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当一切回归于平静,天地之间除了雨声再无其他声音。
昏黄的的灯光下,摆放着一张小小的圆桌,圆桌面前坐满了4人,他们互相看着彼此,眼神里充满着期待。
大荒客把杯中轻轻抿了一口威士忌,有些疑惑地问道:“秋水先生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摔了一跤。”秋水先生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谈,蜻蜓点水般的一带而过。
野猫,风信子,大荒客相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眨眼便转瞬即逝大荒客笑了笑道:“按照顺序今天由我给大家讲解我的恐怖故事。”
“好期待,不知道你会讲什么故事?”野猫小姐道。
大荒客起身拿起杰克丹尼,焦糖色的液体顺着瓶口滑入杯子,发出清脆的悦耳声,他安然地坐下,把瓶子放在一旁发出 “叮”的一声,笑道:“今天的故事格外精彩。”
世间任何事物,追求时候的兴质,总要比享受时候的兴致要浓烈。
黑暗的中世纪,阴暗潮湿的贫民窟里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而鱼贩的集市则是恶臭中的恶臭,鱼的内脏伴随着腥臭的海水被来来往往的鱼贩扔在泥泞不堪道路上,蛆虫在各类鱼类的内脏中蠕动着,对它们而言它们深处天堂,对那些鱼贩子来讲似乎这里就是自己的卧室,人人散发着恶臭,穿着潮湿的衣服紧紧贴在皮肤上,烈焰般的太阳让味道更加剧烈。
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腐烂不堪,令人作呕。
街道的尽头一个鱼摊上,黑色的帘幕之后发出不停地惨叫。
“啊~~~~~” 剧烈的呐喊声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这种声音对于身处贫民窟的她们是在熟悉不过的了。
帘幕后面是一个女人,她躺在一个木桌上,桌子上铺满了一些干燥的干草和破布,她双腿分的很开,表情痛苦,脸上的冷汗更是频频落下,随着“噗通”一声,她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她熟练的割断脐带,熟练的整理好衣物准备掀开帘幕继续贩鱼。
她叫玛丽亚娜,是一个姿色不错的鱼贩老板同时也是一个妓女,在这片恶意滋生的土壤里为了生计,她不得不这么做,曾经她一度以为她是这片贫民窟的最纯洁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就像年少的我们,曾经梦想着仗剑天涯。轻狂可笑。
后来每一次的努力付出,都被这片土壤上的强盗,小偷,不讲道理的商家,一次次剥夺着她为数不多的初心,就这样她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人,为了钱不顾一切的人。那个她口口声声说绝不会成为妓女的人,却成了最受欢迎的妓女。
她整理了下衣服,看了一眼和鱼类内脏躺在一起的婴儿,嫌弃地用脚驱到一边,准备继续开张做生意,这是她的第五个孩子前四个都是死胎,她从来没有奢望过这一台还是活的。
一口痰吐到婴儿旁边的蛆虫上,几只苍蝇不幸被这口浓烈黄痰黏住了翅膀,苍蝇挣扎着从黏性极好的黄痰中挣扎,每一次迈腿都仿佛在恶臭的沼泽中走路一样,没等苍蝇挣脱出来, 她用脚踩了上去,发出一声怪笑,然后挪开脚,发出胜利者应有的姿态。转身离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掀开帘幕拿起刀,熟练的破开鱼肚,挖出内脏,用割断脐带的手掏出鱼的内脏扔在婴儿旁边,菜刀把每一条鱼砍成客户想要的样子,脸上因为收到客户的法郎,而喜笑颜开。
车水马龙,人山人海,川流不息的鱼贩集市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那个刚刚降落下来的婴儿。太阳西下, 滋生犯罪的黑暗爬上天空,鱼贩老板收拾心情准备收摊,男人们交头接耳商量着晚上去哪一醉方休或者用猎人的眼神瞄准着一些鱼贩老板。
女人们商量着晚上穿什么好看的衣服,如何揽客,才能享受一下有钱人才能享受的Dry Martini 或者高级红酒。所有人都不想回到那个孤独一人的糟糠之家。
黑暗爬满天空,时间伴风而逝,热闹非凡的鱼市,早已鸦雀无声。玛丽亚娜也开始收拾今天没有卖掉的鱼装入框子中, 一天下去疲惫不堪,收拾好一切后,准备起身离开。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拽住了她的脚步,她回头看向那个被自己扔掉的女儿,此时正睁开双眼,撕心裂肺的啼哭起来。
“呼。”她双手掐腰无奈着叹了一口气,一时之间她不知道拿着婴儿怎么办,前四个都是死胎,他们的命运就和这鱼类的内脏一般被无情的铲入地下河,没来得及体验母爱温暖,人间美好,便被淹没在腐臭充满细菌的地下河。
她准备一脚飞起,把嗷嗷啼哭的婴儿踢进下水道, 可是突然一阵奇妙的异香让她停了下来,奇妙的异香扑鼻而来,她慢慢俯下身趴在婴儿身体上,奇妙的异香让她贪婪的吸允着,贪婪的模样宛如陷入沼泽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不敢有丝毫松懈。
她俯下身子把她抱在怀中,用自己身上唯一一块稍微干净的布条,擦拭着婴儿背后的淤泥,趁着夜色消失在鱼市。
婴儿的异香宛如有魔力一般,玛丽亚娜把她抱在怀中,脸上挂满慈祥,眼含热泪,一边走一边嘟囔着:“宝宝,我是你的妈妈玛丽亚娜。”声音温柔,眼神中透露处的爱意和白天的眼神判若两人。
回到家中把婴儿放在干燥的床铺之上,狭窄的空间内,温弱烛光把带给她们一丝温暖 一阵雷鸣之声,瞬间雨水倾泻,玛丽亚娜脸色一洗,她脱掉所有衣服,拿出自己最珍贵的香皂走到屋顶上,洗着自己的身体,雨水伴随着香皂洗刷着她的身体。
当她迈入自己房间的那一刻,她瞬间被这异香征服了,惹人恼怒的啼哭声,此刻在她耳朵里宛如是生命的交响乐清脆动听,她擦干自己的身子,沐浴在香味的爱河里,她走到婴儿面前抱起,端起那被无数男人吸允过的乳头送进了婴儿的嘴里。
乳头上的一吸一允,婴儿的啼哭戛然而止,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看着脸上挂满泪水的玛丽亚娜。她感受上帝的礼物,让她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悸动,母亲的光辉。
婴儿身上的异香随着奶水的进入,竟然散发出奶香味,伴随着原有的异香,整个房间看起来再也不想以前那样,孤独,凄冷, 阴暗,没有生机。
她抱着婴儿脸上挂满泪花道:“都是妈妈的错,都是妈妈的错,不应该扔掉你。你是我的天使,有你的世界里妈妈再也不会做那等低劣卑恶之事,妈妈给你做个好榜样,将来你才是一个好女儿。”
“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呢?你那么香,那么让人迷醉,有那么漂亮,像极了紫罗兰。”
“玛丽罗兰,好不好我希望你青春永驻。”女性的母性光辉,玛丽亚娜诠释的完美极致。 玛丽亚娜透过窗户看着墨色的天空,肮脏泥泞不堪的街道,又看了看怀中的婴儿,她脸上闪过一丝恐惧之色,她下意识地抱紧怀中地婴儿,露出恐惧的神色。
一个身怀异香的婴儿,竟然改变了玛丽亚娜的卑劣,她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瞬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行为。她又在害怕着什么?
欢迎继续阅读,下一章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