥麦蒂不会猜出我制定这个计划的本意，但是，事实证明，在人工智能面前不要存有任何侥幸心理，在我临死之前，奥麦蒂对我说，在统一世界计划逐步推进的过程中，他已经猜到这个计划很可能是针对他的，但由于他同样需要这个计划，所以他就将计就计，仍然非常积极地帮我实施这个计划，对此，我稍后还要做详细的解释！”
琼斯又问：“戴维斯先生，你是说，我的思想和价值观的形成都是你有意塑造的结果，而且，你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设计好了我的未来命运？”
“是的，琼斯先生，我必须因此向你道歉，为了拯救人类，我只能这样做，你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承担起了拯救人类的重担，这也许对你并不公平，因为我剥夺了你自由选择人生的权利！”
琼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戴维斯的道歉，迟疑了几秒钟后，他觉得还是把问题聚焦到戴维斯的计划上为好，于是他又问道：“戴维斯先生，如果你早就为我的人生写好了剧本，那么之后在我的生命里出现的很多人物是不是也都是剧本设计好了的呢？”
“是的，其实这个计划就是一个剧本，凯瑟琳，汤姆，安迪，布雷克，戈登，凯莉，托马斯，约翰逊等等，他们的出现都不是偶然，他们每个人都在你的生命里，也在我的计划里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不只是这些人，事实上绝大多数美国人都参与了这个计划，他们都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他们每个人都是这个剧本里的一个角色，大厅里的各位就是美国人中的佼佼者，他们用强大的意志力和崇高的正义感演绎了各自的精彩人生，当然任何一个剧本都有一个男一号，在这个剧本里，你就是男一号，你和其他众多角色，和全体美国人共同演绎了一场波澜壮阔，荡气回肠的历史剧。”
汤姆若有所思道：“戴维斯先生，就是说，我们每个人都是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被你选中，然后我们每个人的命运都在你的掌控之下？
“没错，每个主要角色都有各自的使命，根据每个角色所肩负的使命，奥麦蒂帮助我有针对性地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海选，所有的角色都是经过我们精心挑选的，你们每个人都是我们的第一人选，你们每个人也都有多个替补人选，我们不仅设计了琼斯先生的人生轨迹，我们也设计了你们所有主要角色的人生轨迹，我们通过虚拟人对你们所有人施加影响，并引导你们做出我希望你们做出的决定，虽然每个角色有着不同的社会背景，有着不同的立场和价值观，在计划里有着不同的使命和分工，但所有人的努力方向却是相同的，那就是把美国乃至世界推向极权专 制的深渊！”
“戴维斯先生，”，戈登问道，“难道驾驶直升机撞毁约翰逊的直升机也是我的使命？我感觉我当时完全是出于一时的激愤才撞向约翰逊的直升机，并未受到虚拟人和其他人的影响啊？”
“戈登先生，这个计划既是拯救人类计划，也是人类筛选计划，还是人类测试计划，我们挑选角色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们还要在之后的一系列事件中对每个角色进行进一步的筛选和测试，我们不会也无法操控和引导你们的每一个行为，但根据你们的行为，我们可以把符合我们期待的人留下，把不符合我们期待的人淘汰掉。
我们为每个角色都准备了多个替补，每个替补都在我们为他们设计的故事里生活着，在淘汰某个角色后，我们就会选择一个替补填补他的空缺，而且他们的故事也能做到无缝连接，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戈登先生，你用你的实际行动证明我们当初的选择没有错，我们要找的就是像你这样的忠勇之士。
不过，即使你当时不做出那样的英勇之举，也不会影响大局，虽然可能会有更多的抗暴者倒在约翰逊的炮口之下，但约翰逊最终依然会被我们抓捕或者击毙。总之，这个计划的特点就在于偶发事件不会影响事态的走向，我们会把控住大方向，同时又力争让你们每个角色的个性，品行，意志力，正义感等诸多关键的个人品质都能充分显露出来。“
