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吕飞天在他建成的密室中夏毅的神像前,深情地讲述二十余年前他与表妹孙秀秀的甜蜜爱情,话语间对孙秀秀一往情深,使密室洞口这边的吕如雪、吕雄听后都感十分意外:
因为二人都没有想到他们的父亲(师父)吕飞天在他们的母亲(师母)薛玉之前,竟然还有这么一段风流韵事,而且父亲(师父)吕飞天似乎爱孙秀秀胜过爱他们的母亲(师母)薛玉!
吕飞天则在继续诉说道:
“夏师兄,当年我被护送来到南山,即与同时被护送来南山学艺的你和郑国王子郑缨、薛国公主薛玉不期而遇,我与你们三个开始了在南山同门长达八年多的学艺生活。
夏师兄,我记得数年后你曾经质问过我:既然你吕飞天已有情人孙秀秀,为何又要见异思迁爱上薛玉耶?
夏师兄你何曾明白:从我第一眼见到薛玉的时刻起,我就被这位薛国小公主无与伦比的美丽所深深地震撼和吸引,从而激起我内心强烈征服欲:
我一定要征服这个美丽的小女子!
因为征服女人应该是所有男性的天性啊!”
听到此处,吕如雪为父亲吕飞天感到羞耻,因为她窥见父亲的内心竟然是如此阴暗!这哪里是所谓的“爱”,这其实只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呀!
吕如雪不由垂下臻首,她都不好意思再看对面的师弟吕雄一眼。
洞口那边的吕飞天说到他“爱”妻薛玉的美丽似乎十分兴奋,他把自语的声音提高了许多。他此刻在洞口似乎是面对薛玉的神位说道:
“阿玉呀,我在遇见你之前,我一直以为孙秀秀是人世间最为美丽的女子,可是当我来南山见到你时,我知道我错了,阿玉你才是人世间最美丽的女子,孙秀秀与你相比略显逊色!
在我的心目中,阿玉你犹如画中人,聚所有的美于一身。你的皮肤实如其名,白皙如玉,细腻透剔;
你有一手可掬的细腰身,一副苗条袅娜的身段;你还有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眉如细柳,挺直小巧的鼻梁,鼻子下面是不抹口红也殷红如雪的小嘴唇,小嘴唇两角各有一个浅浅的笑涡,时隐时现,实在摄人心魄啊!
你尤其可爱的是你的那一双眼睛,眼眶中的两个眼珠黑漆如墨,闪烁灵动,尽显无比的清纯可爱!
可是阿玉,你知道我最爱你的什么吗?我最爱你的性格:温婉可人。
如果说我以前和孙秀秀在一起,就如与拥抱一团烈焰,让我无比兴奋、狂放和自信;而现在我和你在一起,就如徜徉在一条温柔静宓的小溪边,让我无时不觉自己心灵的安宁和踏实啊!
我记得我在长达八年多的学艺生涯中,每当我在艰苦的练功之后,我身心俱疲、伤痕累累,都是阿玉你不顾你自己练功同样的辛劳,让我躺在你的怀抱里,用你那温暖的柔荑给我抚摸身上的伤痕,让我忘记了一切身体和精神上的伤痛,感受到你无尽的柔情,也使我重新恢复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啊!
阿玉,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我们的南山师尊升仙前一年多时,我的母国吕国发生叛乱,我的叔叔杀害了我的父王、王妃,篡夺了吕国王位!
那时噩耗传来,我痛不欲生,一夜之间,我由一个无比尊贵的王子沦落成了一个一文不名、有国有家难投的普通人,之前我所有的雄心壮志、宏伟蓝图都几乎化为泡影!
我当时气冲牛斗,提剑径自下山,想要直奔吕国去杀了我那禽兽不如的叔叔,戮尽他的全家!
就在此时,我的大师兄郑缨、二师兄夏毅及几个师弟闻讯前来山下阻止我,我竟然发疯般地将他们尽都杀伤!
而就在此刻,你在山下及时拦住了我,我当时用剑指着你狂吼道:
‘阿玉你给我让开,杀父弑母之仇大如天,我吕飞天不报此仇枉为男人!你若不让路,我且先取了你的性命!’
阿玉啊,你如花的脸庞当时面对我气势汹汹的剑,你的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你沉声对我说道:
‘飞天师兄,你此去吕国报仇我认为有三失:你第一失机。吕国你的叔叔他们此时正张网以待你,就等待你送自己上门的机会!你尽管武功再高也难敌千军万马呀?所以你此去只有大仇难报,反落得丢掉你自己的性命!
你第二失德,你此时一怒冲天,杀伤众多师兄师弟,戾气太重,大大违背了我南山师尊多年来的谆谆教诲,更违逆了我佛门慈悲为怀的佛旨,你难道就此成为江湖人不齿的不肖子徒么?
你第三失智。昔者楚人伍子胥,父兄皆是楚国贤臣,却为楚平王所杀,伍子胥立志要报杀父兄之仇。他逃出楚国而流落在吴国,后投在吴公子阖闾之门下。阖闾后在伍子胥的帮助下杀吴王僚,夺得吴国王位。
数年后,伍子胥率领吴国大军攻破楚国,时楚平王已死,伍子胥则鞭挞楚平王的尸骨,终于为父兄报得大仇!
所以吕师兄啊,所谓智者能屈能伸。君子报仇不必急在一时、怒在一时,十年、二十年报仇也不算晚啊!’
阿玉啊,我听你所说十分在理,我终于冷静了下来,将剑乖乖地交与你手里。却没有想到你靠近我,在我耳边吹气如兰地说道:
‘飞天哥,你如此知错即改、至孝又明理,而且又如此有男人的血性,你才是我最爱的男子汉大丈夫啊!’
我不禁受宠若惊,喜出望外,我结巴着问薛玉道:
‘’阿玉,你刚……刚才是说……你爱我?’
你美丽的脸庞顿时羞得犹如一朵鲜艳欲滴的红海棠,你如水的眸子瞥我一眼,风情万种,然后把剑扔给我,咯咯娇笑着跑远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那日真乃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我因为这场巨变失去亲人、失去宝贵的王子之位,却意外收获了与阿玉你的爱情,我与郑缨、夏毅竞争追求了你数年后,最后我终于征服了你啊!
阿玉,后来我们回到南山,师尊因为我擅自下山、残害同门要将我赶出师门,幸亏阿玉你鼓动郑缨、夏毅两位师兄并几乎全南山的同门师弟妹向师尊跪伏三日求情。
阿玉你在师尊榻前声泪俱下,说我乃为孝而一时失心智,求师尊网开一面,师尊思虑三日后终于收回成命,使我能在南山上留下来。”
吕如雪、吕雄师姐弟二人在洞口这边听他们的父亲(师父)在描述他与他们的母亲(师母)的青春爱恋往事,从吕飞天的描述中听到的似乎都是情真意切,可是师姐弟二人的内心不约而同地想到他们的母亲(师母)薛玉临终前对吕雄留下的遗言,以及那副包裹掺有微量砒霜的药渣。
吕如雪、吕雄师姐弟俩此时实在想不通:父亲(师父)吕飞天既然如此深爱他们的母亲(师母)薛玉,却为何又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害死母亲(师母)呢?
这正是:
见色起心,见异思迁,何曾有真情?
见机而作,见利忘义,满腹惟有己。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