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智者曾说:“男人,是感觉动物;女人,则是感情动物。”
感觉与感情,这两个词乍看似乎相近,其实却大相径庭。
感觉,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由浓变淡,或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兴趣爱好之转变,而慢慢变得没了当初的感觉。
感情,则截然相反。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沉淀,变得愈来愈深。便如同那窖藏的老酒,历时弥久,香气弥浓。
所以有人说:“痴心女子世上多,专情男人千古少。”
细想起来,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这世上优秀男人固然也不少,可混帐男人之数量,较之于恶心女人,的确要多得多。
女人的情感,往往比较感性,却时常没有是非立场。
她们一旦爱上了某个男人,——哪怕此人是十恶不赦之徒,——亦会奋不顾身、轰轰烈烈地去爱一场;同时,在赋予真情之后,往往也会要求对方给予真心,哪怕只是在口头上骗骗自己,也会感到甚为满足,陶醉其中而不可自拔。
所以,甜言蜜语的男人,往往能讨得女人的欢心。
然而,不少女人爱憎分明,便如野狼一般执着。强烈的爱,可使她们舍生忘死、无怨无悔;强烈的恨,则会令她们有仇必报,不择手段。
男人的情感,则往往是始于冲动,而止于乏味,或是理智——美其名曰而已。
很多男人在情感上勇敢积极,且有强烈的征服欲。这种男人,当梦寐以求的女人出现之时,立马就寝食难安,不追到手势不罢休,哪怕是给对方做牛做马,也是甘之若贻。
可真如愿以偿,新鲜感过了之后,激情就会随之而消失,而下一轮的猎艳行动,往往又将开始。
也有一些男人,情感比较消极,即便遇上怦然心动的女人,可紧接着又会细思自身条件,以及与对方的般配程度。对于高攀不上的,往往刚刚燃起念头,便马上熄灭掉。比方说,作者本人,便属于这种消极且自卑之男人。
有时细思起来,也有不少女人,并非就那么地在乎物质条件的。
只是,那时的我,还不明白。
倒也不必太过盛赞女人是多么的情真意切、忠贞不渝;也不能太过鄙薄男人如何的朝秦暮楚、见异思迁。否则,不仅男同胞们要骂我胡说八道,老天亦会对我这种言论嗤之以鼻的。
因为,男人毕竟是男人,女人毕竟为女人,二者乃是不同之人种,二者在禀性上是截然不同的。此乃造物主使然,无可奈何之事。
放眼古今,人世间的男女之间,的的确确是有真情的。
绝大部分的夫妻,均能互不背叛,不离不弃的生活一辈子,其根本原因是什么呢?不错,完全正确,那就是真情。
婚后的女人,会将全部的爱赋予她的丈夫及孩子;而男人,虽会对妻子慢慢没了当年的激情,可会渐渐转化为亲情,将之视为生命之中最为亲密,最为不可或缺之伴侣。
兴许,当他遇上心仪的女人之时,偶尔亦会动心,可此时他,心中已有了一杆秤,得去称量权衡一番:这种事,究竟能不能去做?一旦做了,会对妻子、孩子、以及亲人们,会造成多大的伤害?是否会令家庭支离破碎?这等行径,是否配得上为家人遮风挡雨、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称号?
思虑过后,许多男人还是会放弃邪念,以家庭为重的。
这,就是责任感;这,或许也是男人的伟大之处。
所以说,只要是有责任感的男人,便应当算是好男人,不论能力大小,地位贵贱,都应当受到人们的尊重。
唐紫萱是个女人,准确的说,是一情窦初开之少女。自然,也是一个有着纯真而炽热的感情之少女。
感情这东西,甚为微妙,有时甚而至于不可理喻。世上有不少人,偏偏就会爱上最不该爱之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弄人罢。
就比如说这唐紫萱吧,她本就不该爱上沈凌霄的。
可她偏偏就爱上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在她的潜意识里,本是很想放弃的,可却感觉那爱恋之心,是如此地不可抑制。
她也不知为什么,自那日与他近距离地接触之后,便将其身影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之中,烙在了灵魂深处。
虽然她心里很明白,这很可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之结局,甚而至于在对方的心目之中,连自己的身形相貌亦未必记清,更遑论会喜欢上自己了。
她这想法,与事实倒也相差不太远。
沈凌霄虽对她心存好感,也对她有一丝淡淡的喜欢,可根本还谈不上爱恋。比之她对自己的感情,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路追踪而来,她的心头矛盾重重,神魂煎熬,既盼望能再见面,可又觉得,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想再见一面,是因为想念。一想到对方,心头就莫名其妙的涌出一股莫可名状的滋味,是激动,是爱怜,还是幽怨,她也说不清楚。
最好还是不见,是因为不愿他再受到任何伤害。
她都不敢想象,若他真处于危险境地之时,自己究竟应该站在哪一边?
若帮对方,就会成为不忠不孝的唐门儿女;可若不帮,他会受到伤害,甚至丢了性命,那可如何是好?
她敢确定,自己定会伤心欲绝,万念俱灰地度过余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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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搞的?居然又没射中?!唉——”
唐毅见天网弩之中射出的那排羽箭,竟然悉数落空,而沈凌霄已野兔一般的窜进桑林之中,眨眼不见了踪影,忍不住气恼且懊丧地大声斥责。
他一直很疼爱这聪颖美丽的堂妹,且一向甚欣赏她的发应,可却没想到,她居然还是慢了半拍,并未能射中。
唐紫萱心下歉然,心虚地偷偷瞄了他一眼,垂首嗫嚅道:“这小贼,太滑溜啦!……真是可恶!”
看了他的眼神之后,心下开始有点担心,他是否已瞧出自己心怀鬼胎。
“都还傻愣着干嘛?赶紧追呀!”
地尊双臂一振,恶虎一般当先飞掠而出,几名双修教弟子忙跟在他身后。
地尊几个起落,已然掠入那片桑林地,一边警戒,一边游目四顾。
其余弟子亦很快加之搜索的行列,可折腾一番之后,均彼此互望着轻摇首。
“瞧,那儿有一行脚印!”
一名双修教弟子心细,指着山坡之上的一条草径。
地尊忙抢步过去查看,果真有几只足印,可暴雨已将周围的长草及庄稼压得或立或倒, 已然辩不清之后逃逸的方向了。
他抬首望了望山顶,忽然眼前一亮,指着一片丝瓜地叫道:“跟本尊去搜,一定藏在那儿!”
山并不高,山顶之上有一方搭着竹架的丝瓜地。
地尊带领几名属下,三下五除二,将之夷为平地,可哪有沈凌霄的身影?
“小兔崽子!可恶!竟敢暗算我大哥!究竟藏哪儿啦?不将你小子抽筋剥皮,本尊誓不为人!”
地尊愤怒不已,一边抹着满头满脸的雨水,一边发狂地跳跃着跺脚,将瓜蔓之上的数十根丝瓜跺为一滩烂泥。
“教主息怒!咱们再去那边找找!”一名属下指着左侧坡地的一片蚕豆地。
蚕豆秆虽仅二尺来高,可密密麻麻的甚为丰茂,倒也容易藏身。
地尊察纳雅言,气吼吼地带领教众,一字儿排开践踏过去。
唐毅闷声不响地蹲在山坡之上观察,忽然指着不远处的草丛,兴奋地叫道:“这儿还有一行新鲜足印!定然是往这边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