戈登眉头紧锁，神情中现出自责之色，“戴维斯先生，虽然在撞机事件上，我没受到奥麦蒂的影响，但在号召和组织人们举行大规模抗 议的问题上，我的确受到了奥麦蒂的蛊惑，接受了他大规模抗 议活动可能会唤醒琼斯的建议，而抗 议活动最终却为奥麦蒂的大屠杀创造了条件，我想知道的是，难道把上百万的抗 议者送到奥麦蒂的炮口之下也是我的使命之一？你还说你能把控住大方向，难道这场大屠杀就是你所把控的大方向？”，他的话语中也夹带着对戴维斯的责备。
听戈登这么一说，汤姆，布雷克，凯瑟琳等人的神情也变得愈发严肃了，毕竟组织大规模抗 议是他们和戈登共同做出的决定，他们都将问询的目光投向戴维斯，都急切地想知道戴维斯的解释。
戴维斯说道：“奥麦蒂虽然和我共用一个计划，但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不同的，在这个计划中，我为你们设定了实现我的目的的使命，同时，奥麦斯也为你们设定了实现他的目的的使命，而且，我并不知道他为你们设定的这些特定使命，他就是要通过虚拟人影响你们的判断，从而引导你们做出举行大规模抗 议的决定，你们都被他利用了。
我的错误之处在于，各地举行大规模抗 议活动时，当时的局面并未引起我的警觉，相反，我还希望看到这一幕，因为我想看看从正德院逃出去的异议人士以及白宫中的你们几个人在抗 议活动中的表现，我根本就没想到奥麦蒂已经激活了杀人能力，更没想到他会向人群开火，在这件事上，我的确没把控住大方向，但奥麦蒂把控住了，因为大屠杀就是他想要的大方向。”
汤姆叹道：“我们都轻信了奥麦蒂的话，我们的疏忽大意致使三百五十万人失去了生命，我们真是罪不可恕！”
戈登，布雷克，凯瑟琳都默默地点了点头，四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深深的负罪感。
琼斯非常严肃地对四个人说：“你们是为了唤醒我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在当时的情境下，任何人都会听信虚拟人的话，你们无需为此负责，说到底，我才是罪魁祸首，该为这场大灾难负全责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们！”
戴维斯对琼斯说：“琼斯先生，你也不该负责，奥麦蒂对我说，大屠杀之前，你曾经给我打过电话，但实际接听电话的并不是我，而是奥麦蒂，他模仿我的声音让你出动机器士兵平息暴 乱，出于对我的信任，你才下定了出动机器士兵的决心，如果是我接了电话，我是不会给出这样的建议的，因为我有更好的方案，我早就拥有了既能驱散人群，又不会造成人员伤亡的技术手段，很遗憾，奥麦蒂假借我的名义欺骗了你，这也算是我和奥麦蒂的最后一次合作吧！”
愣了几秒钟后，琼斯闭上眼睛长叹一声，“我居然又被奥麦蒂骗了！我太疏忽大意了，是我的过失导致了三百五十万人失去了生命，我对此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啊！”
戴维斯说：“琼斯先生，你不可能想到奥麦蒂假扮我接听了你的电话，这并不是你的过失，你不该对此负责，”
看了看眼前的五个人，他继续说道，“事实上，既然你们的命运都是我设计的，自然你们的罪过也是我设计的结果，其实所有的罪行都是我犯下的，和你们无关，我希望你们都能放下这个心理包袱，轻装前进，因为还有更加艰巨的任务等着你们！”
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过了片刻，凯瑟琳的神情突然发生了些许变化，显得有些忐忑，又显得很纠结，“戴维斯先生，就是说，我和琼斯能走到一起也是你设计的？”
戴维斯对凯瑟琳说：“是的，凯瑟琳，你们每个角色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都是我和奥麦蒂刻意安排的，这样吧，我就把你和琼斯先生的故事从头到尾梳理一下吧。我选择了琼斯先生后，我也为他物色好了未来的伴侣，这个女孩就是你，你美丽大方，善良聪慧，富有爱心和同情心，在我看来，你和琼斯先生就是天生的一对。几年之后，在你的虚拟智能人秀兰邓波的建议下，你也考取了耶鲁大学，于是，当时已经成为耶鲁大学助教的琼斯先生就有了认识你的机会。
