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琊和慕容斌都算是行动派。
等待市局派人来的这期间，他们还去监控室看了从林清琊感应到镜鬼气息到现在为止的监控内容。
同时，他们也找到了镜鬼这次没来得及碎尸的原因：
林清琊感应到镜鬼出现的时间点，死者还在楼上巡视，根本没在值班室！
而小李回到值班室不久后，他们也到了，但开门进去的时候对方已经被撕裂，没发出一点动静。
大概只有五分钟不到的间隔时间！
又过了10分钟左右，付志成带着他的人手赶来了。
慕容斌将事情跟他稍微交代了一番，就和林清琊一起去楼里进行巡筛查。
这会子功夫，林清琊行动能力基本恢复。
他们目前的逻辑也很简单：
镜鬼两次在大楼里杀人，很难不让人怀疑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
于是他们又把大楼管理部的人叫回来，拿到钥匙后，一层一层楼、一间一间房间搜罗过去。
但凡是便携的镜子，全部收走，不便挪动拆卸的大型的落地镜、厕所的镜子也全部用布罩起来遮住。
前后半个小时，林清琊和慕容斌就差不多扫荡完了，就差最后三层。
两人没有乘坐电梯，都是一层一层走上去的，也顺便扫荡了一下楼梯间——还真有的人往楼梯间里贴镜子，还不止一面，于是这些镜子也被慕容斌给撬走了。
两人来到十八楼。
不知道是不是靠近了十九楼之前镜鬼出没地点的缘故，林清琊来到这层后就感受到了轻微的凉意，连司灵对异常的感知都有了细微的波动。
只是那股波动几乎难以察觉，就像是猎物的气息忽然消失似得，让他又失去了目标。
打开灯，这一层的情况一览无余：
这层楼大概女员工比较多，两人来到办公区一眼望去，有一半的工位上都摆放着化妆品、小镜子或者是色系粉嫩可爱的瓶瓶罐罐跟贴纸。
林清琊负责当侦查员，慕容斌负责下黑手。
很快，就把明显是镜子的东西都搜罗光了。
“……说实话，我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体验到当土匪的感觉。”
慕容斌感叹着，将又一个镜子做好标记扔进麻袋。
毕竟是执行公务不是真的强盗，以后了结了案子，这些东西尽可能是要还回去的，别人要不要那再两说。
林清琊瞥了他一眼，看似认真地建议他道：“你要想当土匪可以早点说，三楼、十二楼、十三楼还有这层楼主管的办公室里都放了金条。”
“哈？你怎么知道的？”
“我把抽屉暗格都打开看过了。”
“你没把人金条偷了？”
“怎么可能？我道德素质很高的。”
饶是林清琊说的冠冕堂皇，慕容斌还是狐疑地用余光看他。
他怎么就不太信呢？
林清琊这时候瞄到了一个工位，下巴一抬，“那边，那个盒子。”
慕容斌收回神，往他示意的方向走去，就看到一个非常整洁干净的工位上的鼠标旁边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你是指这个？”
“嗯，里面有没有装镜子？”
林清琊不可谓不仔细。
一路搜刮上来，不只是普通的立镜，那种黏在盒子里的镜子他也没放过，包括一些粉扑和化妆盒……
如果这些女员工明天来上班，就会发现自己的化妆品少了，估计能被气死。
慕容斌把木盒打开，‘嚯’了一声，“还真有个镜子，不过别说，要不是你，我还真不觉得这木盒子是个化妆盒。”
这个木制妆奁里并没有放化妆品，只有盖子内面镶着一面小镜，下方的凹槽内是一个内方外圆的铜币。
“品味不错。”
林清琊看了一眼，评价了一句。
而后就带着慕容斌继续搜索。
很快，他们又来到十九楼。
踏入这一层时，林清琊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他感受到了某种视线……
跟在傍晚那个死者家里感受到的一样！
心中涌起的强烈不安，令他迅速在黑暗中扫视了一圈——就在他们前面正对着的某些工位上看过去有不少摆件，其中不乏类似镜子样的物件。
黑暗中，林清琊隐约看见，其中一面明显是镜子的物件上，映出了人影。
那人影……多了一道？！
就在慕容斌身边！
瞬间，林清琊灵魂深处警铃大作，遇到天敌一般的本能令他即刻做出反应——直接用力将慕容斌推到了一边！
——刺啦！
慕容斌身上的外衣顿时被无形的力量拉开了一道口子！
“暮先生？！”
突然被推倒在地，慕容斌还有些愕然，但随后他就感到肩膀一阵刺痛，低头看去发现衣服被锐物划破，顿时面色剧变。
林清琊直接向后一步退到墙后，见慕容斌打算爬起来，立马喝止：
“别动！它还没走！”
慕容斌一时僵在原地。
由于他被推开，装镜子的袋子现在落在了林清琊身边。
林清琊站在墙后，看不清办公区的景象——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打开灯。
但他视力在特质能力下，基本有了夜视能力，刚刚匆匆一瞥也记住了大概的布局，看着慕容斌的身影，冷静分析：
“慕容斌，活着吗？”
“……活着，但我的衣服被开了个口子。”慕容斌的声音很艰涩，“他是怎么动手的？”
“镜子，现实内没有它的身影，但我能感觉到它出手时的波动反映到了现实，它是靠镜子杀人的。”林清琊现在还能正常分析，“比如，它对镜子里的你发起攻击，伤害是落在现实你的身上的。”
慕容斌一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现在的位置应该没有出现在镜子中，不然估计你已经被它弄死了。”
林清琊淡定道，“现在有个办法，可以让我们脱险。”
“什么办法？”
“我先找到那个能照到你到我这里位置的那面镜子，把它砸飞，然后你用最快速度爬过来。”
“……爬？你确定？”
“……走的也行。”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消遣！！”慕容斌真的是要对林清琊的大心脏五体投地，“那问题是你怎么——”砸飞镜子？
一句问话还没说完，慕容斌就隐约看见一个漆黑的飞行物从墙后飞了出来，砸在了身后的某个地方。
紧接着就是两三个物体掉落的声音。
慕容斌没敢动弹。
倒是林清琊，把搜刮来的几个轻巧的塑料盒镜当做飞镖，又大致判断了一下那些镜子的位置，又甩了几个出去，纷纷击中目标。
其中有一个甩的力道过大，估计是砸碎了镜子还是瓶子，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
“过来。”
听到林清琊的指令，慕容斌两个箭步冲到了墙后。
两人于昏暗的廊上对视一眼。
“我们怕是接触到那个东西的痛点了。”
“是这一层的某个镜子？”
“不，暂时没办法这么快下定论，也许是在我们手里的这些镜子中也说不准。”林清琊没有再感受到危险的气息，也放松下来，提起袋子掂了掂，“它在这里对我们出手，八成是急了，我们更应该冷静点，想到应对的办法。”
“先封锁这栋楼上面几层，禁止出入，然后回局里让这栋大楼里的那两个职工认一认，看看有没有她们自己的东西在这里。”
慕容斌意识到什么，“你是怀疑……那两个？”
“我平等的怀疑所有人。”
林清琊淡漠地道：
“先回去找那两个，只是她们现在是最容易筛查的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