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 那年好大的雪,
纷纷悠悠,
飘满了芦苇荡。
你我在小船上,
煮酒对饮,
笑谈人生。
这里人迹罕至,
无豺狼虎豹,
听不见城市的喧闹,
也没有乡村的俚俗。
我愿意!
就这样,
永远安息在此地!
哦,
那无边无际,
好一片似雪的芦花。
等我们回到杭州,已经天黑了。吃晚饭时,飞哥接到一个电话,说今晚在杭州翡丽大酒店有场子,我也想见识一下那场面,就跟着去了。 车子开过杭州的大小街道,街上行人,人人脸上洋溢着幸福微笑。
这个城市到处透着那种深入骨髓的人文气息,在中国别处没法生存的,有价值的文化,在这里都可以各种形式贩卖给游人。这里一半是文化,一半是金钱,金钱里透着文化的气息,文化里散发着金钱的铜臭。
烟雨迷蒙的西湖边上,游客商贩熙熙攘攘,酒肆茶林星星点点,微风吹过处,拂动湖边那一抹柳色依旧。
到了地方,那酒店布置的豪华气派,大堂很宽敞,前台客服比顾客还多。我们一帮人直接就朝电梯奔去。电梯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几个人,当我看到其中一个人时,不由的呆住了,这不是薛亚萍吗?她怎么也在这里?好长时间不见,跟换了人似的,那气质变得美艳高冷,比以前漂亮许多,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我们这边人多,她没注意到我,甚至都没看我们这帮人一眼,一副很冷傲的模样,走出电梯。我心里想: “她来这酒店干啥呢?难不成周建勇也在楼上? ”正想着,不料在我们这帮人当中,居然有人认识她, 还伸手在她肩上拍了一下。亚萍回过头来, 一看是那人, 说了句; “哦, 原来是你啊。”冲他笑笑,走了。
电梯门关上,把我们往上送,我装作不经意的问那人: “刚才那女的你认识? ”他得意的笑着说: “这个女人是做兼职的,标价一千二。”又拍拍我的肩膀, 用一种照顾的眼光看着我: “如果你喜欢, 我可以给你介绍。”我不知怎得,听着他的话,身体便有些颤抖。我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笑着说:“吹牛吧,随便走出个女的,都成了你马子啊!”
他见我不信,很认真的说:“这有啥好吹牛的,这女人名叫薛亚萍,听说是在公司上班的,晚上出来做兼职,赚点外快。那床上功夫绝对一流,最喜欢让人从后面来搞她。”旁边的人听着全都笑了: “那晚上等赢了钱,就叫她过来好了,看看到底是喜欢前面还是后面。”“哈哈哈......”一帮人大笑着,到了 5 楼。电梯门一开,众人涌出电梯口,便去敲 505 的房门。
门开了,房间里人山人海,烟雾腾腾,全都围在床上赌钱。我看着眼前的热闹人群和床上的一堆堆人民币,注意力却无法集中,脑子里老是浮现出,刚才亚萍冲那人的回头一笑。我又想起周建勇,这个混蛋不是已经和刘婷婷离婚了吗?怎么,最后却没娶亚萍?
闹了一场,最后竟是四人各奔东西的结局。幕幕往事浮上心头,我的心在哭喊哪!
我跟飞哥说一声: “飞哥,我明天还要上班,先回去了。”飞哥头都没抬,朝我挥挥手,我就出来了。走在大街上,行人稀少,头上是久违的满天繁星,我想起小时候,躺在外婆的怀里数星星的夜晚,原来那竟是最幸福的时光。
亚萍最喜欢在生日收到紫色的玫瑰,她喜欢项链,那种细细的很精致的,不是很粗的那种,她最喜欢睡在我的手臂上,不喜欢枕头。她喜欢旅游,在山上采摘野花做成花环,戴在头上。她还喜欢爱情的感觉,仅仅为了那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便可以奋不顾身的结婚 … …。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游荡。回家去,家里空荡荡的冷清,无法入眠,我还得重新走到街上来。我打了个电话给雪燕: “雪燕, 你在干啥呢?” 那边好一会才接: “我已经睡了, 今天退房比较多, 有点累。”我说: “哦, 那你早点睡吧。”那边:“嗯”了一声,挂了。
夜风拂过头发,吹的额头冰冷,我脑子出奇的清晰,却想不出一个人来。史千红新婚,谁还这个时候去扰人春梦?周建勇、鬣狗我是不会再打电话给他们了,陆俊杰一帮人不是嫖就是赌,我还不如回去翡丽大酒店,想想还是打给徐海峰吧, 人家好歹算是神圣爱情:“你在干啥呢?” 那边: “在看天花板哪。”我苦笑一下: “你也有看天花板的时侯啊。”那边: “现在是空档期,方晓玲这包袱好不容易刚甩掉。”我说: “那你过来吧,我在杭州翡丽大酒店这边。”
片刻功夫,徐海峰匆匆赶到,问我有什么项目。我说; “叫你出来散散步,锻炼锻炼身体,活动活动筋骨。”徐海峰拔腿就要往回走:“你妈X, 害我跑这许多路!”我搭着他的肩膀,沿着杭州的大街小巷,一路畅谈人生,憧憬理想。
徐海峰被冰冷街风吹的直哆嗦:“我求求你了,能不能正常点啊?现在怎么变成这副鬼模样?晚上你再不想个节目出来,我真回去了。”
我望着灯火阑珊的无聊大街,想到一个人,刘婷婷。她姐妹多,这会儿不知道正在哪里玩呢。一个电话拨过去: “刘婷婷, 在干啥呢?” 那边刘婷婷出奇的热情,人都散了,剩下我们两个可不能散: “在跟我小姨逛商场买衣服呢,你那里晚上有空吗? 一会儿去我小姨家搓麻 将,正三缺一呢。” 我说:“行啊,我这边两个人,一会儿就到。”
到了商场,她们两个已经买好衣服,站在门口。我们 4 个人坐着她小姨的车去搓麻 将,一路驶去,杭州城夜色朦胧,处处莺歌燕舞,醉了一城的游人。刘婷婷的手机响了:“喂……我在文二西路这边……好的。”
放下手机,刘婷婷说: “我男朋友等会儿过来,接我去唱歌,搓麻 将我就不去了,反正你们 4 个人正好。”这么快就有男朋友了?这真是神奇的年代,现在的人干啥事情都讲究效率,飞快的结婚,又飞快的离婚,拼命的赚钱,又速速的花掉,都来不及思考些什么,就匆匆老了。 不像以前的人,一曲爱情百转千回,唱了一辈子,仍没唱完。
我看着坐在前座的刘婷婷,跟从前大不一样了。一头精剪短发,脸上略施粉黛,三十岁的精练少妇,正是文君新寡的时候,那经验阅历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举手投足间,丰胸细腰的曲线,无处隐藏的成熟臀部,迷倒一众青春迷茫的小年轻, 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我本也想一起去唱歌,但是人家男朋友请客,我这个表哥过去怕会引起误会。现在正好 4 人,她家小姨还有个邻居,晚上这麻将搓的倒也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