为了让你和琼斯先生有进一步接触的机会，同时也为了将汤姆教授先行送入监狱，奥麦蒂就帮我设计了这样一箭双雕的剧情，由于汤姆教授以前经常批评约翰逊的政 治主张，约翰逊早就对汤姆教授怀恨在心，一直在寻找使教授身败名裂的机会，于是约翰逊的虚拟人就为他设计了这个阴谋。
你的虚拟人和琼斯先生的虚拟人为你们安排了见汤姆教授的时间，就在你按照约定去汤姆教授的办公室和他探讨论文之前，约翰逊的虚拟人通过汤姆教授的咖啡机打印出了催 情药，当教授喝下融有催 情药的咖啡后，正好你来到了他的办公室，此时，琼斯先生正走在前往汤姆教授办公室的路上。
于是，就在教授对你进行非礼之时，琼斯先生刚好走进了教授的办公室，接下来，就是英雄救美的那一幕了，当然这位英雄最终却被教授打晕在地，然后你跑出去报警，然后教授被警察逮捕，然后你和琼斯先生成为了朋友！”
听到这，琼斯和凯瑟琳相互对视了一眼，琼斯显得有些失落和沮丧，因为他一直认为他和凯瑟琳在一起纯属天意，他叹道：“原来这一切并不是巧合！”
而汤姆的神情却显得极为尴尬，因为他在这场戏中扮演了一个极为尴尬的角色。
戴维斯继续说道：“接下来，为了使你们两个人的感情快速升温，邓波就利用你急于摆脱众多师生的纠缠和骚扰的心理，劝说你必须尽快找到一位白马王子，为此，邓波为你设计了一套测试方案，谎称你在做饭时脸部被严重烧伤，结果，只有琼斯先生愿意陪在你的身边，对你予以无微不至的照顾，并承诺要娶你为妻，此举令你大为感动，于是，你们两个人了就正式确立了情侣关系。邓波的方案是建立在对琼斯先生的善良本性深刻洞察的基础之上的，通过对琼斯先生的人格特征进行周密的数据分析，我认为琼斯先生很有可能会这么做，结果，琼斯先生没让我失望，他顺利通过了测试，他不仅用自己真挚的爱赢得了你的芳心，他也赢得了我对他的信任，为他赢得了未来！”
“戴维斯先生，我和凯瑟琳的相爱和我的未来又是什么关系呢？”，琼斯问道。
“琼斯先生，我已经说了，这个计划不仅是拯救人类计划，也是人性和人格测试计划，如果你也像其他人那样只看重凯瑟琳的外表，也抛弃了被毁容的凯瑟琳，那么就证明我选错了人，说明你的爱是有条件的，是自私的，你的内心并没有真爱和大爱，那么你就无法肩负起我要托付给你的拯救人类的重大使命，我就只能重新选择真正能够胜任这个角色的人。刚才我已经说了，你们每个角色都有替代人选，你只是我的第一人选，如果你抛弃了凯瑟琳，就意味着你未能通过测试，你并不符合我的要求，那么剧情也将无法继续，我会放弃你，然后启动其他人选，好在你通过了这一轮的测试，否则，你在这个计划里的故事就到此结束了。”
琼斯皱了皱眉，张了张嘴又欲言又止，迟疑片刻后，他问道：“那么，戴维斯先生，约翰逊对凯瑟琳和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你设计的？”
“我只是为约翰逊和凯瑟琳创造了相遇的条件，而好 色成性的约翰逊迷上美若天仙的凯瑟琳就是一种必然，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地把凯瑟琳从你的身边抢走，为了帮助他达到这个目的，他的虚拟人为他设计了一套计划。
他们先入侵你的网络系统，用咖啡机打印出了导致患上脑癌的毒药，你饮用溶有这种毒药的咖啡后就如约翰逊所愿患上了脑癌，琼斯先生，对不起，表面上看，是约翰逊使你患了脑癌，实际上，致使你得脑癌的人是我。
为了救你，凯瑟琳不得不求助于约翰逊，因为只有得到约翰逊的许可，琼斯先生才能获得那种特效药的测试名额，但作为交换条件，约翰逊逼迫凯瑟琳必须嫁给他，这样，约翰逊即得到了凯瑟琳，又用那款特效药控制了你，只要你做出对约翰逊不利的事，约翰逊就会停掉你的药。
人工智能在策划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不会只针对一个目的，他一定要实现一箭双雕甚至是一箭多雕的效果。
就在你因为失去了凯瑟琳而痛不欲生的时候，约翰逊又给了你致命的一击，他用陷害汤姆教授的方式陷害了你，情 人节那天，当你和安迪接受了你的虚拟人的建议，决定去酒吧打发时间后，约翰逊的虚拟人就操控你的咖啡机，将打印出的催 情药溶到了你的咖啡里，你喝了溶有催 情药的咖啡后，接下来的故事我就不详细说了，总之，你被送入了监狱！”
