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恩钱庄,萧寻笛一家人在吃饭。寻笛娓娓说道:“最近生意还挺好的,我想趁着现在想点办法再多赚点钱。”晚筝道:“现在挣的钱不少了啊,挣钱这种事挣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寻笛道:“唉,你不懂,并非我贪财,而是现在的情形风险实在太大了,你想想看,若是什么时候这茶马贸易受影响了,钱庄的生意就跟着受影响,不可控因素实在太多了,趁着现在居安思危多挣点钱将来也好应对。”
晚筝道:“能受什么影响?”寻笛道:“比如若是天气反常影响茶叶产量或者马匹发生瘟疫,这贸易就无法进行,或者将来发生战争更是无法进行。”晚筝道:“这又会怎样?”寻笛道:“若真发生这种事,贸易无法进行,也就不会有人往钱庄存钱了。”晚筝道:“哦。”寻笛道:“可钱庄放了很多贷出去啊,还有其他各项开支都不是小数,若库房没了银子,整个钱庄的信誉就垮了,钱庄必然要倒闭。”
晚筝道:“若是没钱了钱庄暂停营业不就是了。”寻笛道:“暂停营业?暂停营业我们吃什么喝什么,这么大的产业靠什么支撑?”晚筝道:“唉,那你说吧,怎么办。”寻笛道:“想点门路赚点钱有备无患。”晚筝道:“有什么门路?”寻笛道:“要想赚钱就必须做别人没做过的买卖,否则是赚不了钱的。”晚筝道:“那当家的想做什么买卖?”寻笛道:“朝廷的动向你知道吗?”
晚筝道:“经常听说一些,你说的是哪方面的动向?”寻笛道:“我听说朝廷好几次都想从楼兰买骆驼,但是没买成。”晚筝道:“这个我也听说了,朝廷没买成,那当家的就能买成?”寻笛道:“我想去一趟楼兰试试看,我出高价,应该可以。”晚筝道:“就是路途有点远,别的也没什么,既然当家的想去,那就去吧,一定多带几个仆人。”
寻笛道:“嗯,这是一定,我去了以后这钱庄的买卖就由你照看了,一切事务都有成例的,应该没问题吧。”晚筝道:“这你放心,我按规矩办事就行了,若是遇到拿不定主意的,我等你回来处理。”寻笛道:“好。”说罢两人继续吃饭。
三日后,一切准备妥当,寻笛带着五十多个仆人上路了。因上次楼兰的事过后,朝廷对西域沿途各处都加强了警戒,因此一路顺畅,仅数月时间寻笛一行人就到了楼兰。
寻笛带着仆人进入楼兰城中找了处客栈住下,然后到周围市场到处观察,又与当地人聊天,最终得知骆驼在这里并不贵,依据年齿、耐力、毛色等分为上中下三等,上等一百余两一头,下等五十两一头。寻笛对仆人王飞道:“这里实在不是个好地方,我不想在这里待太久,早点做完了早点回家,你明日多带几个人到外边买骆驼吧,就以高出市场价一成的价格买,应该能买到很多。”王飞道:“好的,老爷。”
第二日,王飞带了许多仆人分散到各处买骆驼,寻笛也带了一路人出去买。当晚,所有人回来后一合计,一共买了三百多头骆驼,客栈没处放,于是寻笛带着几个仆人连夜出城在城外租了一处庄园。第三日,众人继续买骆驼,又买到一百多头,仍是放在城外庄园。第四日,继续买,一共买了六十多头,还是放在城外庄园。
当晚,寻笛对王飞道:“怎么一日买的比一日少呢?”王飞道:“老爷,有骆驼的都卖得差不多了。”寻笛道:“嗯,是这个理,可是城内城外仍然看到有很多人用骆驼驮运货物啊。”王飞道:“是啊。”寻笛一拍大腿,道:“对哦,那些骆驼平日百姓都要使用,否则日子过不下去。”王飞道:“老爷说的是啊,所以那些骆驼人家是肯定不会卖的。”
寻笛道:“可是就我们买的这点,就这样回去吗,这都不够路费的。”王飞道:“那我们就继续买。”寻笛道:“这样吧,明日起我们加价两成购买,应该还能再买到一些。”王飞道:“好的,老爷。”
翌日,果然又买到了两百多头,于是再接再厉,可往后几日又是同样的情形,一日买的比一日少。于是寻笛决定继续加价,这次直接加到四成,又买到了好多。过了几日,又买不到了,寻笛心有不甘,仍是继续加价,过了一个月,经过数次加价,最高时加到了十成,之后,寻笛再也买不到骆驼了。王飞道:“老爷,我看这楼兰国方圆不过数百里,这里所有的骆驼恐怕都已被老爷买了吧。”
寻笛道:“倒不敢说是所有,但起码大部分骆驼已经被我买到了吧,我看这几日城里街道上都没怎么见到骆驼了。”王飞道:“是啊,老爷一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寻笛道:“呵呵呵。”王飞道:“小的觉得这么多骆驼运回大虞,一头卖三百两也有人买。”寻笛道:“是啊,我做生意这么多年还从没有这么顺利过。”王飞道:“老爷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几十载,自是经验丰富,以后的生意肯定越来越好。”寻笛道:“呵呵呵。”
翌日清晨,所有人起床后,王飞找到寻笛,道:“老爷,我们几时启程回大虞啊?”寻笛道:“我突然有一个想法,你说我们买这些骆驼是为何啊?”王飞道:“自然是为了赚钱啊。”寻笛道:“可赚钱为什么一定要在大虞赚呢,在楼兰不是一样能赚钱吗?”王飞道:“啊?这个怎么赚啊?”
寻笛道:“你看,数千头骆驼若是牵回大虞肯定要雇人,另外还要花很多路费和饲料费,现在这些骆驼就在楼兰,那直接在楼兰卖了不行吗?楼兰现在是不是很缺骆驼啊?”王飞道:“这倒是,可……”
寻笛道:“可什么可,我们就把这些骆驼放在楼兰市场上卖卖看。”王飞道:“好的,老爷,那一头骆驼卖多少银子?”寻笛道:“上等骆驼四百两,下等一百五十两。”王飞道:“这??”寻笛道:“快去吧,到城内各处张贴告示,就说城外庄园有骆驼卖。”王飞道:“好的,老爷。”
不多时,就有众多楼兰人在城外庄园围观了,楼兰人甲道:“这价格也太贵了吧。”楼兰人乙道:“唉,你不知道吗,最近骆驼涨价涨的厉害啊,这个价钱,也算正常了。”楼兰人甲道:“话虽如此,可总觉得有点……”楼兰人乙道:“我倒是觉得无所谓,你想啊,这骆驼反正以后就是这个价了,你买了以后若是不想要了也能卖这个价啊,有什么吃亏的?”
楼兰人甲道:“这倒是啊。”楼兰人乙道:“反正平日都要用骆驼,还是咬咬牙,买吧。”楼兰人甲道:“是啊,买吧。”说罢众人开始买骆驼了,才十日,所有的骆驼都卖完了,寻笛大赚了一笔,高高兴兴地带着仆人回家了。
然而,楼兰就惨了,自寻笛走后没出两个月,骆驼价格逐渐又恢复到了原先的水平,买骆驼的人损失惨重。因这骆驼在楼兰几乎每家每户都要使用,因此这后果对于楼兰来说几乎就是灭顶之灾,楼兰王异常愤怒,在殿内摔桌子砸凳子,发誓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