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悦一听,立即紧张起来,“快说,什么情况?”
属下立马汇报:“将军,据探子来报,严安宁秘密会见了无常。她让无常联络了在成德的所有内线,让他们鼓动成德军士,反叛李惟岳,扶持李惟简上位。同时,还让幻影带领人在成德境内四处作乱,给李惟岳添堵。李惟岳本就羸弱,这样一来,更是雪上加霜,地位岌岌可危。”
田悦一听,惊得目瞪口呆。
“严安宁,她这是要干什么?李惟简,他可是纪晓拂的人,严安宁,她这是疯了吗?”
属下摇了摇头,道:“严安宁的心思,属下哪里能猜。李惟简,他是纪晓拂的人不假,但他也是李宝臣的儿子。李惟简忠诚神勇,重情重义,成德许多将领,都推崇他。和李惟岳相比,李惟简更有魄力,也更得人心。”
“是,他的确是李宝臣的儿子,他忠诚神勇,但他忠的是李唐的天下。纪晓拂的意图她看不清楚吗?纪晓拂,不敢直接对成德动武,所以选择了李惟简,想用李惟简来做留后,从而收服成德之地,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李惟简,他就是皇上和纪晓拂选择的代言人,严安宁她不知道吗?”
“严安宁,她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难道,就为了一个男人,要弃大局于不顾吗?”
田悦气急败坏,属下见状,急忙安慰道:“将军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我看郡主绝非感情用事之人,纪晓拂的意图,严安宁当然明白,她这样做,或许有她的用意。”
田悦听属下这么说,慢慢平静下来。他暗暗琢磨了一会儿,继续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将军,如今,成德内部已经撕裂。李惟岳,对李惟简很是忌惮,无论李惟简说什么、做什么,李惟岳都会马上站出来阻止,兄弟俩,早就是面和心不和。李惟岳,被质疑,对严安宁也更加依赖。”
“好啊,严安宁,好一招离间计。原来,这才是她的意图,她这不是要扶持李惟简,而是要彻底废掉李惟简!李惟岳再不济,也是嫡子,是李宝臣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身后有大批支持者。纪晓拂,想用李惟简为他做事,可是现在,李惟岳视李惟简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和他争锋相对,李惟简还能做什么?严安宁这一举动,不仅让李惟岳死死缠住李惟简,让他什么都做不了,还将李惟简推向前台,名不正、言不顺,狼子野心,必遭唾弃。就算将来皇上和纪晓拂想扶李惟简上位,也是不可能了!”
“哈!哈!”
田悦,冷笑了两声,算是彻底明白了严安宁的意图。
“看来,纪晓拂这次是遇到对手了,有严安宁去牵制他,也省得我去动手,被田华给钻了空子,严安宁,算是帮了我个大忙。”
“不过,”田悦得意地笑着,忽然话锋一转,“严安宁,得提防着点儿!”
属下一听,立马凑近,问道:“将军,此话怎讲?”
田悦缓缓叹了口气,分析道:“以我对严安宁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就此作罢,她一定还会有下一步计划。严安宁野心勃勃,她想要掌控全局,所以,她的的目的,恐怕不止是要废掉李惟简这么简单,她还要完全掌控李惟岳,让其无法摆脱她的控制,彻底沦为她手中的棋子。”
“若李惟岳若完全被严安宁掌控,对我们,恐怕不是好事。”田悦担忧地说道。
“将军,您的意思是?”
“成德,若完全掌控在严安宁手中,严氏一族势力再度壮大,魏博、淄青、成德三地的平衡被打破,恐怕下一步,就该轮到我了。到时候,严安宁会把枪口对准我,让我也成为她手中的傀儡。而我,就算想反抗,也无能为力,只得依附于她,乖乖做她手中的玩偶。”
“将军,那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要阻止严安宁的阴谋?”
“不可!万万不可!”
田悦大手一挥,道:“大敌当前,我们,绝对不可以挡严安宁的路。”
“阻止不成,放任也不行,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属下急切地问道。
田悦,缓缓吸了一口冷气,阴笑道:“严安宁,想制造混乱,让李惟岳不得不依靠她。那咱们,不防也浑水摸鱼,把这潭水搅得再浑些,让严安宁无法完全掌控,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高!实在是高!”属下听完,忍不住称赞。
田悦说完,在属下耳边秘密嘱咐了几句,也开始了部署。