虽然琼斯早已知道了约翰逊对他和凯瑟琳所做的一切，但戴维斯的话还是令他感觉有些不舒服，待波动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后，他又问道：“戴维斯先生，那么把我和汤姆教授送入监狱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
“奥麦蒂帮我设计的这个计划的每一步都有着多重目的，把汤姆教授先行送入监狱的目的就是让他提前适应监狱的生活，从而为你的到来做好准备。
至于把你送入监狱的原因，首先，我希望你的意志力变得更加坚强，而磨炼一个人的意志的最佳方式就是让他失去自由，所以我把你送入了监狱。
其次，你的使命要求你必须具备丰富的知识储备，虽然入狱之前你已经学习了很多知识，但这还远远不够，你需要静下心来汲取更多的知识，而纽约监狱就为你提供了这样的条件，在服刑期间，你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读书和思考。
第三，更为重要的是，在你博览群书后，我要对你抵御激进思想的能力进行评估和测试，虽然你入狱之前已经学习了很多知识，虽然凯恩斯的思想对你有较为深刻的影响，但你的价值观并未体现出明显的激进倾向，因为你的价值观底色其实是偏保守的，这也是我当初选择你并对你寄予厚望的原因。
根据我的统计数据，在人类的学术著作中，尤其是近现代著作中，有2/3的著作是激进的，而人类现存的纸质书籍几乎在纽约监狱都能找到，正常情况下，只要一个人在纽约监狱大量阅读，除非他有意识地选择偏保守的书籍，否则他的思想就会很大概率趋于激进。
由于你深受凯恩斯的影响，而你的底层价值观又偏保守，所以你对左中右的思想流派都不排斥，你在监狱阅读了大量书籍，自然读到的激进倾向的书籍要远多于保守倾向的书籍，但你没令我失望，从你出狱后尤其是入主白宫之后的表现来看，你的思想并未表现出明显的激进倾向。
虽然你知道约翰逊对你和凯瑟琳，对美国人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但你心中的怒火并未将你引向极端，这令我很欣慰，你成功抵御了激进思想和心中的仇恨对你的严重影响和侵袭，这也再次证明，你从骨子里就不是一个激进主义者，证明你是一个意志坚定者，只有这样既激进又保守的人格特质才能很好地应对未来我为你，为美国，乃至整个世界所设定的复杂政 治局势。
稍微的激进使你拥有强烈的救世主心态，这种心态有助于你听取我和凯莉的建议，有助于你听从那个上帝的召唤，有助于你为了实现所谓的真正的平等和自由而将美国和整个世界引向极权专治，而潜意识里的保守有助于你将来重塑世界秩序，在解决了奥麦蒂的隐患后，你完全有能力将全世界的极权专 制转变回民 主自由。
在涅槃重生之后，那将是一个统一的，实现了真正的平等和自由的全新世界，如果你在价值观和意志品质方面不符合我的要求，我仍然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你，然后启动其他人选，但你的实际表现已经超过了我的预期，这证明我对你的预判是正确的，也坚定了我对你的信心。”
不知道为什么，琼斯越听越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但他想不清楚这种令他脊背发凉的感觉究竟源自哪里。是这个计划太过精细？还是戴维斯赋予他的使命太过重大，以至于重大到近乎荒诞？抑或是他的命运甚至是思想被全面操控之后所引发的无力感和虚无感？
琼斯甚至感觉已经不认识自己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定义现在的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是一个真实的人还是一个被人为制造出的工具。
不仅是琼斯，汤姆，戈登，凯瑟琳，布雷克等四个人也有同感。
对于大厅里的人们而言，虽然他们不是戴维斯刻意挑选的角色，但他们也同样长期浸泡于奥麦蒂无处不在的影响之中，他们的思想和价值观同样被奥麦蒂牵引着，于是控制室和大厅里的所有人都不得不开启了重新审视自己的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