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无量道:“大哥,看到那个仪队了吗?好漂亮啊。”九榆道:“看到了,我看了一眼就回来了。”无量道:“你说这波斯王派这么多王子公主过来所为何事啊?”九榆道:“波斯距此不过数百里,两国有些来往很正常,不过来了这么多王室成员就不寻常了,我也很好奇。”无量道:“可以确定的是既然来了这么多王室成员,那就说明他们所要做的事情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九榆道:“这是自然,可这小小的楼兰能有什么事需要波斯国这么大动干戈的。”无量道:“算了,兄弟们,我带回来了几瓶葡萄酒,要不要尝尝啊?”
说罢招呼身旁的众人喝酒,于是众人马上过来了。九榆边喝酒边说:“既然来了,就是有事,这些波斯人总不可能永远待在王宫里吧,等他们出来了我们可以再看看。”无量道:“大哥,我们此次是前来打探楼兰为何与我大虞作对的,与此事无干啊。”九榆道:“除非找到楼兰王问一问,要不然怎么打探得出来。”无量道:“那我先进宫看看吧,这座王宫不大,我相信不会被人发现的。”九榆道:“去看看也好,要一切小心,若是被人发现不要纠缠,保命要紧。”无量道:“嗯。”
当晚,无量潜入了楼兰王宫,转了几间宫殿,没有太多发现。又转了一圈,在一间院子的门口发现有一个身穿波斯服饰的人和门卫交涉,似乎是那个波斯人想出去,但被门卫拦住了。无量看后扭头走开,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波斯王子的住处,两位王子早已安歇了。
看了一圈,没有太多发现,正欲离开,突然发现一间宫殿内灯火通明,于是赶忙爬到屋檐下向内张望,发现有几个匈奴人正在和楼兰王商议事情,过了一会,他们商议完毕,那几个匈奴人走出宫殿然后穿过几间院落从一处侧门出宫了,于是无量马上在暗处跟踪,发现他们进入了城中一家馆驿。此时街市上人很少,无量怕暴露就没有继续跟踪,回到客栈找九榆报告今晚的发现。
无量对九榆道:“刚刚我看到宫内有个门卫把一个波斯人拦了下来,那个波斯人似乎是想出宫。另外还看到有几个匈奴人在一间宫殿里和楼兰王商议事情。”九榆道:“看来这楼兰是暗流涌动啊,这匈奴人可以出入楼兰王宫,他们定有勾结,说不定他们是一伙的。”无量道:“要这么说来,楼兰与我大虞作对就可以解释了。”
九榆道:“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看到几个匈奴人出现在楼兰王宫就说他们是一伙的,无凭无据啊,等我们回到了大虞这样也交不了差啊,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无量道:“那间宫殿太空旷了,我不敢靠近,没有听清。”九榆道:“那些匈奴人的住处知道吧?”无量道:“这个知道。”九榆突然将手一摆,道:“等等。”无量道:“怎么了?”
九榆道:“你刚刚是说有几个匈奴人和楼兰王商议事情?”无量道:“没错啊。”九榆道:“虽然楼兰国小民寡,可也是一方霸主啊,这些匈奴人有什么资格和楼兰王商议事情?若真是有事,楼兰王定下来之后直接通知匈奴人不就行了,用得着跟他们商议。”无量道:“呃,可能是这个楼兰王比较随和吧。”九榆道:“没这么简单,我问你,当时这几个匈奴人和楼兰王是怎么坐的?”无量道:“殿中间摆了一张桌子,桌子左侧坐的楼兰王,右侧坐着一个匈奴人,那人身后还站着几个匈奴人。”
九榆道:“这样的话几乎可以肯定,楼兰如今已经倒向匈奴那边了。”无量道:“这是为何?”九榆道:“这几个匈奴人应该是使臣,一般说来使臣的地位是低于国王的,怎么可能和国王平起平坐,这种坐法说明楼兰已经臣服于匈奴了。”无量道:“嗯,有道理,那他们会密谋些什么呢?”九榆道:“这就难说了。”无量道:“那我们要管这事吗?”
九榆道:“管,一定要管。”无量道:“大哥,你说吧,怎么管。”九榆道:“先不急着行动,这样,我们先派人将那几个匈奴人住的馆驿摸清楚,这些人都住在哪些房间,平日都在忙些什么,几时吃饭,几时回来,几时睡觉都要搞清楚,然后再做打算。”无量道:“好,我这就安排一下。”
随后,无量安排了暗哨盯住了那家馆驿,过了三日,那几个匈奴人都日程都摸得很清楚了。这日上午,街市上看到数日前的那个波斯人的仪队从王宫里出来了,浩浩荡荡,又引得众多市民围观,只见仪队径直往东走,出了城门而去。无量注意到出了城之后从仪队中出来一个人,那人骑了一匹快马飞奔而去。
当日,暗哨回禀道:“那几个匈奴人在收拾行装,似乎是要走。”九榆道:“嘿?这波斯人刚走,匈奴人就也要走了,这是巧合吗?”无量道:“大哥,干吧,真刀真枪地干一场,把那几个人抓回来一问便知。”众人皆道:“是啊,干吧。”
九榆道:“干?我们凭什么?就凭他们和楼兰王商议事情了?你们听说过那句话吗,只有当蚊子停在你蛋蛋上的时候,你才能真正明白,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无量解释道:“呃,呵呵,其实我们现在并没有暴露身份,这里的人也都不认识我们,就算我们失败了,这事也怪不到我大虞头上,为什么需要理由啊?就算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但也能给对手制造问题。”
九榆点头道:“嗯,说得有道理,那,你有把握吗?”无量道:“我们这么多人,他们一共才十几个人,就算他们是匈奴绝顶高手,我们也有胜算。”九榆环视四周,在房中来回踱步,房中虽有这么多人,可也能清楚地听到脚步声,所有人都看着九榆,九榆此时停下脚步,道:“好,那就干,但是在干之前我们再做一件事。”众人道:“什么事?”
九榆道:“赵三,你现在去街市上买些匈奴衣物回来。”赵三道:“好的。”说罢赵三去买衣服了。九榆接着道:“待会我们过去几个人,打扮成匈奴人,就说左贤王发现了他们这十几个人中有奸细,有人暗通大虞,因此左贤王派我们前来捉拿奸细,然后我们就在那十几个匈奴人当中随便抓一个说是奸细,把他带走。”无量道:“这个计策若能成功,我们不动干戈就能带一个匈奴人回来审问了,妙极,可万一被识破呢?”九榆道:“所以我们要有后手。”无量道:“什么后手?”
九榆道:“后手就是我们所有的这两百人全部在匈奴人的馆驿外待命,带足兵器,如果我们暴露了,立马吹口哨让所有人杀进来。”无量道:“对!就这么办!大哥真是思虑周到啊。”商议已定,众人分头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